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手机，随手翻了几张，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些东西，你也信？”
高明轩哭笑不得，“是刚才那女人给你的吧？”
因为某些事情，他对那白子芸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段晟司没有否认，睨他一眼，“人当然不可信，但是这些东西，却是真正存在的。”
段晟司扯唇，“要知道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这些东西，就是最真实的东西，相机拍下来的。”
段晟司抿了抿薄唇，眼中一片清冷。
“虽是好兄弟，但你也知道，有些东西，我是断然不会让给你的。”
“瞧你说的，我是这种人？”高明轩白他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对兄弟和自己的女人这么不信任，真是叫人膈应，我们都是你最近亲近的人，我们怎样，你心里不清楚？”
段晟司瞟都不瞟他一眼，“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些照片是怎么一回事。”
“是白子芸诬陷你们，还是你们真的背着我发生了点什么事情？”
这世上有一种东西，不能跟人分享，那就是爱情。
莫凝雪是他的老婆，不管他对她是怎样的态度，作为兄弟，高明轩都不能有非分之想。
高明轩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无奈摇头，看着段晟司那张再不解释就要爆炸的脸，有些想笑，“明明智商那么高，情商却喂了狗。你别瞎猜了，兄弟妻，不可欺，这规矩我还是知道的，比起女人，你当然更重要。”
“那些照片，是真实中存在的。”
瞧得段晟司面色更沉，赶忙解释，“那天我和莫凝雪确实去了那个公园，不过我们之间，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我们清清白白，保证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般解释，虽然还不太清楚，段晟司的面色总算缓和下来了。
“其实我们那天被拍下来，也是有些因果联系的。”
高明轩沉吟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莫凝雪身体还没好，是跟着佣人一起出去活动的吧。佣人怎么不见我不知道，倒是我那天落了文件在家里，返回去拿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在欺负莫凝雪，莫凝雪看着非常慌张，都差点哭出来了。”
他的话用上了夸张的语气，但是段晟司注意力却偏了。
听得高明轩说起当时的事情，他的拳头不由得紧紧撰起来。
“那天，有人骚扰凝雪？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莫凝雪何等坚强，到底是怎样一个骚扰，才会让她差点哭出来。
那天他隐隐记得，白子茵在咖啡厅跟人见了面，精神崩溃，而后跑去西郊墓地，哭了一通。身子本来就没好利索，后面旧病复发，还发烧起来了。
听高明轩说起，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兄弟的话，当然比白子芸一个外人的话更加靠谱。
段晟司关心白子茵的身体，语气不由得急促起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明轩瞥他一眼，心里暗暗好笑。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好友露出这样的情绪了，他是真正担心莫凝雪的。
“前面发生什么我不清楚，不过我去的时候，她被宋建给缠住了，那人牛高马大，莫凝雪不是对手，他拽着她，似乎想拖着她去哪里。”
高明轩回忆起当时的情况，眼中一片暗沉，“莫凝雪大概是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放声呼救，我听得那声音，何止是害怕，当时的眼神，也是相当绝望。”
绝望到神程度呢？
他微微合上眼睛，“仿佛世界已经黑暗了，再也看不到一丝曙光。”
“那种眼神，有种被宋建带走，整个人都废了，再也回不来。”
高明轩苦笑。
“当时情况危机，毕竟是熟人，还是你的老婆，遇到了，我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于就上去把人打跑了，然后扶起你老婆。”
“原来这样。”段晟司心里一片抽疼，将照片放大仔细看，白子茵的眼中，果然还残余几分惊魂未定。
心下了然，嘴上却是不依不饶。
“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要抱在一起？”
“我们哪里抱到一起了，你可别乱造谣。”高明轩怼他，“这只是拍摄角度问题，一切造谣，都有迹可循，你自己仔细看，我们是抱在一起，还是我在搀扶着她？”
段晟司不瞎，自然看得出来他说的是真话。
只是……
“搀扶也是不应该。”
段晟司蛮不讲理，“她是我老婆，你应该避嫌。”
高明轩：“……”
敢情还是他的错了？
面对这个妻奴，他已经没什么可说了。
只是郁闷。
“你这家伙，也不想想当时的情况，莫凝雪受到那样的惊吓，怎么还有可能站得直身体。本来就是弱女子，受到惊吓，该是站都站不稳了。”
说着忍不住鄙视他。
“作为她的丈夫，在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出现，我仗义伸出援手，你倒好吃起醋来，你倒是好大的脸。”
段晟司眼眸微闪，有些不自在，哼了一声。
“兄弟就是为你两肋插刀。”
他顿了顿，“你是我兄弟，看到我老婆有难，过来帮忙，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要是处在你那种情况下，也会伸出援手。”
“说的比唱的好听。”高明轩睨他一眼，“我还没有老婆。”
顿了顿，见段晟司是真的不好意思了，也就没有再逗他，眼眸一转。
“怎么着，你以前不是说，不会喜欢莫凝雪吗？不是说还对方博雅念念不忘，这会儿怎么突然就移情别恋了？”
“喜欢自己的妻子，也是其情别恋？”
段晟司横他一眼。
“不是。”高明轩轻笑，“道理都在你那里，你说不是就不是。”
“不过，看到你能从以前的阴影中走出来，我也挺欣慰的。”
沉吟着，“说实话，我也认为你方博雅配不上你。”
“已经不是配不配的问题了，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了。”
段晟司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悦。
“你还在维护她？”高明轩有些错愕。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过去了便过去了。”段晟司沉吟着，“我只是不想你嘴巴太多，把话都捅到莫凝雪那里去。”
顿了顿，“她心理承受力没有那么坚强，别让她难过了。”
这话居然是从段晟司口中说出来的，高明轩简直大跌眼镜。
“这么看来，你还真是陷入莫凝雪的温柔网中了。”
他轻飘飘一句感慨，让段晟司眉头扬起，似是而非瞥他一眼。
“难道你没有？”
高明轩一怔。
有吗？
他陷入莫凝雪的温柔网中？
眼中有什么闪过，很快消失。
“没有的事情，我跟她只不过见了几次面。”
为了强调你自己的立场，你不惜你将自己妹妹拉出来。
“你知道，因为明慧的事情，她对我也有不少误会在里面。”
这话看着没什么，其实大有文章。
段晟司眼眸深沉，盯着自己好友，眼中掠过一抹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