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看了看我,只是安静的点了点头。
“这位是凌芳,是K的妻子,不过她现在已经怀孕了,所以我也想着找个能来替替她的。”
凌芳温柔的对我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吴粟领着我往里面去:“这里是K和凌芳的休息室,他们不喜欢有人打扰,你尽量别进去。这边是我的休息室,你累了就过来。”
他打开房间,里面的家具都很简单,但是挺温馨的。
“我经常会过来休息一下,房间门没锁,你随时过来就行。”
我们回到吧台的时候,凌芳已经不见了。
“七月,你先试试吧。”
他这里,只收现金,我看了看定价,好贵啊!最便宜的,一杯100!
怪不得人那么少,这么贵的咖啡,半价给我,我都不喝。
“七月,你要不今天就开始?”他问我。
这个肯定没问题,反正今天下班早,我点点头,他说还要回医院看看,到晚上再来看我。
吴粟走了之后,就剩下了K,也没什么客人,K坐在那里安静的看书。
我没书,没事,就拿着手机玩。
K期间端给我几杯咖啡,但一句话都没有说。我暗暗想,他或许不懂汉语。
等天黑之后,我终于见到了第一位客人。
和岳泽薇一样,是个古典美人,丹眉凤眼,鼻小唇薄。同样,也穿了一身旗袍。我心里一动,这红颜薄命相,不会也快……
呸呸呸!我在乱想些什么!
应该是老顾客了,她什么都没说,K很快就端了咖啡给她,没我什么事。
很快,就有了第二位、第三位……
每个人来了,也都不说话,找了位置坐下,K就会为他们端上咖啡。
我安静地看着,突然想起,我不知道他们喝的哪种,应该怎么收钱?
有点方,吴粟说晚上来,我先等等吧。
有了个过来结账的,把钱递给我之后,转身就走了。我拿着钱,更尴尬了,没有验钞机,能直接收?这吴粟心也是够大的。
“K,来新人了?”一个爽朗的声音跟K打招呼,我抬头看去,是个学生打扮的人,20岁左右的一个女生,短发,帅气而又阳光。
K对她点点头,她见我看她,对我笑着打了招呼:“你好,我叫凌美,是凌芳的妹妹。”
我对她挥了挥手:“你好,我叫张七月,是对面医院的实习护士。”
凌美过来,坐在我身边,我趁机问她:“凌美,这边的钱都是怎么收?有验钞机吗?”
“给多少,就收多少就行,有的时候少一两张,吴粟也不会介意。”凌美很大方的说。
“你也是这里的店员吗?”
她点头,又摇头:“我姐怀孕了,所以我偶尔过来帮忙,现在有你,我就不用那么忙了。”
“你是哪个学校的?”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学校,她来一趟,可能要很久。
“就对面的凌光女子中学,不过我不是学生哦!我是老师。”她笑着说,满脸的骄傲。“凌光是我和光子一起创办的。”
对面的女子学校?对面哪有女子学校?!
我有点心慌,就给凌美说:“我出去有点事,这里先交给你了。”
她点点头,说:“你随意就好。”
我站在咖啡厅门口往外看,原本对面应该是医院的大门,现在赫然成了“凌光女子学校”的大门。
街道也不是之前的街道了,古老而黑暗,苍凉而落魄。偶尔有个行人,都都急匆匆的飘了过去。
我像受到了蛊惑似的,抬脚就要往外走。
“七月!七月!”我睁开眼睛,抬起头,谁在喊我?
“七月,你累了吗?竟然趴桌子上睡着了。”是吴粟,他看我睡觉,也不批评我,只是温柔的笑:“是不是觉得这里太无聊了?”
我现在还是坐在收银台的高脚凳上,没有凌美,没有顾客,K在安静的看书,而门外,依旧是妇幼医院的大门和来来往往的车辆,路灯虽不是很亮,但洒遍了路上的每一个角落。
我回来了?还是那只是一场梦?
“七月,你今天要不就早点下班吧。”吴粟摸摸我的头:“反正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客人。”
没有人来,我留这里有蹭钱的嫌疑,而且还在上班期间睡觉,不好意思地把书包从吧台的抽屉里拿出来,跟吴粟和K道了别。
我到家之后,就开始在网上查,果真有一家凌光女子中学。
凌光女子中学是本地的第一所女子学校,由日本人凌美和光子在凌美姐夫Kevin的资助下建成。当时,本地还是日本的殖民地。
抗战胜利后,国家保留了学校,但是民众对学校的敌意很大。
终于有一天,有人在上课的时候,放了一把火。木制的楼房变成一片火海,凌美、光子和所有的学生都在大火中被活活烧死。
凌美的姐姐和姐夫从那之后,也不知所踪,很多人说是一起烧死了。
后来,那块地皮上,无论是有人居住、还是做生意,都有人会说见鬼,哪里就成了凶地,房价也一降再降。
后来有人请大师算了,如果在那里建一所医院,大的人流量可以给将鬼魂镇压,而本就重的阴气环境,也可养鬼,让它们不至于暴躁成厉鬼。
我是不懂这个理论在哪里,但是,这件医院原来就是凌光女子中学的旧址,是肯定的了。
医院阴气重,而这家医院还在一个坑里,阴气积聚而不外散,实在是……
“七月,看什么呢?”宋南靠过来,从背后抱住我。
我指给他看:“你看,上面说我实习的医院以前闹鬼。”
“嗯,我也感觉这个医院的阴气特别的重。”
“宋南,你以前都在哪里?不在这里吗?”我有点好奇,他要是一直在这里,应该知道以前那里是学校。
他笑笑,开玩笑似的说:“我在到处找你啊!”
“找我?”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在大学军训,远远的一眼就看出来是你了。”宋南的声音温柔而略带了些年代感:“七月,你是我生时未过门的妻子。”
“我?是你的妻子?”
他点点头:“所以我们的名字才已经出现在了姻缘谱上,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那我前世是怎么死的?”我不信,我要是他没过门的妻子,我还没嫁他,他就翘辫子了,那我是守寡了一辈子?还是改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