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轻声道:“这老头子说得也太恐怖了,这些东西我们都是常吃的,也没见谁死啊!”
卓眠春摇了摇头:“是啊,这东西谁都吃,但是要是想让是乔姨娘中毒,必须是要了解乔姨娘的饮食的人,并且还对乔姨娘非常了解的人。这样的毒,精心布置,我想这相府,可能是来了我们不知道的大人物了。”
几天后,徐娘找到了卓眠春汇报胭脂楼最近的情况,说道:“主子,镇国候上次找我想要一些茶叶,不知道是给还是不给,这已经是第二次找我了。”徐娘知道卓眠春和镇国候的关系,她也不敢擅自做主,毕竟卓眠春的套路,她也吃不准。
“镇国候要茶叶?”卓眠春有些吃惊,根据她的了解,镇国候爱喝酒,但是这茶叶并没有那么喜欢。她看着徐娘,说道:“这是他自己喝?”
“不是,我派人去查了,是因为镇国候和醇亲王交好,因为醇亲王有十年的女儿红,说是让镇国候拿胭脂楼的茶叶交换呢,镇国候找我的时候,我说新一批的茶叶的没做好,晚几天再说吧。”徐娘说道。
镇国候救了徐娘,这个人情徐娘自然是要还的,而一方面镇国候是她的外祖父,于情于理,公私都要给镇国候。卓眠春看着徐娘,说道:“既然这样,你给镇国候一盒胭脂楼的茶叶,说是还他的人情,另外,你也派人去看着醇亲王的酒有没有问题。”卓眠春说道,这茶叶她是可以给,但是这酒的问题也一定要谨慎。
卓眠春点头应道,这茶叶,除了梅姨娘出嫁给相府的时候送了一小袋当嫁妆,其他人一概没有送过。桌眠春也派人查了醇亲王的底细,没有实权,这样的人和镇国候交好是最好的,皇帝也不会有什么顾虑,要是镇国候和相府交好,这才是皇帝最心烦的事情。
但是因为兰夫人的事情,镇国候和相府的关系虽然不说势如水火,但是也冰寒绝地了。
晚上,梅姨娘来了,声音很是哽咽,大惊失色。
梅氏一直哭一直哭,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旁的白芍连忙道:“小姐,三小姐半夜开始发低烧,喝下去的奶也全都吐了出来……”
卓眠春脸色一着急,说道:“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梅氏忍住眼泪,道:“如今是夜里,不敢惊动老夫人,老爷和夫人,只好去请了平日给李府看病的大夫,他说……他说知秋是毒素因为木薯粉的毒,才会这样,可是现在却越来越严重,怎么叫都叫不醒!”
卓眠春在匆忙之间已经穿好了衣裳,吩咐道:“琥珀,你现在赶紧去找相爷,不管是谁要拦着你,就是动手,也要把父亲带过去,说知秋病重!”
丫头们都知道此事非同寻常,不敢多说一句,匆匆给卓眠春披上大髦,卓眠春走到门口,猛地收住脚步,回头看着哭的头都抬不起来的梅氏,道:“你不要哭,赶紧找老夫人!”
老夫人一听说卓知秋病得很严重,刚躺下,就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连衣裳都来不及穿,便是大声道:“快去请太医!”
李妈妈有一点踌躇:“老夫人,这个时辰,只怕是请不到太医啊!”
老夫人一看,外面天还没有黑透,太医院倒是有人值夜,但那是为皇室准备的,现在只能是找在家中的太医。
她道:“去找相爷,拿着他的帖子过去找许太医!”
李妈妈立刻应了下来,飞奔而去。
卓家的大门深夜打开,管家上了马,带着随从,行驶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只留下一串急促的马蹄声,他们一路向着南边而去。到了许太医门前,却见府门紧闭,管家好不容易敲开了大门,却得到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
皇后后突发疾病,招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集体会诊,王大夫自然也进宫去了,管家心头一阵焦急,问什么时候能出来,对方却面面相觑,皇宫里的事情,谁能知道啊!
管家急忙回去报信,卓相听了这句话自然焦急万分,看着这个孩子,他对知秋的爱来源于他最爱的女子,她和他也有一个孩子,只不过他的那个女儿和最爱的女子一起死了,而梅姨娘像那个女子,但是知秋却是像那个孩子,他一直觉得知秋是上天补偿给他的,所以在很多时候,对知秋的宠爱甚至超过了身为嫡女的卓战夏。
他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说道:“我去宫门口等着,哪个太医出来了,就找谁!”这样的事情按理是说管家去的,但是为了给庶女治病,管家去,不一定能叫来太医,而他也不能深夜闯皇宫,求着皇帝分一个太医给他。他自己去宫门口等着,太医是会给他这个丞相面子的。
卓相坐着马车进宫去了,老夫人在屋子里焦急地等待着,白芷面色凝重:“老夫人,您先放宽心,知秋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她的脸上,流露出几分真的担忧,虽然她养了这个孩子没几天,但只要不是草木,多少会有点感情的,更何况她和卓眠春、梅姨娘没有深仇大恨,自然不会如卓战夏一般心中暗自高兴,只是她隐约觉得,这时节小孩子夭折的太多了,听说前几天有个官员的家里,一连四个孩子都夭折了,夫人眼睛都哭瞎了也没有用,知秋突发疾病,恐怕也留不住。
卓眠春一直坐着,面色很平静,可白芍分明看见,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大概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巨大波动,卓眠春捏紧了拳头。
陆姨娘看着屋子里沉重的气氛,柔声劝慰道:“是啊,老夫人,夫人说得对,三小姐一定能早日康复。”刚一说完,就看见卓眠春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登时脖子一缩,不敢说话了。卓眠春的眼神太过于恐怖了,自己对梅姨娘的确是有些嫉妒,不过是胭脂楼出来的女人,现在却有了孩子,并且有卓眠春给护着。
卓战夏轻浅地笑了笑,道:“可怜三妹小小年纪,却要受这样的苦,梅姨娘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