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也是知道的,我出身贫苦,大字都不识几个,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年纪小的那个哭哭啼啼,想要将这事儿说出来,年长那个却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脑袋上说道:“下贱东西,明明就是你同我说起此事,我才信了你,如今竟又不承认了。”她想着,小的这个定会出卖陈雨霞,倒不如将责任全数推到她身上,自己也好脱身。
“你好大的口气!”李秀琼说道:“主人家尚且在这儿,又哪里有你一个贱婢说话的份儿?”她见这年长的这样说,便知她们定是要将小的这个推出去。
“此事是夫……”年纪小地那个这话还没出口,便被苏易白喝住了,他开口道:“你既会造谣自己的主子,口里的话又有几句能信?”他说着吩咐管家:“立刻将她打发了。”他明白,眼下这丫头说得越多,自己府上便越是丢脸,倒不如堵住她的嘴。
虽是将那丫头打发了,但也应当做个样子,毕竟自己也说过定不偏帮谁,苏易白想着便转向了年纪长的那个,开口道:“你倒是伶牙俐齿,看样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留你在侯府便是隐患。”
他此话便是在说,要将这位也打发出去,管家立刻明白了,将此人也带了出去。李秀琼心中想着,此事明摆着就是陈雨霞从中搞鬼,这苏易白竟还护着她,但这到底是侯府的家事,沈玉初也曾叮嘱过,不可逼迫苏易白,不能让他生出疑心。
李秀琼思索一番,便也决定不再追问,开口道:“既是如此,误会算是解开了,我也不必多留,只是……”她看了看苏易白,开口道:“我看继续让昭延去任职有些不妥,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对大哥的声誉也不好,您到底是为朝廷做事的,那便是在刀尖上讨生活,这事就先缓缓吧!”沈玉初曾说过,此事虽不宜过分紧逼,但要让苏易白明白,因得陈雨霞,两家之间已经有了一些隔阂;再说这陈雨霞作恶多端,苏易白又被她所蒙蔽,李秀琼也不愿自己的儿子趟这浑水,便也拒绝了。
苏易白还想说着什么,却又想到方才的事,这还没去呢,便有这些是非,若是自己,也定不愿让自己的儿子过来,便也只是同她说道:“弟妹放心,昭延的事儿我是放在心上的,今日虽没有成,待他愿意了,你同我说便是。”
“那就谢谢大哥了。”李秀琼答道,又转头对苏昭延道:“还不快些同你大伯父道谢。”虽说此事没有成,但与苏易白的关系也不能破坏,毕竟以后他也是能帮忙的。
他母子二人同苏易白道过谢便离开了侯府,才将将出了侯府的大门,李秀琼便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待会儿将大小姐请到咱们府中来。”
另一边,苏易白虽是没有惩罚陈雨霞,可自己面子上到底是过不去,他心中恼怒,便质问道:“你不是说,此事是为了昭延好么?又为何要在背后搞些手脚?”他不知陈雨霞是想借此事挑拨沈玉初与李秀琼之间的关系,便是怎么想,也不知她的用意。
“若是好好地让昭延去任了这个职,不仅母亲高兴,我们两家的关系也会更紧密一些,你何故要搞这一出?”苏易白心中实在窝火,纵他一直偏向陈雨霞,也忍不住喝斥了几句。
陈雨霞心知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没有用的,证据已是确凿,便低着头,一副知错的可怜模样。苏易白既是将那两个丫鬟都打发了,便说明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她心中虽是不甘,想着自己不但没有成功,也失去了身边的心腹,但面上也只能是后悔的模样,毕竟此时若是再狡辩些什么,那便是火上浇油。
苏易白见她这副模样,自然是不愿意再责骂她,但心中又实在是生气,便什么也没有说,撂下她自己回房了。
为掩人耳目,沈玉初虽听丫鬟说二婶请自己过去,却也没有立即过去,而是稍晚一些才到了她府上,她一进府,李秀琼便迎了出来道:“今日当真是要谢谢你。”她拉着沈玉初,很是感激:“若不是你,我那儿子恐怕就要被卷进这无谓的纷争之中了。”
“二婶这么说便是见外了,我与昭延一向感情好,您待我又是这样好,我自然是要同你们说的。”那日她虽听得两个丫鬟在议论苏昭延的事,但心中到底是疑惑,两个丫鬟怎么能知道的那么详细,况且以她们的见识,万万是想不到那一层面的。
思来想去,沈玉初便觉着这是陈雨霞故意放话给自己,想让自己因此事去阻止苏昭延。若是苏昭延听了自己的话拒绝了,便可去李秀琼面前搬弄是非。
若是如此,那官位也定是没有问题的。她想着,便同李秀琼说了这事儿的前因后果,并请求她同自己一起做一出戏给那陈雨霞看。
如今真相大白,果真是自己想的这样,李秀琼也知陈雨霞是将自己与儿子都当作了棋子,心中自然是偏向沈玉初的。
“我虽也觉得这个机会好,但昭延心思单纯,若是这样将他送出去,免不了被人利用。”经过了此事,李秀琼便更加信任沈玉初,同她吐露了心声:“只是这样一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让他去好生学一学。”她心中到底是有些可惜的,她本就为苏昭延的前程操心,想着苏易白兴许能帮上一帮,如今出了这事儿,心中便更加担忧。
“二婶放心。”沈玉初宽慰道:“我早已将昭延当作自己的亲弟弟,既是如此,我定是要替他谋划的。”此话倒也不假,她很早之前便在考虑此事,只是昭延现在年纪小,经历的事又太少,若真要让他担任什么重任,恐怕还需要给他一些时间,好生磨练一番。
李秀琼听她说得此话,心中倒是放心了一些,便是同她说道:“那便有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