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的伤口这么下手,肯定是要缝针的医生说很有可能会留疤,还时不时的感叹,真的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手。苏星晚听后心情自然不会美妙,她被打了麻药,是感觉不到疼的,只冷漠的看着医生娴熟的缝针手法。
苏星晚拉着薄弈清的手,不经意的一问,“万一真的留疤了怎么办?”
薄弈清捏了捏她的手指,“你不想留疤的话,我可以想办法,总有办法解决。”
“我只是怕你不喜欢。”苏星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小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薄弈清的心都有些软,神态和语气都好似疲惫极了,“我是不真的不知道应该拿你怎么办,这段时间以来,花式受伤。”
“我不觉得疼,反正都是皮肉伤,过段时间也就过去了,疼不了多久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苏星晚突然就安慰起了薄弈清。薄弈清也有些愣神,盯着苏星晚精致的侧脸看,“可是,无论大伤还是小伤,我都会心疼。”
他平静的说:“如果说今天是我的手受了这样的伤,你也会心疼的。”
“我才不会。”苏星晚毫不犹豫的回答。
薄弈清:“是吗?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骗我呢?”
他的这句话倒是一语成谶,简直是跟开光了似的。
处理完伤口,薄弈清又买了一点药,敷在她那些小伤口上,步骤有些麻烦,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麻烦一般。等到处理好一切,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刚把东西收拾好,病房的门便背敲了两下。
薄弈清打开门,看到了外面差不多一米九的两位冷面警察,其中一人熟练的拿出了工作证,冷着脸说:“警察,请二位和我们走一趟,提供一下笔录。”
苏星晚有些恍惚,“可是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薄弈清凉飕飕的看了她一眼,“我们走吧。”
来的时候是开车来的,走的时候是坐警车走的。薄弈清倒是觉得无所谓,到底苏星晚心里万分内疚,一直在心里责怪自己把薄弈清也拽了进来。坐警车,配合调查,去看守所,这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但看到面前做的两位警官后,苏星晚又没有那么紧张了。
提供笔录一般都是分开的,其实薄弈清什么也不知道,之所以把他带进来也只是因为救护车到的时候,他正在现场,看样子就像是和病人有什么过节。
没准这是蓄谋已久的凶杀案呢?
倒是薄弈清知道的东西太少了,他们只能把重心都放到苏星晚身上。
“名字。”
她去医院之前脱掉了那身被撕破的衣服,临时找了一件特别厚的大衣,这个时候穿还很热,解开了一个钮扣,在里面拽出一个工作挂牌,指了指上面的名字,“苏星晚。”
“性别。”
苏星晚挑眉,态度出奇的恶劣,“我没有异装癖。”
“说说吧,为什么要动手。”
苏星晚:“没有什么好说的,那个房间里有摄像头,我出来的时候特意拷了一份出来,警官要看看吗?”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u盘,神态依旧悠然自得。
警察皱眉,“正经回答我的问题。”
苏星晚“哦”了一声,“因为他想要杀我,想要强奸我,还用刀子威胁我,我这是正当防卫。”
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年长一点的警察已经把u盘放在了电脑里,屏幕上瞬间还原了今天发生的那些事,每一幕都记录的清清楚楚,停止在薄弈清踹门而入的瞬间。
接下来他们又问了很多东西,这次苏星晚倒是都一一答了,配合得很。
他们没有为难苏星晚,大概也是有薄弈清帮衬的原因。
很快,他们出了警局。
车子放在了医院的车库里,现在这个时候肯定是只能叫车回去或者是找人把车开过来了,但是这里距离医院还要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
警局附近冷冷清清的,点燃了一支烟,慵懒的抽了一口,袅袅烟雾遮挡住那张俊美无双的脸,而那精致立体的无关竟生出几分朦胧的美,苏星晚眼底的光在霎那间好像更加明亮。
薄弈清特别不解风情的问:“这么看着我,你也想抽?”
苏星晚连忙摇头,“吸烟对身体不好,你以后也要克制一点。”
薄弈清眯了眯眼睛,半张脸都隐藏在了黑暗中,他倒是不嫌脏,竟然直接坐在了台阶上,将剩下的烟碾灭,“这种东西和你喜欢吃辣是同理。你知道对身体不好,但还是控制不住。”
苏星晚皱眉。
“怎么了?”他笑问:“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走神?”
苏星晚道:“我觉得你刚刚是在和我偷换概念。”
薄弈清继而又变得很认真,“我是很认真的。”
“……好吧。你渴了吗?我去那边买一瓶水。”
“不用了,你在这里等我吧。”薄弈清顺手把剩下的一截烟扔进了垃圾桶里,径直走向那家超市。
说是超市也有些不对,大概就是一个很小型的小卖部,一推门,里面有一股劣质的烟酒味儿,进门后入眼的就是三排货架,最东面有一个小小的屋子,主人可以通过玻璃窗看到这边的动静。
里面应该是在打麻将,热闹得很。
薄弈清敲了两下柜台,“有人吗?”
豪爽的女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买什么?”
薄弈清的眼皮跳了跳,因为速度太快,他竟然没分清是哪只眼睛,“矿泉水。”
他听到自己刻意提高了声音回答女主人的话。
“哦。”她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水在西南角的角落,价格上面有写着,拿完以后把钱放在柜台上就好。”
薄弈清默不作声的拿了苏星晚喜欢的桃子味儿的饮料,他不习惯出门带钱,最终选择的是扫码。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越来越接地气了。
当然,现在还蹲在外面抱着膝盖打瞌睡的苏星晚更接地气,薄弈清自愧不如。
出门后,还没等走几步,突然听到一阵鞋底摩擦地面石子的声音,越来越近,竟停在了自己的身后。
薄弈清背影一僵,回头看了一眼,会黑暗中,挑起了几不可察的弧度,眸底已是万分了然,“是陆景闻派你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