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知道我死了之后,就跳海自尽了。”他低沉的嗓音,包含着无尽的哀伤。
前世的我那么勇敢吗?难以想象。但是,也有点可信,因为我怕水。如果我上辈子是淹死的,那么怕水也是很正常的了。
“如果我为你死了,那么就说明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散了吗?”我反问他,人死如灯灭,就算他未入轮回,但我已经饮了孟婆汤,恩怨情仇,皆忘脑后。
他久久的看着我,刚张开口,闵浩的声音从墙壁那传头了过来:“姐,我现在能过去吗?”
……
他肯定是故意的!我气恼的说:“不行。”
他“哦”了一声,然后就……过来了……
阿西巴!完全无视我!
他递了一个玉符给我,我不接,他就放在了桌上。
“姐,别任性,我和宋南最近可能会有点忙,岳泽薇又不是个能完全信任的,我怕你出事。”他虽然喊我姐,但此时我突然感觉他是我的哥哥。
就算刚刚他故意维护宋南,但我知道,他永远不会伤害我。
玉符上有两股红线,我扯住线头,想系在脖子上,两股线瞬间融二为一。
“这道玉符,只有我和你能解下来,只要它在,一般的鬼怪都对你无可奈何。”
闵浩说完,就回去了。宋南沉默了好久,才拿出一根发簪样的东西。
“我身上你能用的,也就这一件了。”他递给了我。
也不能说是发簪,更像是一截树枝,表面想树皮一样粗糙,却不会扎手,摸不出来是什么材质。
“这是第一次见面时,你送我的。”他苦笑道:“我死了之后,找到它,将我的……肉身的一部分融入了进去,炼成法器,所以,你是可以用它的。”
我送他的?看来还是我倒追了!不开心!
我的注意力随即转移到了后一句,身体的一部分,不会是……
我嘴上没说,视线却往下移。
他将那树枝变成小,插到了我左耳的耳洞上。“你需要的时候,它会自己变大。”
会变小,会变大。我更加确定了!
啊!我不要把这样一个东西戴在耳朵上,太羞耻了!
我刚想摘下来,宋南拉住了我的手:“七月,别拒绝我。”
“可是……我也不能把你那里戴在耳朵上啊!”
他顺着我的目光往下看,哑然失笑。“小傻瓜,你想什么呢!不是那里……”
“那是哪里?”不问清楚,戴着不舒服。
“是……是我的筋。”他低声说,应该是想起了往事,脸色很不好。
我没敢再追问,再问下去,Boss恼羞成怒了就不好了。
今天在吴粟店里“工作”了至少五个小时,一张毛爷爷到手了,我还是比较开心的。再加上闵浩和宋南给的法器,我有了种自己已经无敌了的错觉。
第二天的白班依旧是在门诊,人好像比之前少了很多。到中午不太忙的时候,吴粟就直接让我走了。又在咖啡厅度过一个颓废且悠闲的下午。
紧接着的白班,吴粟领着我去了门诊手术室。
“你什么都不用做,跟着我就好。”他把要换的衣服递给我,然后让护士领我去换了衣服。
换好衣服,我们先进了门诊手术室。
病人还没有进来,我和他一起坐在了脚凳上聊天。
“喜欢这里吗?你想一直跟着我实习吗?”他问我。
这是个很大的诱惑,如果一直跟着他,我几乎什么都不用做,还可以每天兼职赚钱。但我还是拒绝了他,我不可能实习一辈子,我还要自己找工作。
“谢谢你了,吴粟,我也就能跟你玩几天,在这里我只有四周的实习,已经过去将近一半,我下周就不跟你来门诊了,不然我出科考试都过不了。”
他用手拍了拍我的头,笑着说:“小傻瓜,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直接来这里工作,我能做的。”
宋南昨天也喊我小傻瓜……
“你是怕你男朋友误会吧?那你回家跟他商量商量,什么时候决定了就告诉我。”宋南没误会,他先误会了。
也好,正好让我想想。这个地方阴气重,鬼多,而我现在是标准的招鬼体质,留下来好像并不是好事。
“你今天看完一台手术就走吧,接下来那台是之前那个艾滋病人的,她脾气暴,我怕到时候顾不上你。”
帮不上忙,就有添乱的嫌疑,我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护士领着第一个病号进来了。
看到我和吴粟坐在一起,护士笑了:“吴大夫,这个就是你那个小女朋友吧?听说你到哪里都带着,昨天我还跟产科的于大夫说你今天会不会带她来呢。”
好尴尬,吴粟拉了我一下,让我别说话。
“嗯,想领她多看一点有用的。”
“吴大夫,等你女朋友实习结束,你打算让她干护士吗?”无止境的八卦之心,都快赶上我了。
“要是她想做护士,我就这样一直带着她也行。”吴粟站起身,“要是她不想当护士,我养着她也是可以的,只是,能见到她的时间就少了。”
护士和麻醉医生同时笑了起来,说我俩秀恩爱。
说话间,护士已经将手术盘铺好,吴粟出去刷手,麻醉也准备了妥当。
这是我第一次看人流,吴粟动作熟练的将扩帮从私处插入宫颈口,扩帮逐渐增粗,血开始不停的往外流。我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蛋疼。
麻醉师看我眼神不对,问我:“姑娘,会抽药吗?”
我点点头,这个是最简单的。
“去帮我抽4支缩宫素吧。”
我从药车里拿出缩宫素,在护理盘里抽了四支。
“姑娘,你速度挺快的,是个做护士的料。”麻醉师对我赞不绝口,但我知道自己几分几两,麻醉师也就是看在吴粟的面子上才夸我。
吴粟手里也快,已经开始收拾器械,那边麻醉也已经停了,病人缓缓的醒了过来,说:“我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
她说完话,我看到从她体内抽出的那堆碎肉里面,飘出了一缕残魂,很快就不见了。也像是一场梦,了无痕迹。
“七月,你先去吧,给K说,今天下午四点关店门,我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可能会发生。”吴粟低声地对我说,我也不好问他是什么事,就去换下衣服,匆忙去了店里。
在路上,我想,我要怎么跟K说?说英语?汉语?还是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