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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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岸站在河边看了一会儿,从背包里摸出一支桃木雕的笔,转身向河道上游走去,他像个喜欢在街道墙壁上随手乱画的顽童一样,一边走,一边拿那支桃木笔在石头和树干上乱画,不但画河岸这边的,还会时不时踩着是有跃到对面河岸去画,就连河中间那几块耸出水面的大石头上都没逃过他的荼毒。

  桃木笔并不能在石头和树干上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不过即使留下了,别人也很难看懂,因为沈岸既不是写字也不像画画,这里一横那里一竖,有的地方画个圆,有的地方有像扭了条虫子,普通人自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但我却看出来了,他是在画符,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符。

  这条小河看着清澈,水流却湍急,河道也很长,沈岸边走边画,从越来越窄的河道一直钻进了密林里,走到天近黄昏,才终于走到了一面山壁前头。

  河水正是从山壁上一个洞穴里流出来的,这洞穴在两人多高处,直径如脸盆大小,直通入山壁之中,也不知深入到哪里。

  山壁陡立,被水流冲刷得滑不溜手,生满青苔,沈岸却攀着山壁上稀稀拉拉的几根藤曼,灵活地爬了上去,往洞穴里看了看。

  水流湍急,几乎将整个甬道充满,不可能让人进入,沈岸只是看了一下,就继续用桃木笔在洞穴四周画了起来。

  这次他画得比较复杂,仿佛是在描绘一个圆形的图案,因为一路过来画得太多,连桃木笔都硬生生磨短了一截,画完之后沈岸就又攀下山崖,在河边的一棵树后面躲了起来。

  我躲在他对面不远的一棵树后面,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夏季天黑得很晚,太阳在山尖上迟迟就不肯落下去,蚊虫倒已经出来了,围着我跟聚餐似的乱飞,我默默忍受着。

  好容易太阳的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在山后面,月亮接着班从东边升了起来,今天是十五,一轮滚圆的月亮洒下无数银辉,照得洞穴口像一块凝固的水晶,晶莹剔透。

  蓦然之间,这块水晶里多了一点阴影,由小到大,随着哗啦一声响,一只团箕样的东西随着水流从洞穴里游出来,落入了下方的河道中,十条尾巴一起摆动,溅起点点水花。

  何罗鱼一落进水里就觉得哪里仿佛有点不对劲,它正摆动着十个身体犹豫的时候,沈岸已经一跃而起,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剑,剑柄清晰可见,剑身却像一道银芒往河水里劈去。

  那剑正是我那天在文希酒店见的那把。

  “汪!”何罗鱼受惊,发出一声狗吠一般的大叫,猛地一闪,沈岸的剑划过它的一个身体,那个身体立刻像融化的蜡油一样软了下去,再也用不上力气。

  骤然遭袭,何罗鱼一拨剩下的九条尾巴,转身就往洞穴里投,它的九个身体一起用力打水,仿佛两扇翅膀在扑腾,瞬间就逆着落下的水流,直冲到了洞穴入口处。

  眼看它的头已经要扎进洞穴,忽然间银光一闪,洞穴四壁上亮起淡淡的光芒,显出一个复杂的图案。这一瞬间,何罗鱼好像一头撞上了无形的屏障,扑通一声被弹了回来,又摔回了河里。

  “休旧——”也不过就是一秒钟的时间,何罗鱼就已经知道不对劲了,它跌回水中,再跃出水面的时候已经幻化成了休旧鸟,两扇翅膀带起一股劲风,就要往岸边的树林里钻。

  可惜它的这一反应也早在沈岸意料之中,休旧鸟才飞腾出水面不到两米高,河边石头树木之上便一起亮起无数淡银色的微光。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便能看见那些沈岸仿佛是随手涂鸦的东西竟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符文,泛着银光,从山壁上出水的洞穴开始,到小山谷为止,将河道全部笼罩在其中。

  休旧鸟只觉得一股压力笼罩在四周,仿佛被罩在了一个大罩子里,根本扑腾不起来。它尖声叫着,灰色的影子里绿光一闪,一双眼睛已经睁开来,恶狠狠地瞪向沈岸。

  不过这一招显然不好用,沈岸人已经跃入了水中,敏捷地将剑一横,挡在自己面前,映着满月的月光,沈岸的剑泛出亮银色的光,整个剑身都仿佛宽了一倍,休旧鸟的目光根本穿不过这银色的屏障。

  总算休旧鸟上回吃过亏学了乖,袭击不成,也不等沈岸翻转剑身反射绿光,就一头扎进了水里,重新变成何罗鱼的样子,摆动着九条还能用的尾巴,就往最近的石缝里钻。

  这一手本来是屡试不爽的,可惜现在河里大些的石头都被沈岸画上了符,何罗鱼才靠近,石头上就亮起符文指示着它的方位,沈岸的剑紧跟着就到,可小些的石缝它又钻不进去,只能放弃这钻洞的招数,顺着河水飞快地往下游逃去。

  沈岸跟在后面紧追,何罗鱼游得快,但他在河道上画得应该是困兽符,又将符眼放在山谷中,何罗鱼即使逃到了那里,也只能被困住,而那里水面开阔,石头也少,才正适合“不与”呢。虽然这办法说起来笨了一点,且要耗费大量体力和灵力,但却是很实在的方法,看何罗鱼还能往哪里逃!

  河岸两边的树林渐渐稀疏,我在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只要出了这片林子,就能到符眼了。

  “汪!”一声短促而凄厉的狂吠在静夜中显得格外刺耳,但也不过就是一声,何罗鱼就像被扭断了脖子上的鸡一样,突然没了声音。

  沈岸拿出来一件法器,收了何罗鱼。

  他这一战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拿着法器做到了河岸上休息,我纠结着,现在我这是要出去呢还是要出去呢。

  我故意咳了一声,沈岸猛地回过头来,我拍了几下手,由衷地赞叹道:“沈先生好身手啊!”

  他的脸上再没了以往如沐春风的微笑,把剑横在胸前,冷冷地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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