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被分去门诊帮忙,要死不死的分到了吴粟的专家门诊室。
早晨的那一幕已经很尴尬了,主要是我觉得我的形象可能有了一个绝对的变化,原来是个单纯的小护士。现在差不多是个和男友同居,却还勾三搭四的心机婊了。
最关键的,吴粟梦到自己被陌生女鬼睡了,结果第二天就见到了和女鬼长一样的人,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受打击。
我没什么事,就是帮他维持一下秩序,收一下票号。但他本就名气大,又是专家号,依旧有点忙不过来不。
中午的时候,他才对我说了第一句话:“七月,你先去吃饭吧。”
导医和接诊的护士都是轮流值班,所以,不会停。
“那你呢?怎么吃饭?”
他已经在电脑上点下一个的号,对我说:“我中午一般不吃饭,没空去买。”
我接了刚进来的病人的票号,回他:“那我陪你吧,反正我也不饿。”
他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结果刚进来的是个女士,躺在检查床上,看吴粟戴了手套,立刻爬起身,大声的喊:“你为什么要戴手套!你是不是歧视我?!”
“这位女士,戴手套其实是对你的尊重,我虽然是一名医生,毕竟男女有别。而且,你看。”吴粟指了指一旁的垃圾桶,黄色垃圾袋里都是用过的手套:“每一位病人,检查时我都戴了手套。”
那女人看了看,才说:“哼!你们这些人,满口的仁义道德,没一句真话!”
她重新躺好,嘴里还在说:“我就是得了艾滋病,怎么了?!你看出来又怎样?”
吴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对我说:“七月,你帮我去我办公室,把我的外套拿来。”
我知道他在保护我,但我不能说,那位病人的态度已经很偏激,我若说别的话,她可能当场就会翻脸。
我从他桌上拿了他的钥匙,回了病房。
我经过护士站的时候,护士站的值班护士喊住了我:“今天什么情况?吴大夫刚刚打电话来让我们把41号病房准备好,来什么危险的病号了?”
我们这边,妇科分两层。癌症的、特殊产染病的都在我们楼上,而我们这层主要是保胎、流产或子宫肌瘤,作为隔离病室的41号病房很少会用。
我不知道能不能说,就对她摇了摇头。
她接着说:“那你先去忙吧,吴大夫说让你在他办公室等他,他等会儿去找你。”
我懂他的意思,现在接诊室肯定是在消毒,我回去了也进不去。
我先去更衣室拿了我的手机,才去了他的办公室。就女人那种态度,不搞事才怪,吴粟不知道多久才能来找我。
果然,我玩了将近半个小时,吴粟还是没有回来。
玩烦了,也怕哪个领导心血来潮来视察吴粟,我就把手机收了起来,在吴粟的办公室里随便看着。
他办公室里有个大的橱子,上层是玻璃门,下层是铁的,但是上面的小锁很是精致,我一眼就喜欢上了。摸了几下,就想仔细看看,在吴粟的钥匙上找了一个小钥匙,把锁打开,拿下来玩。
我没想看里面是什么,刚看了几眼手里的锁,橱子门突然自己打开了……
我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关上了。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标本,大小不一,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它们都是子宫。
我不害怕,就是有点恶心。
吴粟怎么放了那么多标本在办公室?也太爱岗敬业了吧?!
我是在不能理解医生,有的时候,真的感觉人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堆器官拼合起来的系统,我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出现了一个念头:“难道吴粟看上了我的子宫?”
想到这里,我觉得后背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赶紧的恢复了原样,我有点庆幸委婉的拒绝了吴粟,要是真和他在一起,天天和他一起面对一大堆标本,我会崩溃的。
我继续玩手机,但刚刚那些标本不停的在我眼前晃,我想忘了也不掉。
烦躁的我关了游戏,想着在网上找份兼职,赚点零花钱。现在,估计也只有钱能转移我的注意力了。
找来找去,都没有合适的,反而使我更烦躁了。
突然我应道好几个人说着话往这边走,刚想收手机,慢了一步,门已经被推开了。
还好只是吴粟,他看着我手忙脚乱的藏手机,笑的特别开心:“我抓到你上班时间玩手机了,扣钱。”
“扣什么前,我又没有工资,找个兼职还找不到。”嘴一撅,我开始抱怨。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手还是湿的,看来已经把自己消过毒了。
他抽了两张纸巾,细细的擦手:“你找什么兼职?”
“我租房子花太多钱,又不想跟家里要,就想我找个兼职做做。”
“你们租的房子是你拿的钱?”吴粟很惊讶。
“……”这个,我该怎么回答?
还好吴粟没有继续追问,但估计宋南在他心中应该变成了被包养的小白脸,这样一想,我突然感觉自己好亏,拿钱让他睡我自己!我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兼职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他想了想之后,说:“七月,你先去换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看了看表,这才下午一点多,要翘班的节奏吗?
“放心,我领着你,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也是,又不是我自己跑。
他领我去了医院对面的一家咖啡厅,或许因为来就诊的人都很急躁,没心情来享受悠闲,所以现在咖啡厅里并没有什么客人。
“这里是我的,我喜欢咖啡厅,但这附近没有,所以我自己建了一家。”吴粟说的很轻松,就跟他喜欢喝咖啡,所以买了一杯。
有钱人的世界,好难理解。
“因为人不多,所以我开的工资也低,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帮帮我。”他说的很诚恳,我就自动忽略了“工资低”,点了点头。
“你下班就过来看看,我给你按小时,一个小时20块钱,可以吗?”他跟我商量,不过,这叫低吗?想这种兼职,一个小时10块钱就算多的了,20那种是需要动脑子的家教类。
我当然很满意,就点了点头。
他开始给我介绍:“这位是我们的咖啡师,K。”
K是个外国人,碧眼金发,但满脸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