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回头,嗔怪道:“你这老家伙,怎么就跑出来了?”
老人哈哈笑道:“炒几个菜而已,能花多少工夫!我也是想看看客人长什么样?嘿嘿,已经好久没有人来了吧。”
老妇人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往日还有几个老伙计照顾照顾生意,现在死的死,走的走,没剩下几个了。年轻人又不爱吃这些个传统食物,更不喜欢喝我们自酿的酒。”
“嘿嘿,那是他们不识货,我酿的酒可比那些酒厂好多了。小哥,你说是不是?”老者对谢启方笑着问道。
老妇人呸了一声,“大哥,可不要听我家老头子说的,他那是在吹牛。要是真比酒厂酿造的好,又怎么可能卖不出去呢?”
老者眉毛竖起,哼哼道:“我怎么知道卖不出去?反正老哥们都说我酿的酒比酒厂的好。”
“得了,你那些老哥们都不过是看在人情上,夸夸而已,你还当真了。”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牵着老者的手走入内里,“人家可是见过大世面的,可别在人家面前丢了脸。”
谢启方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位老人拌嘴,只觉心中涌起一股温暖。小时候还不理解,为什么父母总是有事没事的争吵几句,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们哪里是在争吵,分明是在打情骂俏,向对方表示自己的存在和眷顾。
尝了几口点心,吃着极具西北风味的菜肴,喝着清香四溢的小酒,谢启方不大会儿功夫便风卷残云一般将酒食一扫而空。
自从进入顾家之后,纵然得了胡其法等人关照,吃了不少美食,但谢启方还是觉得这次饭食最是美味。
吃过饭,谢启方便召唤老妇人结账。老妇人笑道:“大哥是不是喜欢喝我们家酿造的老酒?”
“额,不错,味道很好。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谢启方心头一动,似乎眼前闪过一道灵光,只是没有抓住。
“我家酿造的酒能有什么名字?还不是叫御酒。全酒泉的酒都叫御酒。”老妇人呵呵笑道,眼睛眯成一条线,笑得见牙不见眼。
谢启方略有些异样,但也没想明白有什么问题,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叫御酒?”
“这话说来就长了。传说我们这儿在很久很久以前,“城下有泉”、“其水若酒”,故而得名酒泉,这酒也因为是上天御赐的,也叫御酒。。”
“也有人说很久以前有位很年轻的将军,名叫霍去病,曾经把强悍无比的草原部落打的落花流水、闻风远遁,做到了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于是皇帝赐给他御酒,可他认为胜利是大家的功劳,就将美酒倒入小溪中,让大家一起分享。所以这里就叫酒泉,酒被称为御酒。”
“嗯,等等。城下有泉、其水若酒?”谢启方按捺心中的激动,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真的是上天御赐的?”
老妇人被谢启方问得一愣一愣,“是啊,上天所赐的酒啊!”
谢启方见老妇人的神色不似作伪,连忙问道:“老伯酿酒的地方在哪儿?”
老妇人张了张嘴,正想要和盘托出。可谢启方突然一把拽住她,掏出一封纸袋塞在她的怀里,将其推向里屋,“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倘若有后门,便赶紧走吧。纸袋里有十万现金,算我买下你们这间店铺的钱款。”
老妇人不明所以,一连声的埋怨道:“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就赶我们走呢?还有……”
话还没说完,老者从里屋出来,扬手抛出一个小酒瓶,“小哥,看在你不是坏人的份上。这瓶酿酒的原水就送你了。屋后还有三坛酿好的美酒也一并留给你。”
老妇人见状神色大变,不禁尖叫出声。老者抓住老妇人的胳膊,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小哥不是第一个图谋这瓶原水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位。我们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迟早保不住祖上传下来的这件宝贝。我看小哥是识货之人,送给他也不算是埋没了宝贝。走吧,走吧,我们心惊胆颤了大半生,余日不多,也该轻松享受一下生活了。”
老妇人被老者拉着走向里间,抹着眼泪,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
谢启方看着有些心痛,但也是无可奈何。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对方孤身一人,想必没有十足把握,是万万不敢露面的,毕竟自己刚刚才杀了两位内功第二层的高手。
打开瓶塞,一股浓郁的清香散发出来,瞬间填满整间屋子。谢启方眉头微皱,神色间颇为可惜,但对方的气息越来越近,形势危急,他也顾不得多少,仰头将原水一饮而尽。
其实当他喝下第一碗酒的时候,就发现酒中蕴含强大的生机,正好可以治疗他在拼斗中受到的重创,故而毫不停歇的将一坛子喝个精光。若非害怕醉倒,只怕老者酿造的美酒都会被他喝下肚去。
后来,当老妇人流露出想要卖酒的意思时,谢启方真是求之不得。他早就想将老者的美酒都买下,可又不愿意强取豪夺,故而一碰上机会,便抓住不放。
原本,他还想留着酿酒的种子,好在日后获得源源不断的供应。只可惜,碰上追杀的高手。为了尽快复原,也是为了不让原水落在歹毒邪恶的人手中助纣为虐,谢启方立刻饮下所有的原水,断了御酒的根。
仿佛一条细细的清泉沿着喉咙直抵肠胃,所经之处有一种冰凉的感觉,然后渐渐温和起来,就好像春雨润物细无声,不知不觉间,全身上下破破烂烂的经脉都完好如初,连枯竭的内劲也恢复了几成。
但小腹之处依旧还有冰冰凉凉的感觉,似乎有一颗冰珠呆在那里,无论如何都没有融化的迹象。
“呼,不愧是上天御赐之物,果然霸道!我还以为走到生命的尽头,可没有想到绝处逢生,让我找到这么牛逼烘烘的宝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品大爆发吗?哈哈,我现在已经有两个能抽取能量的宝贝了。不知道够不够我练习九转九变神魔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