“哈哈。”娄双根笑道,“来来,我们到翁老师办公室去一下。”
“到翁老师办公室?有事啊?”尔仁有点惊讶。因为以往娄双根来学校,至多就是到阶梯教室来看看他,打个招呼,说两句话就走的。
“嗯嗯。”娄双根笑着点点头,却没有立即说是怎么一回事。
尔仁纳闷地跟着娄双根来到了翁文达的办公室。翁文达看见娄双根带着尔仁来了,就笑着对尔仁点了点头,拉开椅子让座。
尔仁跟翁文达打了个招呼。看样子,翁文达已经知道娄双根叫他来的目的了。
三人坐下,娄双根首先开口,他笑着对尔仁道:“尔仁,你的工资系统课明天就要结束了吧?”
问起了公事,尔仁自是着正襟危坐:“恩,是的,明天上午还有最后三节课就结束了。”
“小余,你这次讲课讲得真不错。备课认真,讲解清楚,辅导仔细。”翁文达也笑着插话了,“咱们干训班好几个同学都跟我说了,都对你的讲课评价很不错呢。”
尔仁脸一红,心里很高兴,嘴上却谦逊道:“嘿嘿,这都是翁老师和娄工帮助教导我的结果呢。”
“呵呵,你就不要谦虚了。”娄双根笑道,“计算机课讲得好不好,最主要看同学们听完课以后在实验课上的操作水平怎么样。我听翁老师说,计算机工资实验操作大家完成得都比较好。”
“对对。”翁文达点头证实。
尔仁裂开嘴笑了—此刻他喜得都不知道怎么谦虚好了—不过,尔仁唯一知道的就是,今天娄工来,跟翁老师一起找他,不会光是为了表扬他的吧?
果然,尔仁接下来就听娄双根说:“尔仁,你知道的,本来下星期一开始,应该是我的账务系统课和决算报表系统课了。可是,今天上午我刚刚接到总公司的通知,说是下个星期让我到北京去助勤一个来月了。”
“啊?”尔仁大吃一惊,“那你讲课怎么办呢?”这总公司还真稀奇,明明知道娄工担当着此次培训班会计电算化的重要讲课任务,怎么还要调他去北京啊?
娄双根笑了:“所以找你来了啊。账务系统和决算报表系统这两门讲课,看样子就要辛苦你了呢。”
“什么?”尔仁惊得忽地站了起来,望着娄双根发呆,“我……让我……我来讲这两门课?”
“是啊。”娄双根笑眯眯肯定地说。
“不行,不行。”尔仁不仅头摇得像拨浪鼓,双手也在乱舞,“这……这两个系统课都是你备的课啊?再说,今天已经星期五了,下个星期一就要……不行,不行,我不行的,别让我搞砸了。”
娄双根“呵呵”笑了:“你怎么不行?你能行的!这两个系统的备课讲义我已经全部搞好打印出来了,今天也给你带过来了。你只要按照讲义授课就行了。”
“我真的不行啊。”尔仁急道,“要不,娄工,翁老师,你让乌老师讲?”乌老师就是技校派来干训班讲计算机基础知识和会计电算化课程的老师。尔仁从内心来讲,他这次工资程序讲课,是准备了好久,排除了万难才获得了大家的认可,他可不想因为这两个他没有备过课的系统可课,影响到他业已建立起来的“光辉形象”—万一要是讲砸了呢?
翁文达道:“乌老师么,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一来乌老师本身在学校的教学任务就很重,二来,他对你们的账务和报表系统不熟,只略略试用了一次,还没有真正用过呢。”
娄双根看见尔仁急得脸上都冒汗了,不由“噗嗤”一乐:“别急啊,尔仁,不是我说,我们这会计电算化的三大软件,账务、报表还有工资,在我们汉吴,甚至在我们总公司,还有谁比你更有实践经验的?你只要按照你的实际使用情况来讲就行了。”
娄双根瞧着尔仁还要开口,他知道尔仁的意思,就笑着阻止了他:“你别提我,对于这三大软件,我在管理、协调方面可能做得比你多一点点,可是在实际使用方面,就远不如你了。更何况乌老师?你不来讲这个课,还叫谁来讲啊?”
“这个……”给娄双根和翁文达两个人架着夸奖,尔仁心里喜洋洋的,有点蠢蠢欲动了。
“何况,尔仁。”娄双根现在已经深谙懂尔仁的心理,他注意瞧着尔仁,“这个任务可是经过徐处和支科同意批准的哦。”
果然,尔仁心里一动,乐开了花,浑身那个舒坦啊——还有什么比领导重视你更兴奋的事呢?
“小余。”翁文达也说,“你还有什么需要学校、需要我支持的,尽管说。我们也肯定全力以赴!”
“哈哈。”娄双根对着翁文达笑道,“感谢,感谢。”
尔仁有点激动,脸上“呵呵”傻笑着,不知说什么好,也跟着娄双根,一起感谢着翁文达。
接下来,娄双根拿出他的讲义,详细给尔仁讲了这两个系统课程的课时安排。这次干训班上课上到九月二十五日。二十六日、二十七日两天结业考试,在孔子诞辰的九月二十八日(周灵王二十年十一月二十一,依西历为西元前552年10月3日。1990年9月28日是孔子诞辰两千五百四十一周年纪念日)上午举办结业仪式—尔仁心中窃喜,阿姐十月一日结婚,自己还可以早点回去呢。
说到考试,尔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娄工、翁老师。这会计电算化的结业试卷……”
“满分一百分。计算机及会计电算化基础知识部分占三十分,账务处理系统和报表决算系统各占二十五分,FOXBASE语言和工资程序占二十分。你放心,基础知识部分乌老师来出题。账务和报表系统的试卷我走之前出好,尔仁你只要出FOXBASE语言和工资程序题就行了。”娄双根安慰道。
“不不!”被娄双根误会他怕累,尔仁的脸都红了,他急急地瞧着娄双根和翁文达,既是期盼有事辩解地说,“我的意思是说……是说,试卷……能不能我不出?因为……我也是个学生,我不想瓜田李下—我也要参加考试的。”
娄双根一愣,与翁文达对视一眼,笑了:“哎!这个我倒没有想到。行,我答应你,会计电算化的试卷就我一个人来出吧。”
“谢谢,谢谢。”尔仁心满意足地笑了。这下,友情和制度都能兼顾了吧?
“好了,尔仁。我的讲义给你,辛苦你了啊。你好好看看,准备准备吧。”娄双根递过了他两个系统的讲义。
“对了。”尔仁接过了讲义,又不好意思地扰扰头,道,“娄工,我还没问呢,这次总公司调你去北京干吗啊?”
“哦。总公司财收部进了两台小型机,准备构建全公司的财收信息网。他们让我也一起去看看。”娄双根轻描淡写地说。
“啊?”尔仁惊喜道,“是服务器么?”
“是啊,是啊。”娄双根见到尔仁激动的样子,也受感染了。
“你不会调到北京去吧?”尔仁高兴之余,不由有些担心。
“不会!”娄双根笑笑,很肯定地说,“南方人还是喜欢呆在南方。”
翁文达也笑道:“我们干训班二十七日晚上大聚餐,娄工已经答应了,他再忙也会回来跟我们一起参加的。”
“好呀,好啊!”尔仁连连点头。娄工人这么好,对自己又这么信赖和照顾,既然他不是调到北京而是去助勤,而且同学们结业聚餐那天还一定回来,尔仁怎么能不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