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刚入营就来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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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入广宗汉军的卢植大营,司马健就看到大营门外好像立着几根木头桩子。走到近处,才看清原来是人。

  此时天气已尽初秋,但秋老虎咬人比盛夏还狠。尤其今天太阳就跟失恋一样,狠命喷发着全身的热火,简直能要了人命。可那些兵士就一动不动地立着,任汗水流遍全身,果然不愧一副强军的风范。

  “口令!”看到司马健这一队人近前,一名士兵杵枪向司马健叫道。

  “鸡肋!”几乎想都没想,司马健就喊出了这个口令。毕竟,这个让杨修那个聪明家伙掉了脑袋的口令,实在太为后世人熟知了。

  然而,司马健忽略了,这是汉代的兵营。在这个时代,兵事乃最为狠戾残酷之事,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十分违反人性,其目的就是要把人变成无情的杀人机器。并且,汉代兵律还规定着‘十七条五十四斩’的军规,别说像司马健这样胡乱开玩笑,就是有时大声说说话、吹吹牛都有生命危险,是地地道道的肃杀森严之地。

  由此,司马健刚一声话落,一支不知从何飞来的狼牙箭便斜斜射在了他战马的马蹄前,那匹河套悍马骤然受惊,猛然抬蹄愤怒嘶鸣起来。若不是司马健已然配备了双边马镫和高桥马鞍,可以让身体紧紧与马身连接为一体,他当即就可能被战马掀下来甚至践踏而死!

  还未见到卢植,气氛就陡然紧张起来。镖队的镖师顿时驱马上前,抽刃列阵。可下一刻,整个安静的兵营就好像被唤醒了一样,一支骑兵几乎只在一息的工夫就踏营而出,铁蹄翻飞,兵戈耀眼,整整两千人的骑兵如洪流一般滚滚而出,在这些镖师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已然将他们重重包围起来。

  立在司马健面前的,是一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悍将,纵然是已然经历了几番大风大浪的司马健也不忍目睹他的面容:这员大将脸上纵横交错着三道疤痕,早将主人的五官毁得不成样子。他的鼻子被一条横疤截成了两段,眉毛歪扭,下嘴唇也被另一道伤豁开。尤其左半脸从额角到下巴的那一条伤又深又长,几乎可以看到里面的面颊骨。那条伤疤还带掉了他的眼睑,如今左眼因为无法闭眼而早已坏死,瞳孔消失,只剩下一陀灰蒙蒙的眼白。

  这样一副容貌,就仿佛白日里看到了从黄泉之下跑出的恶鬼。他手中紧紧攥了一条染血的马鞭,猛然一鞭抽在了半空中,打了一个响亮的空鞭:“来者究竟何人?若没有要事擅闯军营……”说着这句,这悍将似乎露出了一个渴望的眼神儿:“按律当,斩!”

  这一变故,登时令镖师们面色惨然起来,虽然还至于埋怨司马健的孟浪。但先前那一番拼杀的气势却完全被这阵势给震住了,就连曾经统御几十万人的波才,也被逼出了杀机。在他看来,一场恶战恐怕在所难免了。

  可唯独司马健却在安抚住受惊的战马后,忽然就跟就喝酒上头了般,非但没像他平时一样软弱圆滑下来,却反而露出了一副雒阳城里勋贵子弟般的嚣张作派,大声叫嚷道:“刚才是谁射的那一箭?伤了我公子的爱骑,你赔得起吗?大将军赠与本公子只有这两匹良驹,掉了一根马鬃,杀了你全家都不够赔!”

  这句不知进退、甚至不知死活的话,登时将紧张的气氛推至了顶点。那悍将骤然一怒,拍马便冲着司马健赶来,手中大刀就势舞了一个半圆,显然易见,他要一刀斩下司马健的脑袋以正军威!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魏延更不含糊,几乎同时骤马想替司马健挡住那一刀。波才犹豫了一瞬,也随后出动——他对司马健几乎没任何好感,却担忧自己的性命真与司马健挂钩,生怕司马健一死自己也跟着完蛋儿,也不得不舍命相救。

  这两人一动,身后那些毕竟不是正规军队的镖师们,也忽然脑子一热,准备冲上去一块拼死完事儿。但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他们冲上去,前面的战斗已然结束了。

  不是魏延一刀逼退了那员大将,也不是波才后发先至。而是,他们一向默认武力只比他们高上那么一点的总镖头,单单一个潇洒至极的动作,瞬间让那员大将骇然了起来,同时纵然满脸惊怒,也不得不恨恨收回自己的大刀。并且还翻身下马,向司马健拜伏在地!

  这是何等的宗师风范,竟能如此无招退敌?

  莫非,司马健已得游戏系统逆天外挂,习成葵花宝典练就一身内力,可隔空伤人,将那样悍将打成了内伤?

  又或者,他得到了蜀中最厉害的暗器,暴雨梨花针。适才就在众人没察觉的时候,一根飞针射去,将那敌将射下马来?

  不,都不是。

  司马健就是凭空伸出一只手,就将从容随意地让那员大将滚鞍下马,俯首帖耳。并且,在这一时刻,他还不忘潇洒地甩了甩头,以让满营的兵士看清他那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容颜……

  当然,司马健可没有什么盖世神功。之所以能造成这样的结果,是因为他伸出的那只手中,还握着一根节杖,节杖的顶端挂着一根白旄。那员大将就是看到了这根节杖,才不得不翻身下马的。

  这根节杖,猛然看起来毫不起眼,只像是八尺长的竹竿,但节材实际上是金质铜身,不全为竹。并做成了类似金刀铁券之类的形状。那根旄羽说是白旄,但实际上是黄色的,与节杖搭配起来,极盛装饰之能事,只要细看,就能看出这根节杖的不凡。

  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根节杖在这个时代,还代表着至高的权力。司马健手中拿着这根节杖,就叫持节,也叫假节,持此节杖者便为天子使节的象征,有代天巡查之意。并且,权力之大,举凡如持节分封诸侯、持节收捕罪犯、持节镇压起兵叛乱、持节出使外国及持节签约议和等事,都可由持节之人随便应变处置,犹如天子亲临。

  有了这根节杖,司马健就算是天子刘宏的分身。汉军任何一员大将,都不敢对他无礼。由此,滚鞍下马、叩拜行礼便在意料当中。

  司马健其实也没想到,汉灵帝刘宏竟然如此器重自己。毕竟,持节之人往往都是三公九卿的大臣,自己毫无品秩,他就如此力排众议,虽然有在朝堂上败下阵来跟那些公卿怄气的成分,但若说毫无袒护之心,那是谁也不会相信的。

  当然,这个决定,自然又使司马健站在了风口浪尖上,让司马健对刘宏这位猪一样的队友心服口服。唯一可安慰自己的,就是他本身的仇恨值已满,再多这一项,也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了……

  狐假虎威借助天子刘宏的名号稳住阵势后,众镖师也不由松了一口气。可想不到,今日的司马健一反常态,半点都不像他们认识的那个平和还带点诙谐的年轻人。反而好像真的本性暴露,彻头彻尾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对着那员不甘受辱的大将讥讽道:“哟,你刚才不是很牛吗?不是还要抡鞭子抽本公子吗?现在本公子就要让你看看,到底是谁抽谁!”

  说罢,司马健便一把夺过了那大将手中的马鞭。不顾在场两千骑兵眼中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怒火,真的便举起了手中的长鞭,高高扬起在空中!

  这一刻,那员大将全身蓦然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愤!

  想他宗员,出身寒门,自十五岁参军,至今二十二年。从小兵到伍长、拾长、屯长、曲长、军侯、军司马、都尉、校尉,到如今这个护乌桓中郎将,都是一步步靠着血走上来的。胜仗打过,败仗也打过。最惨的一次,六年前随夏育大人北击鲜卑,所领三千兵马损失几尽,他也被鲜卑大军重重围困,身上、脸上被砍得不成样子,几乎送命!

  可如今,自己这累累伤痕及堂堂战功,竟不如一卑劣口滑之人在天子面前信口胡诌两句!更还要在众目睽睽下,被这等奸邪小人鞭笞,这是何等的屈辱,何等的不公?!

  就在那马鞭即将挥落之际,宗员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自己何不夺过这小人的鞭子,一刀斩杀了这家伙,带着满营的兵士投了黄巾?!

  毕竟,这苍天真的看起来已经死了啊!

  可是,就在这一瞬,营中忽然赶来一人,大声断喝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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