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陈雨霞盯着小鱼,一面威胁着:“你若是供出幕后主使,我便饶你不死;可你若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我狠心了。”
小鱼一听这话便是一顿,她曾经被陈雨霞打过,自然知道她有多狠心,她有些无助地看向了沈玉初。沈玉初示意她不要慌张,小鱼终于安心了。
小鱼被陈雨霞绑走时,沈玉初几乎是舍弃了自己的性命来救她,既然自家小姐示意没事,小鱼便也十分信任她。
“老爷,我没有做过此事。”小鱼没有回答陈雨霞,而是同苏易白说着。陈雨霞十分恼怒,这小鱼竟是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回事,但现在事情紧迫,她倒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等着看苏易白的态度。
方才元容出言指证小鱼,又有厨房众人作证,苏易白本以为此事已经有了结果,谁知小鱼并不认罪。他有些烦闷,不知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此事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不承认。”苏易白说着便吩咐下人:“小鱼下毒害孙姨娘,立即拖出去,乱棍打死。”
沈玉初还没有开口,陈雨霞便出言阻止:“老爷,不成啊,还没有将幕后主使找出来。就是处死了一个小鱼,幕后那人定会再派人来害孙姨娘,此事不妥!”
苏易白有些恼怒地看着她,他做出这个决定,就代表不想再深究此事。他自然知道小鱼是沈玉初的人,此事极有可能是沈玉初授意。但若是侯府中真出了嫡女害姨娘的事,他今后如何出门见人,侯府的是非已经够多了,他实在不想再让人笑话。
可陈雨霞却是打定了注意揪着不放,她也明白苏易白的意思,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又怎么会放过沈玉初。见苏易白不说话,她又开始煽动孙诗婧:“府上有些人,就是看着妹妹在府中没什么地位,便要为难她,若是不将元凶查出来,妹妹今后恐怕还要遭到迫害。”就是苏易白不肯将此事查清楚,孙诗婧也定然不愿放过害自己的人。
“你就不要再多事了。”老夫人怎么会不明白陈雨霞的心思,她现在揪着小鱼就是不肯放过沈玉初。老夫人自然不信此事是沈玉初所为,便想阻止陈雨霞:“此事说来说去,好坏全让你一个人说了,还查什么?”
“母亲您未免也太偏心了一些。”陈雨霞今日也算是豁出去了,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老夫人一心护着沈玉初,既要同沈玉初为难,便不能畏首畏尾,她一咬牙,回答了老夫人:“我知道您疼爱玉初,可凡事也应当讲是非对错,您若是一味纵容,便是害了她。”
她将老夫人也扯进来,摆明了今日不会放过沈玉初。苏易白见老夫人也不能阻止她,心中多少有些不悦。
“母亲这是盯上我了么?”沈玉初似乎是在说笑,语气也有些轻松,这倒让陈雨霞有些意外,毕竟眼下证据确凿,沈玉初已经没有机会再替自己辩驳。
虽说苏易白有心草草地将此事了结了,但就算是最好的结果,沈玉初也会失去一个心腹,陈雨霞实在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不在乎。
“既然您如此在意,咱们就好好查一查吧!”沈玉初饶有兴味地看着陈雨霞,她的下一句话让陈雨霞如坐针毡:“您说是小鱼下的毒,咱们便查一查,究竟是药本身有毒,还是小鱼当真动了手脚。”
虽说都是中毒,可药材本身的毒性和煎药时加入的毒药自然也是不一样的,沈玉初定然也知道这一点,才一定要查个清楚。若是药本身就有毒,便能证明不是她做的手脚。
而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孙诗婧都愿意接受,她虽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步田地,但也明白,沈玉初与陈雨霞,必会有一人因此事受到责罚。
“我本意也是如此,实在是不想牵连任何人,就只是想知道药究竟有没有问题。”孙诗婧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将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低,苏易白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陈雨霞有些慌张,不管今日小鱼是不是动了手,这药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她再清楚不过。若是当真请大夫来,自己可就完了,她慌忙开口:“这就不必了吧?本就是家中丫鬟不懂规矩,将外人请来难免看了笑话。”
苏易白最是在乎颜面,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侯府的面子确实无处搁,他一时间也有些犹豫。老夫人却瞧出了陈雨霞的不对劲,她先前还那样咄咄逼人,非要将此事的幕后主使查出来,沈玉初一说要查药,她竟就让步了,实在不像是她的作风。
“你不是说凡事都要讲是非么?”老夫人出言为难:“既然这样,今日我们就将是非讲清楚。”
听老夫人这语气,今日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她便不会罢休,陈雨霞有些懊恼自己方才惹怒了老夫人,这才被她揪着不放。她正欲出口劝说苏易白,下人便通报,说是大夫来了。
先前孙诗婧腹痛之时,沈玉初便吩咐她的丫鬟去请大夫,经过了这么一会儿,大夫也终于来了。
“请大夫进来。”老夫人已经出口吩咐,苏易白也不好出言阻止,便由着大夫过来。
沈玉初立即吩咐人将孙诗婧今日喝剩下的药以及药渣拿来让大夫看个究竟,陈雨霞则在前厅踱来踱去,她如今当真不知应该怎么办,总也不能冲上去阻止大夫检查这药。
若是事先知道,兴许还能买通这个大夫,可眼下一切都已经晚了,她有些绝望,心跳也十分快,像是等待宣判死刑一般等着这位大夫说话。
就在她已经快要吓晕过去时,这位大夫终于开口了,他将手上的药渣放下,肯定地同众人说道:“回禀老爷、夫人,这药渣以及煎好的药,都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普通的安胎药,若长期服用,对有身孕之人最是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