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夜闯天机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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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因这几日天寒地冻,把整个湖面都结上了冰,李容与才能这样轻轻松松抱着燕仪走过来。

  那几个守湖的禁卫军平素里就是懒怠惯了的,这会儿倒要被李容与责骂一通,连忙讨好似的媚笑着,说道:“太子殿下可莫要打趣了,您若是要走,咱们便是拦了两百号人在这湖边,也不敢拦您呀。”

  李容与冷笑了一声,将燕仪递到他们面前,说:“我不便再多走两步了,你们将她好生送回慈安殿的清音阁里去吧,轻手轻脚些,别吵醒了她。”

  那禁军将燕仪接到手里,碰掉了她头上戴的太监小帽,散下一头乌黑长发,定睛一看,分明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美人儿,哪里是什么小太监?

  那几个禁军都暗暗藏了笑,心道这太子殿下可当真是风流倜傥,都落魄到无梁殿里来了,竟还有闲情夜会佳人。

  李容与也不同他们多说什么,交付了燕仪,便又大踏步踩着冰面重回无梁殿里去。

  燕仪睡得死气沉沉,连自己是怎么回的清音阁也不晓得,松松垮垮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了。

  无梁殿里阴湿寒冷,她虽然只待了一两个时辰,李容与还把唯一的一床被褥让给她盖了,饶是如此,她还是得了伤风,一醒过来就不停打着喷嚏,打得涕泪横流。

  红翎赶紧去请了太医来,一诊脉,果然是受了寒气,还有些发烧,于是又只好一碗接一碗地喝下司药局熬制的苦汁子。

  按照燕仪和王直先前的约定,这天早上,王直就会带着长安入宫觐见皇帝。

  这一日,在御书房中,皇帝听长安说了些什么,旁人无从得知,只晓得皇帝从御书房中出来以后,急匆匆换了便装,竟亲自往天机司里去了一趟。

  落英安排的眼线打探到,皇帝从天机司里回来之后,谁也没有见,将自己关在御书房里待了半日,听说还发了好大一场火。

  平阳入宫来给皇帝请安,还没说上三两句话,就被皇帝给骂了出来,竟是一路哭着回公主府去的。

  沈复深本有朝政上的事情要向皇帝汇报,却连皇帝的面也没有见到。

  皇帝突如其来的火气让身边伺候的宫人都战战兢兢摸不着头脑,偏偏王直求见时,皇帝撇开了所有的宫人,所以皇帝到底和他谈了些什么,谁也不能知道。

  沈复深眼见皇帝对他的态度突然大变,心中不安,也起了猜疑。

  他打听到,皇帝那天见过王直带进宫的一个小孩子,这小孩子的身份他并不晓得。

  不过,如今天机司里关着的要紧人物,不过李红雪一人而已,他猜此事定与李红雪脱不了关系,为了弄清事实真相,沈复深只好夜闯天机司。

  天机司本是龙潭虎穴,防守严密,机关重重,便是武功再高的高手,要单枪匹马闯入地牢,破除全部机关,也不是什么易事。

  可沈复深并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

  倏忽几个兔起鹘落之间,他已经越过了天机司高高的围墙,一出手便无声息地抹了一个巡逻卫兵的脖子,换上了他的衣服。

  天机司里的地形并不算太复杂,他只绕了一圈,便精准找到了地牢的位置,这地牢号称是比刑部天牢更难闯百倍的存在,但奇怪得很,门口竟然没有一个人值守。

  沈复深小心翼翼走了进去,门口一条长长的甬道,地上铺着大理石地砖。

  沈复深才走了两步,便觉得脚下的地砖有些松动,他一抬脚,果不其然,触动了甬道里的暗器,顿时数箭齐发。

  好在他早有准备,以轻功险险避过,唯有一支暗箭射穿了他的衣带钩。

  沈复深折了那箭在手里一看,天机司的玩意儿果然歹毒,这箭头上是有倒刺的,若人着了道儿,要拔出此箭,势必会勾连出一大片血肉,大大加重伤情。

  他扔了箭继续往前走,又没走几步,地上突然陷下去了一大块,出现一个深坑,沈复深目测着这坑道两边的距离,非人之轻功所能跳过,若是一个不慎跌了下去,只怕是要粉身碎骨。

  他胆大至极,竟退后数步,预备起跑,奋力一跃,妄图直接越过这个深坑!

  眼看着还差两尺多才能碰到对面,而沈复深已经力竭无法再往前去,只好直直下坠。

  就在将坠未坠之时,他袖中飞出一根流星弯钩,牢牢巴住了对面的石砖,勉强稳住了身子。

  这流星弯钩本是黄河四鬼的独门暗器,几年前沈复深被天机司的人追杀时,他见这武器精巧,便一直带在身上,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他挂在半空里,四肢都没有着力点,此时但凡是出现一个人,即便那人不会武功,也只消动一动手指头把那弯钩给拨动一下,沈复深都得掉进深坑里摔个粉身碎骨!

  稳稳落地后,沈复深抹了一把头上冷汗。

  这寒冬腊月的,他竟然内衫全部湿透,天机司的机关法门果真名不虚传!

  然而,这一路闯关过来,却没有见到一个人,他方才已然触动了机关,难道还没有惊动天机司中的人吗?

  带着这样的疑心,沈复深继续往前走去。

  在见到地牢尽头的牢房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些怀疑,这所谓的重重关卡,闯得是不是太容易了一些?

  李红雪就被关在这座牢房里。

  他被关了快一整年了,刚开始被严刑拷打过,被皇帝和王直没日没夜地审讯过,后来因为他死都不肯松口,什么也没问出来,皇帝就不再理睬他了。

  只是让王直将他扔在这地牢之中,每日一碗白饭一碗清水而已。

  沈复深小时候是和李红雪一起在深山里生活过的,他周围有一大帮子雍王的遗臣,皆奉李红雪为主,李红雪比他年纪大了十几岁,从沈复深记事起,他就已经在带着这帮遗臣筹划盘算复仇之事了。

  说起来,沈复深和李红雪并不算亲密,一来是因为李红雪总以主子自居,周围人都得叫他一声小王爷;二来,那时李红雪拜得一个神秘名师,也常常不在山中,和他接触相处的日子并不算太多。

  李红雪算是沈复深的堂兄,不过,面对这位堂兄,沈复深一直都是敬畏多过亲情、克制多过放纵的。

  今日的李红雪,哪里还有昔日指点江山的风光?

  只见他髭须满面,一身白色囚衣被他穿成了黄灰色,头发打着结儿,眼皮闭着,哪里还有半点人样?就是从山里随便抓一只猿猴,也比他干净体面比他更像个活人。

  在沈复深的印象当中,李红雪一直是一个仪表堂堂衣冠楚楚笑里藏刀的人,哪里会是这样邋遢落魄的模样?

  “你来了。”李红雪眼皮也不抬一下,仅听着脚步声,就辨明了来人的身份。

  即使李红雪此刻双手双脚都绑着铁链,人也被关在铁栅栏的牢房里头,沈复深还是有些畏惧和警惕,不肯走近一步。

  李红雪仍未睁眼,却好像看穿了他的心事一般,冷笑一声,说道:“你小时候很怕我。长大之后倒是不怎么怕了,反而很戒备我。那今日呢?怎么又怕又戒备起来了?”

  沈复深说:“你落到今日这般境地,不过是个阶下囚,我又何须怕你?”

  李红雪哈哈笑道:“我落到今日这个田地,不就是你沈复深的得意手笔吗?你当然要怕我,你怕我恨你阴诡手段,要向你报仇。”

  沈复深嘴角不自然地抽了一抽,说:“抓你的人是李容与,与我何干?”

  “若非是你两面三刀,在登州城向李容与通风报信,我岂会中那小儿的奸计?”李红雪说道,“呵,你如今倒是风光,踩着我做垫脚石的滋味,不错吧?”

  沈复深说道:“我到今日地步,全因我进了皇宫,与你何干?若是像你先前那样,只给你做个打手,我要到何时何日才能报仇?”

  李红雪嘲弄地睁开了眼睛,看向沈复深:

  “是啊,我雍王府的人把你们母子从火海里救出来,你母亲死后,我供你吃穿,为你延请名师学艺,你被天机司的人追杀,我数次救你性命。

  你入宫,我把自己的眼线全告诉你,你投奔皇后,我亦为你牵线,如今倒是我雍王府绊住了你的路了?”

  也不知怎地,被李红雪这么一看,沈复深的心里先虚了,默默退后了半步。

  这天机司的地牢好生奇怪,没一个看守不说,就连囚犯,竟然都只有李红雪这一个。

  “你和我一样,都中了太子的计。”李红雪冷冷说道。

  沈复深大为惊骇,急急忙忙想要后撤,然而,身后却突然出现了一道会移动的墙壁,竟挡在了他的来路上。

  原来,他这么轻而易举就走进了地牢,见到了李红雪,竟然是王直的一招“请君入瓮”!

  沈复深回转过头来,对李红雪怒目而视。

  李红雪朗声说道:“你我都自以为绝顶聪明,能将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以为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成想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这可未必。”沈复深伸手推了推那墙,这道墙乃是精钢所铸,重达千斤,人力怎么推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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