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白子茵动容，对着佣人们说道。
灯光重新亮起。
从黑暗走进光明，让白子茵恍惚而又幸福。
重生之后，第一次，胸口满满的。
接下来便是切蛋糕，白子茵心情复杂，拿起刀子，却不知道要怎么下手。
颤抖了半天，愣是没有下刀子。
正尴尬着，段晟司大手包了过来，拉住她小手，用力往蛋糕上一划。
利落地将蛋糕分成几个部分，而后分发给佣人。
佣人领了蛋糕，就高高兴兴下去了。
周嫂眉眼都含着笑拿，拿着蛋糕，一步三回头意味深长地走了。
眨眼间，房间里便只剩下白子茵和段晟司。
两个人独处，大眼瞪小眼，明明是夫妻，却莫名有些尴尬。
白子茵小口咬着蛋糕，好一会儿，眼神飘忽起来。
段晟司瞥她一眼，道：“瞧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的生日。”
白子茵说道，情绪还是复杂的。
毕竟以前段晟司对莫凝雪的态度可谓糟糕，甚至都已经有夫妻之实了，却还是要说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让莫凝雪不要瞎想。
他什么都可以给她，除了感情。
所以这样一个男人，居然还记得妻子的生日，实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段晟司瞥她一眼，意味深长。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段晟司说着，眼眸动了一下，“其实我也没想到。”
“啊？”白子茵一愣。
“那你……”
“你大哥告诉我的。”段晟司说道，眼眸沉沉，“虽然这话说出来伤感情，却也很现实。”
“我不想对你说谎。”
顿了顿，“如今别人都走了，让我亲口对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什么鬼？
这是正常人过生日的节奏吗？
白子茵默了默，还是笑了笑，“同乐，谢谢你这么忙，还特意为我过生日。”
“我总觉得你不感动。”
瞅得白子茵的反应，段晟司唏嘘不已，“倒是枉费我一番心思了。”
怎么感动？
还要怎样的感动？
一则她不是莫凝雪本人，二是今天发生事情那么多。
段晟司甚至还跟陌生女人走得那么近，她怎么高兴得起来。
不过所有的真心，都应该被珍惜。
白子茵眸子动了动，真诚感谢。
“我很喜欢。”
“也很高兴。”
“是吗？”段晟司深深看她一眼，倒是很受用，“还有让你喜欢的。”
“恩？”白子不明所以。
段晟司这次没有卖关子，从兜里摸出一个盒子，递了过来：“给你。”
“生日快乐。”
居然还有礼物？
白子茵有些默然。
以前作为白家大小姐，在父亲的羽翼之下，她确实过了不少好的生日。
父亲去世后，没有父亲疼爱的她活着，就像是孤儿。
再没有这样好的兴致。
而莫凝雪的身份本来就没有几个人喜欢她，加上这一世白子茵的性子孤僻，连莫家都懒得搭理，更是没有什么朋友。
如今被送礼物，不免错愕。
心头百味陈杂，什么滋味都有。
“打开看看。”段晟司见她接了盒子，一直在发呆，不由得有些懊恼，怂恿道。
“好。”
送礼物的人如此催促，白子茵当然没办法拒绝。
纤细的手指轻挑，将盒子轻轻打开。
盒子的花纹古朴，美丽大方，瞧着色泽样式，奢华而大气。
一看就是个精致的商品。
一般情况下，有这样美好包装的礼物，里面的东西，应该比外头更加美好。
白子茵沉吟间，盒子打开了。
紫色光芒如同闪电，惊艳了她的眸子。
躺在盒子里的，赫然是一串紫钻石项链。
晶莹剔透，带着夺目浑厚的光芒，璀璨得一发不可收拾。
用一根银色的链子穿好，配上精巧的设计，做出了项链的模样。
美不胜收，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白子茵心口突突跳着，眼底闪过惊艳。
而后，是惊讶。
“喜欢吗？”段晟司看着女人惊呆的模样，薄唇微微翘起，问道。
“喜欢。”白子茵眼眸动了动，好半响才低声道。
“我给你带上。”
段晟司说着，兀自取了项链，给她挂在脖子上。
白子茵能感觉到他动作的轻柔，好闻的呼吸喷洒在脖子上，痒痒的，带着撩人的气息。
让她整个心底都酥酥麻麻的。
有什么膨胀起来，几乎要爆开。
白子茵捏了捏掌心，“谢谢。”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段晟司说道，“你是我的妻子，何须跟我这么客气。”
他的妻子？
白子茵笑了笑，没有反驳，心头却有些怅然。
欢乐也冷了几分。
段晟司这礼物，是送给莫凝雪的。
不是送给她的。
尽管她现在占用的是莫凝雪的身体，但是她跟莫凝雪，毕竟不是同一个人。
所以，她占用的是……莫凝雪身体的幸福。
如果她不是莫凝雪，怕是这一切也就不属于她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这么钻牛角，但到了今天这一步，她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她知道，她都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毕竟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做到半点不在意他的想法呢。
白子茵苦笑，“我明白了。”
顿了顿，“你这东西很贵重吧？”
紫钻不是寻常的钻石，全世界收集起来，也就那么几颗。
一克拉，就是上百万的天价。
天价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东西太少，哪怕是有钱，往往都买不到。
而她这项链……
有稀有美丽的紫钻，有大师巧妙的设计，拿到手，最少都是千万冒头。
即使是白家大小姐，花上百万买个首饰，都是极度奢侈了。
千万的首饰，其实她还没有过。
这项链，不仅仅是贵重，也是一片诚心。
白子茵忽然有些受宠若惊。
段晟司在她身后，白子茵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听得他语气平常，就像是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贵，也就是两千多万。”
虽然猜到价格，听到这报价时候，白子茵还是惊了一下。
“这样珍贵，你也送得出去。”
白子茵忽然想起早上看到周嫂时候，周嫂脸上那奇怪的表情，顿时反应过来。
“你早上，是去拍卖会了？”
这种东西，有价无市。
在市场上根本买不到，只能去拍卖会碰碰运气。
钱不是万能的，买不到真心。
但钱堆砌的真心，很多时候，还是不得不说，很炫。
段晟司没有否认，“恩。”
白子茵眼神闪动，心口酥酥麻麻的，似乎是欢愉，似乎焦躁，似乎还有着动容。
她深呼吸口气，感觉声音有些嘶哑了。
“谢谢。”
他能买到这条项链，心意足够珍贵。
“我很喜欢。”
白子茵说道，“不过以后，不要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了。”
“为什么。”段晟司不解。
“我怕出门，会遇到劫匪，把东西给抢了。”白子茵扬唇，半开玩笑说道。
其实也是因为这东西太过于珍贵，她不好拿。
毕竟欠了人情，就不好还了。
如果这东西不是生日礼物，她根本不会收下。
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怎么收礼物，她都不会犹豫，因为那是她的父亲，是自己的亲人，怎么都不至于过分。
但是段晟司，终究……是个外人。
跟外人之间，还是需要客套的。
沉吟着，段晟司已经低笑出声。
“傻瓜，这项链有保险的。”
白子茵噎了一下。
段晟司顾自说下去，“丢了，还有保险公司赔。”
白子茵抿唇，哑口无言。
“但是……”
还是坚持，“以后不要送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怕担不起。”
“跟你很配。”段晟司没有多说，而是把她拉到落地镜前面。
“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