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是这样的熟悉,这几日都环绕在顾钰城的耳边,甚至在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都全身一动。
他看着这个男人,虽然脸上戴着面具,但是那不屑的嘲讽话语,让顾钰城整个人十分难受。
这个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他就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么?
眼下这个时候,暴露他自己不说,还影响自己。
加之齐俞宣如今的这个样子,活脱脱就是来责问自己的。
可是顾钰城并没认为自己做了出卖齐俞宣的事,随即起身压低声音对齐俞宣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齐俞宣并没有回答,看了看他周围的求雨台,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似乎是对眼前的这种情况觉得十分的好笑。
于是他就对顾钰城说道:“看来你这求雨台修的并不是很好,不知道齐帝若是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会如何惩罚你,按照他的性子,必然会使用最阴狠的绝招!我就是例子,只能去祝你好运啦。”
虽然齐俞宣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可是顾钰城就觉得自己的心在颤抖,全身也跟着颤抖。
那是长时间对于这个男人的恐惧,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顾钰城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顾钰城不想要和这个男人接触,可是如今他却没有任何办法,他就冷冷的抬眼看着齐俞宣,没有接话也没有说什么。
旁边的工匠和下人都转头往这边看,似乎是想要看这边有什么事情。
这突然而来的一个男人竟然能够让丞相家的公子这样的害怕,一定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里闹事,现在所有的工匠都已经在注意着你,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你是谁,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的话那么齐帝必然会出兵抓你,你自己掂量着办!我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保护你。”
顾钰城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不卑不亢。
旁边的齐俞宣在看见顾钰城的这种表情的时候,心中突然很是不爽。
这顾钰城什么时候能这般嚣张了?他可不要忘了还有把柄在自己手里呢!
如今齐俞宣做什么都不需要他来提醒自己。
听见顾钰城这样给自己上课,齐俞宣怎么可能接受?
于是他猛然就出手,重重地打在了顾钰城的胸前。
顾钰城丝毫没有想到齐俞宣竟然是对自己动手。
而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他在那个瞬间发现齐俞宣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有什么说什么不行吗?何苦动手呢?有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难道齐俞宣就不知道要给他留一点面子么?
他可是修求雨台的工匠的领头人呢!
所有的人都要听他的话,他还是第一次接受这样重要的任务,本来想着在这些下人的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虽不至于耀武扬威,却也不能让这些人瞧不起。
可是如今齐俞宣一来之后全都变了。
他被打的退了两步,齐俞宣甚至都没有看他,就转身愤然离去。
周围的工匠都瞪大眼睛看着这边的情况,他们都是一脸的奇怪,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是有什么恩怨。
不过大家都隐忍着激动,觉得这好像是一个是可以值得八卦的事情。
顾钰城在那个时候才清楚的知道自己算是完了,本来想要在这些人中间树立威信,不过现在随便出来了一个人都能踩上他两脚,他还有什么脸在这里指使这些人?
这边顾珏城狼狈,而萧闵澜更不好过。
萧闵澜躺在自己的院子中,他浑身是伤,有些伤口惨不忍睹。
他缓缓的支起身子,想要去拿旁边的水喝。
一旁的下人赶紧凑上来递给了他水喝,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不忍,便对他说道:“殿下,我们还是找人给你身上的伤医治一下吧?”
萧闵澜喝了一口水之后就无奈的浅笑着说道:“我如今的这个样子,还有谁愿意给我医治呢?因被皇上打压,就连太医都不敢,生怕被皇上认为是与我同流合污,我如今就是整个京城中最触霉头的,还是少惹是生非为好。”
可是下人见萧闵澜的这个样子,心中却十分的担心,就对他说道:“可是公子您全身是伤,如果再不抑制的话,恐有感染的可能性。”
萧闵澜喝完了水,就摇着头静静的坐在那里,他已经躺了好几天了,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什么都想不清楚。
便是在这个时候从外面来了一个身穿浅色衣服的男人,他拎着一个药箱走到门口,往里面看了看就很恭敬的说道:“萧公子在吗?”
萧闵澜抬眼往外面看了看,发现这人似乎是有一些眼熟,就对他说道:“在,你是哪位?”
那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长相十分的清秀,他走了进来将药箱放在桌子上,就对萧闵澜说道:“萧公子,我是孟姑娘派过来的,我跟她有些交情,听说你伤势十分严重,便派我过来给您治疗一下,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方便让我看一下您的伤势吗?”
一听居然是孟娇然派过来的,萧闵澜心中一动,便将身上的衣服尽数褪去,对那年轻人说道:“你若是能够帮我医治一下的话,我十分的感谢!麻烦你了。”
大夫凑过来上下的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势,便皱了皱眉头,对他说道:“伤势十分的严重,我需要先给您上一些消毒的药。”
说完之后,便开始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萧闵澜直吸凉气,显然是疼得不行。
下人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十分的心疼,他便上来伸手抓住萧闵澜的手,希望自己的这一个动作能给萧闵澜一些勇气。
大夫将所有的伤口都清理完之后,又上了一些止痛的药便退了下去。
萧闵澜转头对身旁的下人说道:“你也走快走吧,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你放心好了。”
下人几天几夜没合眼,虽还想要推脱,但身体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于是就匆匆的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