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剪不断、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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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仪却说:“他是君,我是臣,在这皇宫里面,我如何能避免与人相见?沈复深,做不到的事情,我不会答允,何况,我也没有这个义务来答允你。”

  沈复深皱了皱眉,口中却说:“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你有难处,你定是恼我,这些日子都没怎么来找你,冷落了你,对不对?

  燕仪,对不起,我这些日子的确有些忙,等我……等我做完这些事情,我再光明正大地来寻你,那时……那时李容与不能给你的一切,我都答允你,好不好?”

  他搭住了燕仪的双肩,眼中满是热切。

  燕仪没有明白那句“李容与不能给你的一切”到底是些什么,可他这话,听得却让她浑身不舒服,于是她说:“沈复深,我也不晓得你要做什么,但我什么也不要,你别再来找我。”

  沈复深愣了愣:“你……你还是恼我吗?啊,你一定是不高兴我瞒了你那么多事情,没关系,只要……只要你答应等我,我什么都告诉你,我原本就不该瞒着你的,我告诉你……”

  燕仪忽然甩开他的手,打断他:“沈复深,我晓得你有许多秘事不能告诉旁人,我没有恼你,你也不必这样。”

  沈复深苦笑了一声:“燕仪,你如今……自从李容与出现以后,你就对我漠不关心,难道……难道……”

  他眸中精光一闪,嘴角牵起一抹寒凉的笑意:“若我做的事情,会害死李容与,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漠不关心吗?”

  燕仪的太阳穴神经跳了一跳,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腕,问:“你说什么?”

  沈复深脸上的冷笑慢慢僵住,一点点从燕仪的手中将自己的手腕抽出,说:

  “果然……你果然只关心他吗?燕仪,倘若他根本不是什么东宫太子,倘若我与他的身份互调,你是不是也会像现在那样在意我?”

  “你到底想要在这宫城里做些什么?”燕仪问他。

  沈复深狞笑道:“我做什么,不做什么,你其实根本就不关心,对不对?你在意的,只是他李容与能带给你的荣华富贵,可是燕仪,他根本没法给你!”

  燕仪心头的怒火又顿起,她喝问道:“沈复深,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贪恋荣华富贵的女子吗?”

  沈复深低吼道:“你若不是贪恋他东宫太子的尊位权势,为何会舍我选他!是我先认识你的!也是我,先……”

  燕仪打断他:“舍你选他?沈复深,你未免自作多情了。”

  “你说什么?”沈复深抓住了她的双肩,质问道。

  “我和你不是一类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燕仪说。

  她近来对沈复深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恼得很,因此说话,句句说绝,而沈复深说的话,岂不是比她说的更伤人?

  沈复深只觉得头昏愈烈,他早就已经明白过来,他和燕仪,本就是两个世界的,所以他也挣扎过,逃跑过,但逃到最后,也只有一句不甘心。

  因有这份不甘心,他总要试一试,拼一拼,他想把她拴在自己身边,想要等一等,再等一等,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等到他可以真正地保护好她,可以向她坦白一切的时候。

  但原来,没有人会永远都在原地等他,更何况……她似乎也从未等过自己。

  原来他的秘密,他的仇恨,从来都不是横亘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鸿沟,他们的距离,只不过是因为她不曾喜欢过他。

  “怎么会?你喜欢我,你一定是喜欢我的,不然……不然那时天机阁的杀手来的时候,你怎么会为我挡刀?”沈复深质问她。

  她没有立刻回答。

  但从她的眼神里,或许,已经看见了答案了。

  可是他偏不信。

  “你若不喜欢我,怎么会把我留在你家?怎么会……都是因为李容与对不对!是不是!若没有他,若没有他……”沈复深喃喃自语道。

  “我那时救你回家……即便那天我碰到的是一只受伤的小猫小狗,我也一样会救啊,沈复深,你不能因为那件事情,就……”燕仪无奈地说。

  但沈复深却听不进去。

  他绝不信。

  “燕仪,这世上很快就不会有什么李容与了,只有我,你只有我!”

  沈复深如癫似狂,紧紧箍住了燕仪的肩,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燕仪下意识地避开,但沈复深力气何其大,怎么避得开?

  “沈复深,你混蛋!放开!”燕仪一边咒骂,一边甩头。

  他的双唇烫得要命,一只手牢牢摁住了她的后脑,让她怎么也避不开,饶是如此,燕仪却紧闭了双唇,咬紧了牙关,让他无可奈何。

  他愈发气恼,牙齿咬住了燕仪的下唇,口中顿时充满了甜腥味。

  燕仪吃痛,从胸腔里发出一声闷哼。

  沈复深直到舌苔尝到了她嘴上流出的血腥气,才意识到自己的力气使得过大了,连忙松开,被燕仪“啪”的一个巴掌甩到了脸上。

  她的小指留着指甲,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甩这一巴掌,立刻就把沈复深的左脸划开了一道浅口子。

  “混账!”燕仪咒骂一句,拔下头上簪子,就要往他胸口扎去。

  沈复深不避不躲,闭上眼睛,只待挨上她这一下。

  就在这时,不远处却传来芳姑姑的一声高喝:“何人在那儿吵吵闹闹?”

  沈复深悚然一惊,推开燕仪半步,低声道:“对不起。”

  他说得又低又疾速,燕仪没有听清,但她却听出了芳姑姑的声音,知道这大晚上的,在慈安殿外私会侍卫,可不是啥小罪过,也无暇再与沈复深计较,瞪了他一眼,立刻就走。

  沈复深施展轻功,疾速离开,待走得老远,才回过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却早没有燕仪的身影。

  他从怀中掏出一盒胭脂,牢牢握在手里,因拳头攥得紧了,竟被捏得粉碎,胭脂粉末混着手背的血一点一点从指间洒下,在月光下映得脚下土地一片绯红。

  他记着,今儿,是燕仪的生辰。

  可是……罢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往回走。

  适才来时,他满心欢喜,只想对她说一声生辰快乐,他甚至还想着,好些日子没有见她了,定要与她好好说些话。

  却不想,先撞见了燕仪和李容与在私会,因隔得远,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但两人凑得那样近,显然关系非同一般。

  他妒从心起,竟与她闹得这样不愉快,难道她的心中,竟从未有过自己?

  不,不可能!

  她分明……

  “李容与!李容与!”沈复深满腔怨愤,都撒到了李容与的头上,心中怒道:“为什么我的一切,你都要来抢走!”

  他手中运劲,竟将路边一株小树,拦腰劈断。

  “沈侍卫好大的脾气,好俊的功夫。”

  御花园里,有一人从沈复深面前的树影里走出,缓缓鼓了三记掌。

  ……

  燕仪听见芳姑姑的声音,躲也躲不得了,只能迎上去,却看见芳姑姑扶了太后娘娘,身后还有两个侍女,正站在小院外头的主路上。

  太后娘娘有入睡前散步的习惯,想来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听见她和沈复深说话的声音,故而停步。

  燕仪连忙上去请了安。

  芳姑姑接过身后侍女手里的灯笼,冲燕仪脸上照了一照,瞧见她发髻凌乱,手中拿着发簪,嘴角竟还有血迹,也唬了一跳,忙问:“这是怎么了?”

  燕仪连忙低下头,舔了舔下唇,血腥苦甜,有些儿疼。

  “方才哀家听见还有一人的声音,怎么?”太后问。

  燕仪不好相瞒,只得老老实实答:“奴婢不知太后娘娘在此处,外宫的人深夜进慈安殿,总归是犯了宫规,因此听见声音,他就走了。”

  “是何人啊?”太后漫不经心地问。

  “是……是外头的太监,因今日是奴婢生辰,所以过来与奴婢说两句话,还请太后娘娘责罚。”燕仪随口编了个谎。

  “哦?原来是你生辰。”太后娘娘说。

  “如今夜还未深,也没到宵禁的时候,外头的太监入慈安殿内院虽然不妥,但也不是大事,你原是在御膳房做活的,有几个相熟的太监也是情理之中,瞧在你生辰的份上,阿芳,也不必追究了。”

  芳姑姑答应了一声,却问道:“燕尚膳怎么还把嘴巴给弄破了?”

  “想必是那里头没有烛火,小路崎岖,跌了一跤罢,快些回去抹点药。”太后对燕仪说。

  燕仪连忙答应了一声,赶紧退下了。

  太后看着燕仪的背影,轻轻笑了笑。

  芳姑姑扶着太后的手,慢慢往寝殿里走。

  原来,太后方才在前头散步时,就看见了太子李容与悄悄走进了慈安殿的内院。

  李容与是从八岁起就养在她身边的,最是清楚这孙儿的脾气心思,这些天来冷眼旁观,太后早发觉了自己这孙儿看着燕仪的眼神不一般,当初把燕仪讨到慈安殿里来当差,也是这孙儿背地里软磨硬泡求的情呢。

  适才燕仪与沈复深讲话,她还以为是与李容与在一起,太后一心要维护自己这孙儿的面子,故而在宫人面前,给了燕仪一个台阶下。

  否则,被传出去堂堂东宫太子,大晚上的跟女官私会,总归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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