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初猜得没有错,陈雨霞发现自己在苏易白面前全无翻身的可能后,便打算对他出手。她本就想得到侯府,苏易白眼下已经成了阻碍,自然得对他动手。
“母亲,您慌什么呀,我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侯府早晚也是我的。”她这些日子老是在念叨,连苏元洲也有些听不下去了,他实在不明白陈雨霞究竟在急什么,难不成苏易白还会将侯府交给别人?
若是没有夏青,情况倒不算紧急,毕竟从前的沈玉初,没有资格可以同自己相争。在苏易白心中,这个女儿也一向是没有什么地位。
只是现在苏易白的心思都在夏青身上,若她当真联合沈玉初使出什么诡计,此事还当真是说不准。经过了唐竹萱一事,陈雨霞已经明白,沈玉初必然有心争夺侯府的权势,她又怎么放心得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陈雨霞同苏元洲说着:“再说,早些将侯府攥在手中,我也安心。”只要沈玉初还活着,她便有所顾虑。
“可也要父亲愿意啊!”苏元洲当然也想得到侯府,但他也清楚,眼下苏易白并没有让自己继承的意思。毕竟他身体一向不错,不可能在这个年纪就不做官了。
这倒是个问题,陈雨霞颦眉,眼露精光。依照苏易白现在的样子,要劝动他将侯府交给苏元洲,简直是不可能的。若真要促成此事,大约要在苏易白身上下功夫了。
可要如何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将让位呢?陈雨霞思索良久,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秋怜身上。待苏元洲离开,她立刻就将秋怜叫了过来,她可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知道这些事。
“夫人,您找我?”秋怜面色如常,却偷偷地打量着陈雨霞,瞧她的样子,不像是已经将唐家的事想明白了。若她发现是因为自己才误了事,定会大发雷霆。
“我让你同夏姨娘拉近关系,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陈雨霞虽知道秋怜常常同夏青走动,可到底也不清楚这二人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足不足以让自己施行计划。
秋怜立即猜到她大约是又要自己打探什么消息了,忙回答:“我如今同夏姨娘还是说得上几句话的。”她说得这样含糊不清,是因为不知道陈雨霞究竟要自己做什么,想着先探探她的底细。
陈雨霞却不管她是不是能够完成,既然她同夏青说得上话,就是有机会的。她起身,走到箱子处,慢慢地取出了一包什么东西,拿到了秋怜面前。
“你多下下功夫,让夏姨娘将你带去老爷房里最好,到时你就找机会将这东西放在老爷的茶中。”她吩咐着,秋怜却有些害怕:“夫人,您……您该不会是要……”
“瞧你那点儿出息。”陈雨霞鄙夷道:“这不是什么致命的药,只不过是让他的身体变差一些,药性也慢,他不会发现的。”她知道,要让苏易白心甘情愿地将侯府交给苏元洲,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得不考虑此事了。
一旦他的身体出了问题,他就是不想让位,也难。只是自从出了孙诗婧的事,苏易白便处处防着她,根本不会喝她送的药。
如今苏易白最信任的人,除了老夫人,就是夏青了。可自己同她是死对头,她怎么可能帮着自己在苏易白的茶中下药。陈雨霞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秋怜最适合做此事。
一来,她同夏青关系不错,总也能找到机会动手;二来若是此事败露了,自己连见苏易白的机会都没有,自然没有嫌疑,就是当真查到了秋怜身上,就将她解决了,便是死无对证。
“可……可若是被发现了……”秋怜还是有些不愿意:“再说,虽不能要人性命,可到底不是好东西。”
见她这般犹犹豫豫,陈雨霞也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她索性将东西摔在了桌上:“让你做,你就做,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说完,又怕秋怜生出异心,便缓和了语气:“你放心,我也知道有些危险。即是如此,我定然会在背后保护你,你不必害怕。”
秋怜心中却很清楚,若是东窗事发,自己恐怕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她解决掉。只是为了不让陈雨霞生疑,她还是将那包药带走了。
从陈雨霞那儿出来没过多久,秋怜便光明正大地去了夏青的房间。这陈雨霞总是要她同夏青拉近关系,倒是让她方便了许多,见夏青也不必遮遮掩掩。
“你说什么?她竟生出了这个心思?”夏青有些惊诧,她本以为陈雨霞对苏易白还是有感情的,不想她竟是这样狠,直接对苏易白出手了。
“你快些将此事告诉大小姐,我常常往她那里跑,到底是有些引人注目。”虽说来夏青这里不会被陈雨霞为难,可若是被她发现自己同沈玉初来往过密,她定然会有所怀疑,秋怜便想着让夏青去传递消息,她才好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夏青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但还是十分冷静,没有立即去沈玉初那里,毕竟这样太明目张胆了。待天色暗了下来,她才终于到沈玉初的院里同她说了此事。
“想来她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沈玉初猜到陈雨霞会对苏易白下手。她自然不会直接将苏易白害死,毕竟他是朝廷官员,若是突然死了,皇上定然会查个清楚。那个时候陈雨霞也难逃罪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苏易白主动将位置让出来。
她甚至还想到了让秋怜去下毒,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夏青见沈玉初久久不说话,忙催促:“现在怎么办?要揭发陈雨霞么?”
若是能让苏易白发现此事,陈雨霞大约就真的完了。沈玉初却摇了摇头:“不,让秋怜下药就好,必要的时候,你再假意阻拦一番,切不可让陈雨霞看出破绽。”如今陈雨霞在苏易白面前已然没有翻身的机会,但这还不够,毕竟她还有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