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袁术的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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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地上那一滩骚臭的液体,司马健真不知道,这个左校以后是怎么坐上黑山军首领位子的。虽然他不过是众多首领当中很不起眼的一位,但毕竟也在汉末三国历史上打了打酱油、领了领盒饭的人物了,怎么可以如此不硬气?

  一般在这种严刑逼供的时候,他们不都应该一脸坚贞、毫无惧色地呐喊道:“打死也不说!”吗?可为什么自己的剑还没有刺入他那娇嫩的菊花,他就跟一只发狂的猴子般乱蹦瞎跳、扯着嗓子叫嚷着:“公子,饶命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啊!”

  司马健悻悻地放下了手中的剑,深深为这把名剑没有染血而感到遗憾。走到左校面前,吩咐那两个镖师放开左校后,开口先问了一句:“还干我大爷不?”

  “不,不干了……”左校这时有问必答,可一想这个回答好像也不正确,赶紧又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朵:“小人不知天高地厚,冒犯公子家人,实在罪该万死……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啊!”

  见左校这么油滑,司马健却有些恼火了,踹了一脚这左校:“别废话,赶紧告诉本公子,是何人将我们的行踪泄露与你的?”

  “小人不知道啊……”左校这下又显得十分不从聪明了,也就是这个回答失误,他忽然看到司马健眼中就亮起了一丝火光,两边那镖师要准备将他架起来。左校登时就哭了,一把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公子,小人是真不知道那人啊。小人只知道,他其实并非一人,而是十几人早就将消息传递至了冀州那些悍匪贼寇的巢穴,说若是有人取了公子的性命,就会得到一百金的赏金!”

  这下司马健的脸色再也轻松不起来,他又上前一步,语气阴沉:“将你知道的所有一切全说出来,否则,你知道后果会什么!”

  “小,小人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啊……”左校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伺候这位心狠手辣、甚至心理变态同时又喜怒不定的年轻镖头,绞尽脑汁将那一日的情景回想了一遍,终于在那两位镖师的手按在他肩膀的时候,说出了一个比较有价值的信息:“公,公子,小人的确不知道那人来路,但小人却知道,他口音绝不是冀州之人!”

  “不是冀州之人,还专门针对我?”司马健只微微闭了闭眼睛,心中就有了答案。但为了稳妥,他还是按照回忆说了一句雒阳话,然后向左校问道:“那人说的可是这种口音?”

  “对,对,正是这种口音。小人寻摸着,他应该是雒阳人,并且还是高门大阀当中之人。但应该又不是什么世家公子,而是管家、随从一类的人物。小人官婢奴隶出身,往常接触最多的,就是这种狗仗人势、出门在外还狐假虎威的家伙!”

  如今整个雒阳城中,几乎大半数人都想司马健这等谗言乱政之人死于非命,但真正有动机将想法转化为实践的,除了那个袁术之外,再无他人!

  毕竟,这家伙自作聪明,这等卑劣无耻的事也不是没有做过。历史上,已然独霸扬州的袁术,觊觎豫州陈国的财富,向陈王刘宠借粮,却遭到陈王手下谋士骆俊的拒绝。袁术怀恨在心,但同时又自恃身高,遂派遣一个名叫张开阳的刺客,冒充受陈国救济的灾民代表向骆俊敬上一杯毒酒,骆俊毒发时被张开阳刺死。

  像袁术这种从来没有吃过亏的二世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浑人,浑人的逻辑就是你让我心里不舒服了,我就得让你死。假如你死了我还不开心,那我就将你满门屠尽!这种人,毫无道理可讲,司马健招惹上他,也就是前些时日确实没被袁术逮住行踪。但司马健假如想着拖着这事儿就算过去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浑人不记仇,那还叫浑人吗?

  现在,袁术的报复终于来了。

  而且,司马健还不得不承认,袁术这王八蛋不是半点脑子都没有的。他选择在自己奉诏出镖的时候动手,还特意选择了兵荒马乱的冀州,又借这些山贼草寇的刀动手。这样一来,几乎所有人都不会想到是他袁术所为。毕竟,司马健本身仇恨值那么明显,而冀州道上若不发生一些变故,那遍天下的黄巾贼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甚至,就算袁术被甚至他秉性的家族之人发现,他恐怕都编好了说辞。司马健一死,那左丰言冀州黄巾贼寇不过小股流盗之言自然不攻而破,而刘宏此时又这般器重司马健,闻听此事必然震怒,责怪宦官也在情理之中。

  由此,牺牲一个区区上不了台面的商贾,换来当天圣上的一次英明决断,这等谋划,简直就是神谋妙计啊!

  面对袁术这等几乎天衣无缝的谋害,司马健当然不想坐以待毙。可问题偏偏是,袁术这一招实在毒辣无比。左校就交代,那人给了他十金之后,便飘然无踪了。司马健当时真气得想吐血,开口问道:“要是你这次真的杀了我,你又怎么去找他要剩下的九十金?”

  “他十斤黄金眼睛都不眨地就给了,难道还会骗我们?”左校这时真想一个天真的宝宝,按照自己的逻辑疑惑说道:“就算他不给我们那九十金,那我们也不亏啊……反正大家做的就是刀头上舔血的买卖,公子您这战马、这兵刃也远超九十金嘛。”

  司马健这下真的无语了,像左校这种智商的家伙,就算当强盗,也只能当个末流的强盗。也就是赶上了黄巾大乱的好时代,他浑身上下有把子力气、还敢杀官造反,才能在历史上打打酱油。

  不过,这一辈子他的水平也就这样了。就这智商扔前世里,估计早就被骗到山沟里挖煤了。但话又说回来,他要不是智商这么低,也不会来做强盗这份很没前途的职业了。

  “大哥,如今敌暗我明,我们就如那怀璧的小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陷入重重包围当中。”同样意识到眼下形势严重的魏延,脸色也很是难看,皱眉微微思忖片刻后,迟疑说道:“不如我等就此退去,待风声过后再来可好?”

  司马健转头就跟看白痴一样看了魏延一眼,他绝不想惯魏延这种脑残的毛病:“文长,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有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是满冀州的贼寇都惦记上我们了,你以为我们跑就能跑得了?一百金啊,来诱惑这些连一百个铜板都没见过的强盗,你以为这风声还能过得去?”

  “那也总比丢了命要好吧?”波才有些看不过去了,虽然魏延揍过他,但从阶级成分来讲,他还是觉得自己跟魏延是同一战线的。最看不惯的,就是司马健这种士家公子颐指气使、话里话外噎人的德行。

  可面对波才,司马健的话反而更不留情:“你懂个屁!我们是奉了诏令去押运卢将军的,本来在河内就耽搁了一段时日,这要是连毛都没带回去一根,你以为雒阳那些恨不得将我扒皮抽筋的家伙们会放过我?”

  波才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就升起了一丝暗喜:只要司马健这家伙完蛋了,那自己就能恢复自由之身吧?到那个时候,自己重新找回组织,感受造反大家庭的温暖,然后继续风风火火闹革命多逍遥自在啊!

  可想不到,司马健这家伙的眼光贼毒,一下就好像看破了波才的心事儿,皮笑肉不笑地向波才哼了一句:“怎么,想盼着我早死啊?”

  “不,不是……”波才连连摆手,可忽然反应过来后,又觉得恼怒不已:这家伙又打不过自己,自己为何要怕他?

  可司马健是得了便宜就卖乖的主儿,不待波才想再讨回一点颜面,他就走过来拍了拍波才的肩膀:“放心了,大风大浪都闯过来,这么一点小阴沟,本镖头还能翻了船不成?”

  说完,司马健又嘿嘿一笑,转过头看向左校。那眼神儿,怎么都像狐狸看一只肥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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