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一百六十七章语言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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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家不愧是本国第一家族,商业帝国,人家养猫养狗养鸟,他家居然养了一园子孔雀。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但她再次见到这些高贵优雅的孔雀小姐们依旧忍不住要感慨一句“美哉”。

  这里的孔雀不怕人,有的栖息在树上,有的落在石头上,还有的就在他们身前行走,华丽的屏尾托在身后,一副傲然的样子。

  楚建林随手抓了一把饲料,扬手撒在饲料盆里,引得几只孔雀蜂扑而至,他负手而立,那架势硬是把鸟看成了万里江山。

  这种气度连曾经真的指点江山的柳千雪都不得不叹服。

  “这些孔雀虽然不及动物园里那些珍稀动物,但也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物种,在我这楚宅生活十来年,也算是枭寒看着长大的。”

  柳千雪敏锐的听出来他这是在暗喻两家的背景,楚家家大业大,养宠物都是平日难得一见的孔雀,她一个小老百姓有什么资格跟天之骄子楚枭寒在一起呢?

  再回想她第一次跟楚枭寒回来时,那时楚建林对她就算不喜爱,也不至于这样话里藏刀,可见是自己这大半年来的行为惹怒了这位护短的爷爷,才对她这样夹枪带棒。

  是自己的错,她认。

  于是她道:“楚家不愧是名门望族,枭寒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想不优秀都难。”

  这么多人喜欢他、包括自己,那都是因为楚老爷你这孙子养的好啊!你养了如此优秀的楚枭寒出来,折杀多少芳心,自己一个小老百姓自然不能免俗,所以无可救药的爱上你孙子啦!

  不过就是说话的艺术,她上辈子玩的多了,这么两句话还能接不上?

  楚建林睨眼看她,嘴角勾起一个说不上是不屑还是欣赏的笑,“柳将军不愧是纵马疆场游走朝堂的人,一双嘴唇练了好一手翻云覆雨的功夫。”

  这可算不上夸奖,说不定还怀疑她就是靠说才把楚枭寒哄的服服帖帖,大有非她不娶的架势。

  “都是玩弄权术之用,”她垂眼斟酌着说:“当不得真的。”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都是患难见真情,我不否认,但谁说平淡就没真情?说话这门艺术在谈判桌上有用,私下里还是真情实感的好。”

  看似前言不搭后语,但要表达的意思应该是表达清楚了,楚建林带她到旁边亭子里坐下。

  楚宅端的是移步换景,坐在旁边凉亭,两面环山绿荫凉爽,一面流水,水上一座精致的小桥,唯一敞开着的一面有垂柳如帘,风吹帘动,透过微微摇晃的垂柳枝条可见信步的孔雀。

  真真如画中一般。

  佣人再来添个茶续个水,她叹息着饮下一口,再一次感慨这楚宅修的真比她将军府好出太多。

  她其实没住过几天将军府,最后一次回去还是死前两年前。将军府是严格的中规中矩式,不似楚宅重景有情,而是纵横分明无情无义,也不知那无情无义的府邸草是不是都长了两人高。

  再好的景色在她眼里也无非“家世”二字,她真是想不到上辈子纵横决荡的自己这辈子连嫁人都这般困难,忍不住就要叹气,但叹到一半又憋回去了。

  现在不是自己伤春悲秋的时候,还有很多事等待解决,她把苦茶放下,再次直截了当的问:“不知道在您眼里,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楚枭寒?”

  之前她已经问过一次,但他左打岔右打岔都岔过去了。

  楚建林回味了一下茶水余苦,“他自然值得最好的,柳将军大权在握,也是最好的,但有些事若不能强求,还是不强求的好。”

  “何事不能强求?”她咄咄逼问:“在你眼里,文玉清是否也是最好的?”

  “最好的”只能有一个,他这不是在打太极吗?

  被揭穿,楚建林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玉清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孝顺又温柔,从小就跟小寒在一起。我知道你也是好女人,但你若觉得为难,我楚家自然不会为难你,毕竟对于你一个国之栋梁来说,嫁我楚家实属下嫁了。”

  柳千雪总算明白了什么叫敢怒不能言。

  这要是换个了人她早一巴掌把人呼到北极。

  这话里话外,还不就是记恨之前她拒绝了楚枭寒,所以他才这般刁难。

  人家刁难的也够有水准,说的好生为难呢。

  他在等她认错,等她放下身段一个恳求,但柳千雪傲骨迎风,什么请求她都能给,唯独放低姿态、还是她不觉得自己真的到了需要放低身态求他的时候,她真的说不出恳求的话。

  从小她老子只教过她看谁不顺眼就收拾谁,只教过她怎么让别人俯首称臣,没教过她怎么求别人。

  她语气有些僵硬,坐在圆凳上脊背挺得笔直,“所以,我不符合你择孙媳的标准?”

  他忙道:“你是个优秀的人,且不说你上辈子如何如何,单这辈子,你也是人中龙凤。长相自不必说,短短一年就从十八线到二三线,又懂茶艺棋术又高超,不卑不亢自有风骨,为人处世大方端庄,你是个好女孩儿。”

  他诚心实意的把她从头到脚夸奖了一遍,柳千雪心中很想问他是不是常去公园锻炼,真是打得一手好太极。

  她也不想再纠缠下去,直接说:“文玉清我了解过,不是特别显赫的家世,但他们一家人在文学界堪称泰斗,您若喜欢有家世的,我无父无母,无能为力。文玉清名牌大学毕业,高学历高学识,我只是华美一个科班出身的演员,这个我也拼不过,怪我之前学业懒散。但不管其他的如何,我今天来到这,我就是想跟您认真谈谈的。”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把所有话摊开了说,根本不再给他推脱的机会,“之前的事情我不瞒您,长衫是我一块心病,但现在我已渐渐放下他,我对枭寒是认真的。我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高的学历,但我会对他好,我在乎他,担心他,想让他好,这方面,我觉得我不输任何人。之前拒绝是我深思熟虑,这次过来说这些也是我深思熟虑,所以我希望您也能深思熟虑的想一想,给我一个确定的答复,是不是真的家世和学历在这段感情中比感情两个字更重要?”

  素来知晓她这人脾气火爆,但是他没想到这样的话她也能说的这么直,一点弯都不绕,这让楚建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难道直说他是两个都喜欢,但记恨柳千雪曾让他孙子“卑微求爱”所以护短才对她多有刁难的吗?这话他怎么说的出口!

  “其实也不是,只是……”

  左想右想不知该如何搪塞,楚建林正斟酌措辞时,前面走来一个女人,楚建林眼神一亮,计上心来,喊道:“玉清!”

  女人驻足望来,看见是他朝这边走过来,捞起垂柳步入亭中,“爷爷,您怎么在这?”

  柳千雪从刚刚楚建林那一声呼唤就知道了此人是谁,不过她还没做好跟她面对面相见的准备,乍一见面心中一跳,继而警铃大作。

  温玉不是说她今天上班这个时间不在楚宅吗?那她面前这个文玉清是谁?!

  好个温玉,情报也太不靠谱了!

  楚建林拉她坐下,正坐在他和柳千雪中间的位置,“本来这个时候是应该在院子里锻炼一会儿的,但这不有贵客来访,刚好今天天气好,便出来走走。你怎么没去上班?”

  文玉清理了理衣领,“落了一份报告,回来取。这位小姐看着面生,跟爷爷熟识?我怎么不记得爷爷有这么年轻的忘年交?”

  她打量着柳千雪,柳千雪亦在打量她。

  文玉清今天穿了一身女式职业西装,黑色短袖西装,白色蝴蝶领结,下身黑色紧身包臀裙,手提公文包,黑色波浪卷发委在左胸前,眼线上挑着,一副成熟的职业女性形象。

  身上不知喷了什么牌子的香水,清新淡雅,嘴角挂着一个浅淡有礼的笑,给人一种温柔大方的感觉,但柳千雪还是敏锐的从她眼里最深处和紧抿而勾起一个微弱弧度的笑容里看到了审视和一丝隐藏的很好的敌意。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一瞬间,她开始怀疑楚枭寒的话。

  楚枭寒说她回国是为了退婚,但这婚退了半年不仅没退成,范儿她还在楚宅住的越来越踏实,本来她就对她有些怀疑,此时再与她不小心打了个照面,两人一个眼神的一瞬间已经交换了不少信息,比如,也许文玉清从一开始就不是奔着退婚而回国的。

  思及此,她微微一笑,“你是文玉清文小姐吧?我叫柳千雪,听枭寒提起过你,幸会。”

  她主动伸出右手。

  文玉清看了一眼,稍有惊讶,但还是礼貌的回握了她一下,“幸会。”

  文玉清的手有些凉,握在手里并不柔荑,她的手很瘦,有些刻薄,都说摸骨,不知道她这手找个大师来摸一摸,能摸出个什么。

  没想到她听见自己的名号还能这般沉着淡定,这让柳千雪对她另眼相看,果然,这个文玉清不好对付。

  文玉清转而对楚建林道:“爷爷今天不是约了我爷爷吗?”

  楚建林道:“文兆说他上午临时有事,下午过来。”

  她若有所思的点头,“那我叫厨房把好酒留下,等下午爷爷来了,你们再一起喝。不过酒大伤身,爷爷还是少喝些,解解馋也就罢了。”

  楚建林笑道:“还是你贴心,不过一把年纪了,活到这个岁数不就图个开心么?”

  柳千雪在一旁看着这祖慈孙孝的场面,捏着茶杯勉强押了一口,忽然觉得有点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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