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链本就美丽,加上她天生丽质,腹有诗书气自华,项链系在天鹅一般优美的脖子上,紫钻光芒流转,让她眉眼更加深邃,皮肤更加细腻雪白。
相互映衬,美得几乎让人窒息。
不怪女人都特别痴迷那些身外之物,因为身外之物,很多时候,就是有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比如,美丽。
白子茵感叹一声,包括她自己,不得不承认,此刻的她,是惊艳的。
“好漂亮。”
“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段晟司将她拥在怀里,声音低沉魅惑。
“以后还有更多。”
还有以后?
今天的段晟司,殷勤得不像话。
白子茵眼眸动了动,带着微弱的拒绝。
“你对我,不用那么好的。”
对女人,确实不能够太好。
要是太好了,她就会贪恋,就会舍不得。
等到要走的时候,就会犹犹豫豫,就没办法断得干净。
白子茵垂下眼眸。
这段晟司,其实也是个多情种呢。
一边对她无情,还一边撩拨她。
他现在对她这么好,万一以后她舍不得走了怎么办?
人一旦有了贪念,就会做错事,就会万劫不复。
段晟司从镜子里将她的神色收入眼中,黑眸沉沉。
“你是我老婆,不对你好,我对谁好?”
这话没有错,换作别的夫妻来说,很正常。
但是,他们并不是普通的夫妻。
白子茵默了一下,挣扎说道,“段晟司,你说过的,我并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你说过,我们只是假夫妻。”
“你说,什么都可以给我,唯独爱情。”
“但是你再这样子下去,万一我起了贪恋怎么办?”
“那就假戏真做。”段晟司轻笑,嗤了一声,邪魅勾唇,“假夫妻?”
“我们都做那么多次了,你说还能假吗?”
这话毫不掩饰,何其直男,白子茵到底只是个理论很足,实际经验不足的新手,闻言一张脸顿时通红,“无耻!”
她素来伶牙俐齿,面对他的时候,在这关头,竟然找不到一句辩驳他的话。
她跟段晟司已经这样了,虽然嘴巴上不附和,但实际上他们确实已经是真正的夫妻。
别说有名无实,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
他们不仅有名,还有实。
不过这种事情,她说了不算,段晟司说了才真。
“不要多心。”段晟司拥着她,低头亲吻着她的耳垂,“你是我的老婆,这点不会改变。”
她是他的老婆,这话原本多么浪漫。
可是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有那么纯粹吗?
白子茵有些迷惑了。
但迷惑又能怎么样?
他这话也有可能是另外的意思。
她是他老婆,但也仅止而已。
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
豪门夫妻,大多都是虚假的表象,不过是共同生活。
但这种婚姻,并不是她所追求的。
白子茵垂下眉眼,好一会儿后,忍不住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为什么这么问?”
“你突然的热情,让我有些不习惯。”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段晟司平时不见得对她这么好,突然热情,岂能没有古怪。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我对你没有所求。”段晟司有些好笑地低头看她。
“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我贪图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子茵怏怏说道。
确实,她跟段晟司之间,一直都是她处于弱势地位,段晟司对她能有什么所图?
她有的,他都有,她没有的,他也有。
他对她,根本没有所求。
就算有索取,求的也不过是这副躯壳吧?
可笑的是,就连这副去壳,也不是他自己的。
到头来,她不过是一场笑话。
心情越发低落。
“你这女人。”段晟司有些无奈,揉了揉她发顶,“怎么送你东西,你倒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白子茵说道。
“我只是有些遗憾,我们在一起,却什么忙都帮不上你。”
“不过,你对我那么好,我明白的。”
白子茵轻咬下唇,“我会做好妻子的责任。”
“该改的我会改,不该知道的,我也会假装不知道。”
这话说得坚强,心里早已泪流满地。
自古以来,有多少夫妻,居然是这种模式的。
可笑的是,作为妻子的她,居然对丈夫的事情,压根就没有管理的权利。
段晟司瞅得她这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这女人,还想脱离我?”
他哼了一声,轻咬她的耳垂,“我告诉你,你是我的人,身心都只能属于我,绝对不能有二心。”
“这一辈子你都只能属于我,绝对没有逃走的可能。”
这话意味深长,白子茵脑中有什么闪过,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
耳垂是她敏感之地,被他亲吻着,她心头一阵激动,感到一股电流流窜周身,让她一个哆嗦,差点酥软落地。
她哆嗦着身子,咬牙道:“你这人也太霸道了。”
“对于自己的老婆,从来没有礼让的说法。”
段晟司淡淡说道,“作为一个男人,要做到两件事情,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保护好自己的财产。”
“而你,是其中之一。”
段晟司鲜少说情话,但每一句情话,都无端撩人心扉。
白子茵眼眸闪动,心里软成一滩水。
纵然不过是幻想,这一切都是短暂的梦,却还是忍不住侧头,看向他的眼睛。
“你对我说的这些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我段晟司不屑于欺骗。”
他勾起唇角,“能给的,就给,不能给的,就不会承诺。”
像他这种段位的人,只有给予别人的时候,并不需要别人赠与。
所以承诺,他从不欺骗。
因为也没有欺骗的必要。
天之骄子的骄傲,就是这般。
白子茵眼里飞快掠一分自己察觉不到的复杂,点头,“我信你。”
“那么,你可不能胡思乱想了。”
段晟司将下巴搁在她头顶,语气不明说道。
白子茵咬了咬下唇,眼珠子转了转。
不能胡思乱想?
他指的是哪方面?
不过作为人妻,目前还需要靠他生活,确实应该听他的话,只要不过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反正也没想着要跟他过一辈子。
还不如欺骗自己,享受这段虚假的幸福吧。
以后即使离开,不至于遗憾。
既然梦那么美好,为什么要醒来。
即使知道是梦,那又如何?
享受在里面的每一分钟吧。
“好。”
她往后仰,靠在他怀里。
声音娇柔,如同一只慵懒餍足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