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了一眼柯逸飞胳膊上缠的绑带,“你这不是绑的挺像那么回事的吗?自己都能跑这里来,有什么不能去医院的,我看你底气还挺足的,应该离死还远着呢。自己去吧,我还有事。”
“婊子无情就是这么来的吧?”
“咱两什么时候有过情?”
柯逸飞舔舔嘴唇,“说的对,确实没什么情,所以啊,你也别欠我的情,我救了你弟,现在就还我。”
柯逸飞命令的看着我,很仗义的那种,歪着头,微挑着下巴。
我本想忽视柯逸飞走掉的,可是我看到他腿不自觉的微动时,柯逸飞的眉头还是因为疼微微的轻蹙了一下。
我看了一眼辰星的门口,短暂的权衡还是一咬牙,对柯逸飞说,“走吧,上车吧。”
柯逸飞刚要跟着我去停车的地方,我白了他一眼,“都这腿脚了,就别乱动了,站这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我看见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柯逸飞的嘴角不自觉的轻轻向上勾了一下,可当他注意到我看他时,他又轻咳一声,将目光转向了别处,“动作快点儿,不知道我站着腿疼吗?”
刚才明明就没想让我看见,这会儿被看到却叫着腿疼要看医生,我倒还不至于和他一般见识的置气,将车开到路边,柯逸飞就坐进了副驾驶。
“你是不是平时坏事做的太多,今天被人收拾了?”
能讽刺柯逸飞的机会并不多,因为他很懂得威胁我,平日里又比我毒舌的多,虽然看着他这个样子,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可是放着这样的机会不利用,又好像对不起他平日对我的那些词语。
柯逸飞青着脸不说话,我就又问:“到底是多少个人联手打的你?”
其实我说联手打他,我觉得已经是在给他面子和台阶了,毕竟若是对方人多,被修理成这样也不算丢人。
柯逸飞没有捡我给他的台阶,而是很诚实地对我说:“就一个。”
“一个人就把你打成这样,以后别跟我说你打架厉害。”
“如果不还手也能叫打架的话,那我确实没打过他。”
我看向柯逸飞,有些不解的问他,为什么被打不还手?
柯逸飞的目光看向我,眼神莫名其妙的,那种被他紧盯的感觉,让我的心突然就莫名的跳的厉害。
“小心,看着点儿路,差点儿撞上,就这眼神和反应速度,还开车,要我说你们这群女司机真是,马路杀杀杀!”
柯逸飞突然手指着车窗外的其他车辆,就对我瞎吼,弄的我急忙又认真的看着路边一辆挨着一辆的车,不敢在多加分心。
可是我还是能感觉到柯逸飞的目光,我只知道他在看着我,可我想,应该不会是什么好眼神吧。
“不知道交通肇事率最高的反而是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男人吗?”
我怼了柯逸飞一句,然后就不敢再和他多说什么了。
我将柯逸飞拉到左子义住的那家医院,之前只知道柯逸飞的腿是受了伤的,可是下车后从停车场往医院里走的路程,我才发现柯逸飞瘸的好像挺厉害的。
柯逸飞从微微有点儿走路不便利,变的好像跟个坡子一样,整个人摇晃的角度随着走路的步数越来越大,这形象,若不是亲眼看见,我都很难想象他还可以是这个造型。
明明一步抵我两步的男人,此刻在我的身后吃力的走着,我回过身来等他,“柯逸飞,你这么走路可一点儿都不帅。”
柯逸飞咬咬牙,“我帅不帅的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我帅也是要帅给我老婆看的,你要做我老婆吗?”
“想的美!”
柯逸飞轻蔑的哼了一声,带着他一贯的不屑,“别人要是敢娶你,那绝对是猪。”
我就听着柯逸飞这话怪怪的,可是还没等我想明白哪里奇怪,柯逸飞突然伸出胳膊,“来,给我当会儿拐杖,麻痹,我实在腿疼。”
“你也有认怂的时候?”我虽然嘴里讥笑他,可是还是没有再向前走,而是站在原地,柯逸飞向前走了两步,胳膊一下子轮在我的肩膀上,重心就往我身上压,一瞬间我还真成了他的拐杖。
柯逸飞看上去不胖,身材有型而匀称,符合现代女人的审美,不过这身体压上来的分量,还不是一般的轻。
没迈出几步,我就觉得自己的身子都站不稳了。
我咬着牙承受他的重力,我好像耳朵有些不好使的听到了柯逸飞的嗤笑声,可是抬头斜眼看的时候,又看到柯逸飞皱着眉,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我想我是听错了。
然后柯逸飞又突然接着刚刚的话题,“谁要敢娶你,准成活王八,你信不?”
我攥着拳头,咬着牙瞪着他,也爆粗口地道:“妈的,你现在用着我,还敢这么和我说话,讽刺我是吧?”
我本想将我的身子从柯逸飞的胳膊底下抽出来,就由着他一个人瘸下去算了,可是我发现柯逸飞将我禁锢的特别的紧,我居然没有挪动半分。
“柯逸飞,你不用老和我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我告诉你,我若是嫁出去那天,我一定是不再做这一行的那天,你信吗?”
柯逸飞看着前面的路,他没看我,嘴角邪笑着,可是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想让我听见,“只要那个人不是我,我就确定他一定会是个活王八。”
“柯逸飞,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上学少,语文不太好,柯逸飞的话,第一时间我没消化明白,刚要细琢磨,柯逸飞突然就哎呦妈呀之类的指着前面不远处的门诊,“我需要大夫。”
我看着柯逸飞的表情挺痛苦的,便没再和他为了以前那些事情计较,先将他安排在门诊,然后给他找大夫护士的来帮忙。
护士过来,进到门诊看到柯逸飞,就皱着眉头的问,“不是刚给你包扎完的胳膊吗,你怎么又来了?”
柯逸飞舔了舔嘴唇,吧嗒了一下嘴吧,“你怎么还没下班?怎么还是你呢?”
护士手插在口袋里,不满的看着柯逸飞,“这位先生,我们这里也很忙的,麻烦你不要来捣乱。”
“不是,我……”柯逸飞嘴里发出一声轻“嘶”声,看样子想和护士发火,但眼睛扫到我的时候又憋了回去。
“不能再换了吗?”
“用不上换的这么频繁。”
虽然我不知道柯逸飞到底在搞什么,但还是问了护士一句,“他腿好像伤的挺严重的,用不用拍个片子,看看是不是骨折了?”
护士的目光看向我,带着很不友善的表情,“你两合着伙捣乱的吗?真是什么奇葩病人都有。”
护士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莫名其妙的被一个护士训斥了一顿,对着已经走掉的门口抱怨道:“当自己是什么啊,什么服务态度,有这么对待病人的吗?”
“就是,对待病人什么态度,对待家属也这么无理,要不要投诉她,让她写个万字的检讨?”
我转过头来看向柯逸飞,指着他道:“闭嘴,少说话,我还没问你呢,到底怎么回事?刚换完的为什么还来?”
“那就是个神经病,你不信我,信她?你是不是脑袋有病?”
“我信你才是脑袋有病。”我反驳了一句柯逸飞,然后气恼的看着这个很难沟通和理解的家伙,“喂,你的腿到底怎么样?要不要我再给你找个大夫,让他们先给你拍个片子看看再说?”
柯逸飞又将他的胳膊抬起来,“你还是先扶我去你弟弟的病房休息吧,我觉得和腿比起来,还有个地方你应该先帮我找大夫好好的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