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贯在公司里没有什么威望,提到他这个名字最直观的反应就是靠关系上位,没有能力,根本不配这个位置。
但其实他的能力还是很出挑的,只不过在留言中一传十十传百,行也变成不行了,甚至有的人根本就不了解,只是跟风嘲讽。
但是苏星晚一点都不可怜他,甚至觉得十分解气。
她知道自己这样有些偏激,但一想到这个蒋贯是薄子荣的私生子就难以用正常方式去对待。
偏偏这个时候薄子荣亲自来公司为蒋贯奠定事业,公司里传的更开,甚至有人猜测这个新上任的副总会不会是董事长的私生子,是来和boss争家产了?
她们的脑洞很丰富,苏星晚很佩服。
总裁办公室里。
薄弈清新招的小助理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走了一点关系才能一下到这个位置。苏星晚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有关系干嘛不用?
不用是傻子。
好在这姑娘业务能力很强,平常不会办错事,也非常机灵,就是好奇心特别旺盛,喜欢打听点儿不一样的八卦。
苏星晚再茶几上随手拿了一本书,见小助理进来后挑了挑下巴,示意她把东西放在薄弈清的办公桌上就好。
“哦,好的。”她把东西放好后又傻傻的看了看苏星晚,踌躇着说:“夫人您喝点儿茶,累了就休息一会儿,身体最重要。”
这小助理和苏星晚的关系很不错,一来二去话也多了些。
苏星晚“嗯”了一声,扬起唇畔,“有时间请你吃饭。”
小助理的眼睛都亮了,但依旧没有忘记目的,试探着继续问:“夫人,我看到boss现在好像是在和蒋副总谈话呢,您是不知道,现在公司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别提多热闹。”
苏星晚合上了书,“他和蒋副总在一起?”
“嗯!我刚刚亲眼看到的,好像是在谈什么事呢。”
“谢谢,我知道了。”
“那,夫人,我就先出去了。”
苏星晚看着她的背影,手指在书的封面上摩挲,直到助理马上就要走到门口,她才温声道:“以后在公司里不要说这些东西了,你刚刚大学毕业,心思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说的太多会被有心人利用。”
小助理似是愣住了,随即脸颊爆红,唯唯诺诺的出了门。
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无法避免的,但却可以远离那些不必要的东西。苏星晚对这方面也是没有什么经验,但两个月过去难免会成长不少。
助理离开以后,办公室就只剩下了苏星晚一个人。她四处的走了走,活动着酸痛的肩膀,想到刚刚听到的话,还是走了出去。
……
会议室的桌子很长,他们坐在两端,中间大概隔了好几米远的距离。
蒋贯的唇色有些白,时不时的咳嗽几声,薄弈清的手放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蒋副总的身体不好?这么年轻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毕竟有一个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只是一句奉承的官话,但薄弈清说起来就格外幽冷,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薄弈清查到蒋贯的身体从小就不好,上学的时候一休假就是一学期,功课经常跟不上,到了初中以后就开始疯狂的补习功课,因为他要考一个好的高中,好的大学,只有这样才能让薄子荣刮目相看。
只有这样,才能进薄氏,才能继承财产,才能不被当做是个笑话。
闻言后,蒋贯的脸色更加苍白,拼命的压抑着胸腔和肺腑里异样的痛感,道,“嗯,我知道。”
薄弈清敲击桌面的手指突然停滞住,眼中仿佛结了冰,“那么,蒋副总是想要和我谈什么呢?”
“我也就不和你卖关子了。”蒋贯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放在了椅背上,他的面容白的有些吓人,说不上是像活死人还是像僵尸。
前段时间他表现出的状态几乎与常人无异,据说是调养了很长一段时间。
想到这里,薄弈清面色又是一冷,“你说。”
“我想,你应该已经调查过我了,知道我的母亲是谁,还有我这个私生子的身份。我今天不想和你兜圈子,有些话还是说开了比较好。”
“私生子。”薄弈清听到这个称呼后轻轻笑了下,“你倒是给自己定位的很清楚。”
蒋贯耷了耷肩膀,“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所以呢?你还想要说些什么?”薄弈清站起身,手臂撑着桌面,视线逐渐冷却,在蒋贯的身上来回打量着,处处都透露着一股危险又张狂的气势来。
他的手段一向是阴狠的,蒋贯听说过。因为他从小就听母亲说,自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而自己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取代他,成为薄家的家主。
现在距离梦想实现,不就只差一步了吗?
“不过,我虽然现在是私生子,但很快就不是了。你可能不知道,父亲马上就要安排我,认祖归宗。”
“不过我知道,凭借薄总睚眦必报的性格,将来一定不会给我好果子吃。”
薄弈清却笑了,“睚眦必报,蒋副总,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蒋贯也站起身,但虚弱的身体还是往后踉跄了一下,及时的扶住桌子边角才堪堪稳住身形,“这自然是夸奖,毕竟,很多人想要报复,都还没有这个能力呢。”
“所以呢?”他问:“蒋副总今天是专门来给我下马威的吗?不过貌似并没有什么用。”
薄弈清怼人一向都是最厉害的。
他平常虽然不喜说话,但多数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能把人气的灵魂出窍。
而把另一个气的头晕目眩后,他却依旧气定神闲,悠然自得,慵懒到了极点,仿佛面前的就只是个不值得一提的跳梁小丑。
就比如现在的蒋贯。
本以为是下马威,却被反将了一军。
薄弈清无意再和他纠缠下去,转身前,只留下了一句话。
“回去以后告诉老爷子,他的手段越来越幼稚了,找的还是这种低段位的,有那个时候伤脑筋还不如好好颐养天年。只要他不找麻烦,我也不会真的对他做什么。”
蒋贯气的脸色涨红,只能堪堪维持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