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只是个开始,死,从来都不可怕。”白子茵弯唇,媚眼如丝,妖娆中带着恶意,宛若黄泉地狱路上开的彼岸花,“可怕的是,死不了,却还眼睁睁看着,自己所在乎的东西,一点点消失殆尽。”
“这种痛苦,光是想想,就让人很享受呢。”
“白子茵,我真后悔当初没能杀了你!”宋建咆哮。
“后悔没用,你的机会已经用掉了。”白子茵收起笑容,面无表情说道。
其实他没有失败,他确实杀了她了。
所以,她有什么理由放过他呢?
“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监狱里,等着我逐渐送给你的好消息吧!”
她站起身子,深呼吸口气,转过身,眼里有复杂掠过,伴着沉沉的痛。
“我今天过来,本来也没打算问你什么,因为在我眼里,你早就是应该消失的人了,我过来,不过是欣赏你的狼狈姿态。”
“你站住!”宋建咬牙,吼道,“是不是我把可利用的东西告诉你,你就会放过我的小燕?”
这算是意外之喜吧?
白子茵停下脚步,转头,“那你说来听听,我看你能给我怎样的条件。”
“如果说的我动心的话,也不是没有半点希望。”
宋建张了张嘴,对上她的目光,却是半天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果然,你素来都是最自私的人。”
白子茵挑眉,“自己的妹妹,又怎么比得上你自己的性命。”
因为还没有定罪,他还是有翻案的可能,所以他还不愿意把自己的希望推翻。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走了,等你想清楚,我们再谈。”
顿了顿,“不过宋建,你应该知道,有些时候,人命真的很脆弱,就不知道你的小燕,能不能撑到你松口的那一天!”
宋建身子一震,薄唇抿了抿,还是没有松口。
白子茵没有耐性跟他耗,直接转身,从门口出去了。
偶然回头,看到宋建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颓废的不行。
心里头隐隐升起一股畅快,却又没落下去。
报仇了又怎样,死去的人,终究活不过来。
失去的,还是没办法回到手里。
金琉敛等在外头,见她从高兴到失落,眼眸动了动,迎上来。
“谈的怎么样了?顺利不?”
“他什么都没说。”白子茵耸肩,“他心里还有着奢望,认为自己还能出去呢。”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一般情况下,触犯法律的,都会被抓起来。但是,也不排除有一定条件,还能逃出法外。”金琉敛说道。
这话别人说,白子茵定然会嗤之以鼻,但那人是金琉敛,白子茵只是扫他一眼,没有吭声。
华城金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她心知肚明。
这种话,没有人比金家更有立场说出来。
当然,也不是说金家犯罪了会逃脱,只是他们对这个圈子的规则,了解得比寻常人更清楚。
白子茵捏了捏拳头,眼中有猩红掠过。
“放心,好不容易把他弄进监狱,我是不可能让他出来的。”
毕竟都用自己做诱饵了,鱼儿才上钩。
要是还让鱼跑了,那她这么久的努力,岂不白费了?
入了监狱,就老老实实呆在里面,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了吧!
“我查过了,宋建的朋堂,可不少。”金琉敛似是而非露出个笑容,“这年头,没有什么关系是牢固的,但利益共同体,永远是绑在一起的最佳手段。”
因为谁都拒绝不了利益,谁都自私。
“你是生意人,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白子茵颔首,“我知道。”
“昨天抓到他的同伙呢?”
“是惯犯,连夜审讯,嘴巴紧的很,除了说拿钱办事外,什么都不肯说。”
金琉敛摊手,“有些人,罪不至死,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什么都无所谓了。”
“拿他们实在没办法。”
白子茵睨他一眼,“包括琉敛你?”
“案子已经交到警察局了。”金琉敛笑眯眯的,“我就算有心管,也没办法插手。”
这是典型的无赖,直接将责任推卸了。
也是避免她的纠缠吧。
不过金琉敛跟她,确实没有太大渊源,不愿意插手,也是情有可原。
白子茵点头,“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金琉敛何等聪明,光是看她神色,就知道她的心思。
摇了摇头,“嫂子,这事情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而是有心无力。”
他轻声一叹,“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这里不是华城。”
有些话不能说破,但说到边角,也足够让对方了解了。
白子茵微微一怔,而后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了,还是谢谢你。”
金琉敛没有再多说,“那些小混混,你要不要自己去看看?”
白子茵点头。
于是金琉敛带她去看那些收监的绑匪。
宋建的同伙。
跟在废工厂的时候不一样,那些人怂包得很,没有什么骨气,看到她就嚎叫开了。
“段太太,我们错了,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才会因为贪恋钱财,绑架了你。”
“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
“段太太,我们真是只是小人物,拿钱办事而已,你不要跟我们计较。”
“都是那个宋建指使我们的,我们拿钱办事,您可要明察秋毫。”
这些道上的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能跟宋建同流合污,当然不清白。
因为利益聚在一起的一伙人,指望能有多大的情谊。
大难来时,应当各自飞走。
卖宋建,卖得顺手非常。
白子茵不是同情宋建,但也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闻言挑了挑眉:“你们确定只是因为钱财抓人?”
“当然,我们都是没有正当职业,只要别人给我们钱财,我们就是做事了,也怪我们太贪心,才会被那人给蛊惑,犯下错事。”
为首的男人差点就扑过来抱住白子茵大腿了。
“段太太,我们真的很无辜,只是替人跑腿罢了,我们以为你是宋建的女朋友,他说只是做戏,我们也就信了,你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吧。”
“我记得我在废工厂时候,你们可不是这样的说辞。”
白子茵冷笑,“真是重情重义啊,宋建都落得这样下场了,还替宋建说话,你们怕是不知道,他已经招供了,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你们。”
白子茵轻笑,“绑架,故意伤害罪,可是要坐几十年牢狱并且赔偿一大笔钱,你们觉得,宋建他有那么正义,会替你们扛下这个罪名吗?”
“这个王八羔子,明明是他拿钱诱惑我们,现在居然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
绑匪头儿当场就炸了,咬牙说道,“段太太,我发誓,宋建才是主谋,只要你松口,我们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我们都是见证者,一定会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所以。”作为一个生意人,白子茵知道时间的可贵,没有多废话,只是笑了笑,“你们除了这些话,就没有其他的话要跟我说了?”
“段太太还想听我们说什么?
为首的绑匪睁着一双小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