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正坐在那里等我呢!我太意外了,从我来到这所学校除了杨力和辛勤从没人主动靠近我,“您还没走吗?”我冷冷地问,不喜欢任何人的亲近,何况她是外表上就叫我不是很舒服的人呢,过于理智和冷漠的脸啦!
“大家都走了,因为不放心你,所以就想和你一起走。”她柔和地说,却不平静,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这里控制着自己的不安,还好,她还是能坚持的。几分种窘迫后,她开始自然起来了。典雅的服饰,高贵庄重,素质还不错啦,整齐的卷发散发着刺鼻的发乳味。这个发型可真是太蠢了!活像一个火烈鸟!
她让我想起了姨妈,一个让我感到温暖的人。我忧郁地笑了,不放心我,她算哪根葱呀。
“走吧。”她见我接受了她,也笑着说。
我们一起往回走,满天是青灰色的云层,只在那中间被撕开一块,漏着些蓝得不真实的天,夕阳就从那里射下强烈的光束来,叫人幻想无穷。
她看看我说:“你是个能盛事儿的人。校长一定让你不好受了吧?”
“噢,还好,就是随便聊聊。”我没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就敷衍她。我从不轻易跟别人交流自己的心情和感受。
“你不必堤防我,我是真心想帮你。你太爱出风头了,现在大家都敌视你,所以就有人向校长打了小报告,校长才会批评你。”她是个精明人啊!
我,惊异地看着她,“你知道!”我也知道那个人是齐欣,她们不是克格博出身吧。
“这还不简单,校长找去谈话的有三种情况:一,是善于人事,要求进步,深得赏识;二,是有权有势,后台硬。三,就是像你一样什么都没有,还不消停。当然要跟你谈谈,好让你识时务者为俊杰,改正呗。”她还看着我笑了,那意思我就是这第三种。
她说得太对了,我在心里真佩服她。可是我知道,不必要去对她诉衷肠,我还没学会,我只会自己一人默默承受,不管好与坏,我看不出跟她我有什么要说的。她们琢磨人的本事真是要叫绝的!
“是吗?”
“你打算怎么办呢?”她关心地问。
“什么打算,打算什么?”我感到挺奇怪。
“你呀,太幼稚了,你要不赶紧想办法,不出半年人家就把你踩脚底下了,爬都爬不起来!”她对我的冷静和无知显然有些不理解。
她的意思是将来我就会像那个周老师那样吧。会吗?她也有点可笑吧!“那,我该怎么办呢?”我好奇她会说些什么呢?在这个学校里还有什么是达成丑陋共识的呢!
“首先你要学着会来事儿,什么请吃饭啦`送送礼啦,像辛勤那样,你看她和你是一起来的,可她左右缝圆,下了很大功夫,和大家的关系好得很呢?然后把自己的后台摆出来,那样大家就会主动和你亲近了,还会说你不好吗?这样有什么好事儿人家才会想着你,否则他们才不会管你呢?还要朝你狠狠踩上两脚才甘心的!”
“可是我也没有你说的后台呀!”我不想让大家知道自己的家世,赶紧掩饰,也愿意解释。
“年轻了吧,就凭你,这后台现抓都有得是。”她兴奋地说,这一刻她有些丑陋。
“到哪里去抓呀?”我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太有意思了。
“姐姐给你找个好对像,又有权又有钱了,看他们不巴结你才怪呢!”她激动得使劲碰了我一下。
我这才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辛辛苦苦对我这么好,这才是目的。原来是一只老狐狸,不过也不能说她不好,最起码她比那些指责我的人要好多了,能算看得起我吗。
“是吗。”我搪塞着,虽然才来没几天,我也很清楚在小镇里,像老师啦`财政啦`银行啦`政府啦`````来个人还是很受瞩目的,尤其是我这样的未婚者,一定有很多人打算着给你介绍对像。
“你条件多好哇,长相端正,气质独特,工作也好,可早就有人看上你了。啊,姐真给你说说。”她期盼着我的回答,她的热情让人想起妓院的老鸨来。
我知道,我如果坚决拒绝,她又会是我的敌人。
“我啊,我没兴趣!”我没法迎合她,要她高兴。
我的回答让她愣了半天。她一定在后悔跟我说的那些机密之话吧。她也是个精神病!为什么一定相信都会接受她的建议呢?是这世上都是这么选择爱情的!
叫她不愉快了,我又笑起来,继续往回走,我讨厌现在这样太多的注目,走得飞快。
可是在转往姨妈家的那条小坡路上,有位男士拦在了我的面前,“柳老师吗?您好可以和您谈一谈吗?”一个健壮的青年,五官清秀、气质幽雅、身材高大,看上去还不错,是那天我见过的人,他要干什么呢?真是没想到。
噢,我奇怪地笑着,点着头。“我们有什么可谈的呢?”
“我们去,那个咖啡厅谈,那样会好些,可以吗?”他看了看离这里不远的咖啡厅,很有礼貌,果然还是个不错的人。
“不要吧,我不会喝咖啡呢,就在这儿说吧!”我的冷漠叫他很不舒服地耸耸肩,不过还是叫我的话逗笑了。
“我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他说得很自信,那么就是他认为,自己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啦,眼睛闪着激动的光,“可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跟我做朋友,你能告诉我吗?”还有爱情的火焰。
我笑起来,真是个精神病,他不该把自己的情感表达得如此彻底,“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这是真话,他不是何智勇!
“可是,我会努力的,叫你改变想法!”他像个孩子似的跟我保证着。
他的话叫我有心情像戏弄妈妈那样跟他逗一逗,“不好吧,我是为你着想的,我是个妖孽,怕坑害了你!”
他吓得瞠目结舌,“你,你说什么?”紧张地盯着我。
我扬起迷人的微笑,朝他做个恐怖的鬼脸,“哇,我是个另类,是个妖孽!”看着他雕像样的立在那里,我狞笑着就走了,我就不会好好地与人交流,我很替他难过的,为什么偏偏爱上我呢?我是连自己都不会叫自己高兴的人又怎么会叫别人好过呢?这颗冰冷的心啊,怎样才会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