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你们都失业了，但你们都不是完全没有家人吧？”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在场的绑匪面色都变了。
“莫凝雪，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所理解的那样。”白子茵轻笑，“我这人不太会绕弯子，向来实事求是，也不会逼着人去做什么事情，但是，成年人了，已经不是小孩子，都应该学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几个绑匪面面相觑，有慌乱，也有惧怕，然后目光都落在绑匪头子身上。
强壮的男人眼睛眯了起来：“你在威胁我们？”
“我们可是道上混的。”
白子茵回头，瞥一眼身后不远处的金琉敛。
“或许。”
她说得意味深长，“自古以来，以毒攻毒不是吗？”
男人脸色更变。
金琉敛是华城的人，道上的小混混或许不认识他，但这些人，对危险的认知，未必一无所有。
“你想做什么？”
“我这人，很讲道理的，素来以毒攻毒，以牙还牙。”
“别人对我好，我就加倍对他好，别人对我狠毒，我就不会客气。”
白子茵见男人面色变幻，知道他听进去了。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等来男人的话。
她微微垂下眸子，“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那就先这样吧。”
嘴角勾起，眼底冷意掠过，“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什么时候改变心意了，就通知我。”
“我一直都在。”
“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毕竟要是真的定罪了，那时候什么都晚了。”
几个绑匪面面相觑，脸色难看，但都没有说什么。
白子茵摇摇头，也没有废话，转身出去了。
金琉敛在外面等着，没有进去，自然听不到她跟几个绑匪的对话，只是看着她面色不好，隐隐约约猜到什么，嘻嘻笑着，“怎么，还是没有结果？”
“那些人太固执了。”白子茵唏嘘，“你说宋建有什么好，值得这些人为了他这么嘴紧？”
“毕竟是合作伙伴，利益共同体，肯定有关联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比起外人，当然是小伙伴更加靠谱。”
顿了顿，金琉敛睨她一眼，“或者说，是你猜错了，那些绑匪，当真是拿钱办事，并没有其他企图，也不知道其他事情？”
“这种话，骗骗小孩子就好了。”
白子茵轻嗤，“我当时在废工厂，这些人都说了些什么，我还记得呢。”
“他们说了什么？”金琉敛好奇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看得出来，那些人跟宋建关系挺不错的。”有些话，不能说出来。
女人被绑架抓走，素来都是个敏感的话题，她要是跟金琉敛说她被那些人给调戏了，段晟司还不知道怎么想。
虽然她被抓走，也就两三个小时，但是在人的丰富想象力里，两三个小时里面，能发生太多精彩的故事了。
她不会给自己挖坑，所以有时候，管好自己的嘴巴很重要。
金琉敛见她不愿意说，笑了笑，没有追问，“既然没有结果，不如先回去，等待答案？”
“好。”白子茵心情正焦躁着，闻言点了点头。
才刚出了警察局，迎面就遇到柳扶风和洛小荷。
两方人马一见面，金琉敛就热情地迎了上去，大力一拍柳扶风的肩膀。
“你小子果然在安市，知道我在这里，也不来找我玩，也不太够义气了吧！”
白子茵一愣，跟洛小荷面面相觑，相逢的喜悦，在那两个男人的亲密举动中化作震惊。
洛小荷是局外人，虽然惊讶，但也没有太多感受，但瞧得白子茵的神情，也是默了默。
“你们认识？”
金琉敛跟柳扶风寒暄之后，瞅得两个女人的表情，就知道坏了。
嘿嘿一笑，“我们是高中同学。”
“感情还挺深厚的。”白子茵已经收好自己的情绪，漫不经心转着眸子，微微笑着，“听说柳扶风你跟段晟司也是同学，不会高中时候，你们就在一起读书吧？”
柳扶风嘴角一抽，心道要坏，正要开口，金琉敛已经大嘴巴斜了他一眼，肯定点头，“没错，我们不但初中高中大学都是同学，还是很要好的室友呢。”
这话一出，两个女人的神情都变了。
白子茵眯起眼睛，神色复杂。
洛小荷反应稍微慢了一点，却也不傻，回头去看柳扶风，呵呵笑了两声。
“原来你跟段晟司是这样的交情啊，柳扶风，倒是我小看你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柳扶风叫苦不迭，“我跟你的交情好，跟段晟司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是朋友，各自的朋友圈子，总不能我连自己交个朋友都不行吧。”
“不是不能交朋友。”洛小荷冷着脸，眼睛几乎能喷火，“柳扶风，我就说你出现得怎那么凑巧，原来你是段晟司的耳目啊。”
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的感情纯粹，进不得沙子。
柳扶风恰恰撞上墙，苦不堪言。
洛小荷还没完，一脸失望，“我只是讨厌，被人欺骗。”
“不，小荷，事情经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段晟司是朋友，但我们之间……”
“你们之间，也有好多年没见面了对吧？柳扶风，你当我傻子呢！”
洛小荷眼圈子都红了，咬牙切齿说道，“柳扶风，你该不会不知道，我喜欢你吧？”
金琉敛：“……”
嘴巴张成一个“O”。
柳扶风冷不丁被表白，心里是开心的，但这种场合，根本开心不起来。瞥见好友那表情，一挥手将他脸给摁到一边去，走到洛小荷身边。
“小荷……”
“你就说你知不知道！”
洛小荷问道，眼圈子都红了。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
柳扶风见她快哭了，越发讷讷，“你别哭，我……”
“你果然知道。”洛小荷嗤了一声，“我就说你怎么每天笑眯眯的，原来是看我笑话呢，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的感情，跟我在一起，是想看着我的笑话吧？看着我喜欢你，却得不到回应，很开心吧？”
“不是……”
“就是！柳扶风，我说你怎么那么讨厌呢，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玩弄别人的感情，很舒服吗？”
洛小荷一甩手，狠狠瞪着柳扶风，“从今天开始，我们一拍两散，再次见面就是敌人，以后别联系我了！”
“凝雪，我们走！”
洛小荷狠狠说着，拦着白子茵就进入车子里，发动油门，一下子就跑开了。
独留两个男人停在原地。
金琉敛是局外人，反应的很快，瞅得车子跑远了，拍拍柳扶风的肩膀，笑嘻嘻问道。
“怎么回事，柳扶风，你小子什么时候看上的妞？”
“艳福不浅啊，还有小女生表白！”
“都怪你。”柳扶风瞪他一眼，“你这大嘴巴子，什么时候能给我管一管，这下好了，出事了吧，我告诉你，要是事情闹大了，我跟你没完！”
“喂，我们可是兄弟。”金琉敛搭上他的肩膀，“你为了一个女人这么怼我，你良心过得去吗？”
“再说了，不知者不为怪，我也不知道她跟你什么关系，说错话也不能怪我。”
“毕竟我们确实是同学，我也没乱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