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声,店门被推开,一位穿着副牌DKNYMen休闲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带着一脸的微笑,双目清澈、淡然。当看到谢启方的时候,那人两眼一亮,呵呵笑道:“这个世界可真是小啊!”看上去就好像是谢启方的一位朋友。
谢启方眉头一皱,颇为惊讶,“李随风,怎么是你?”
李随风左右看了一圈,见只有两张桌子,其中左手边已经被谢启方占据,自己便走到右手边坐了下来。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李随风一脸从容的看着谢启方,将手中长盒摆在桌子上。
谢启方双眼盯着长盒子,眉头锁的更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为什么就不能知道呢?”李随风耸了耸肩,“也许是偶然遇上吧,所以我说这世界真小啊!”
“哼!”谢启方闷哼一声,再懒得理会这位年轻高手,只顾闭上眼睛,抓紧时间养精蓄锐,恢复实力。
“几个月不见,方哥还是老样子,对小弟不屑一顾。”李随风将右手轻轻放在盒子上,语气越发柔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不用绕弯子了,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是快说吧。”自从李随风进入小店以来,谢启方就知道两人之间终有一战,只是从他的做派来看,似乎还有其他目的。
李随风淡淡一笑,“是这样。小弟刚到酒泉时,无意之间听到这里有一间小店,小店的主人酿造了一种神奇的老酒,所以就过来看看,尝尝鲜。却没想到,遇上方哥。不知道方哥可曾喝过这店里的老酒?”
“嘿嘿。”谢启方陡然睁开双眼,精光四射,“当然喝过,滋味确实上佳。不过现在这些美酒都是我的了。”
“哈哈。”李随风放声大笑,笑着笑着,连眼泪都挤了几滴出来,“方哥不愧是方哥,处处都跑到小弟前面去了。也罢,只要方哥能让出几坛,小弟今日就放方哥一马,改日再战,不知方哥意下如何?”
谢启方犹豫了半晌,说道:“倘若你能帮我退了今晚的敌人,我就送你两坛。”
李随风爽朗的大笑,“成交!不过,要先付一坛当做定金。”
“没问题!”谢启方手一动,藏在身后的一坛美酒凌空而起,直直砸向李随风。“看你有没有本事接住。”
“啪”木盒打开,白光乍现,伴随“铿锵”一声巨响,好似电闪雷鸣,等一切风平浪静,李随风已是长身而起,左手托着一尊酒坛,“多谢了。”
谢启方的双眼爆射森寒冷光,心中杀意越加浓厚,“好快的剑!这就是师氏口中的游龙剑吗?果然不同凡响。这小白脸本就精善剑法,如今得了上古遗传,真是如虎添翼,假以时日,只怕没人会是他的对手。”
谢启方却是不知,李随风的杀气也是突然暴涨,“第一次见面,他比我还差上一些,连我的衣角都未必抓得到;第二次照面,就算有顾芸菲拖累,他依然从我的手中逃脱,摸样虽然狼狈了些,可实力却能和我相提并论;第三次偷袭,我连便宜都占不到几分;现在……”
借着酒坛遮掩,李随风的脸色阴晴不定,放在剑上的右手也微微曲张,随时都能暴起伤人。
尽管这两人都恨不得对方死翘翘,却又相互忌惮,都没十足的把握能置对方于死地。小店的气氛就在这种相对平衡中稳定下来。不过既然见面,这两人都万万不会放弃尝试的机会,只是谁也摸不清对方的底细,谁都不敢抢先动手。
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一个在闭目养神,一个抄起酒坛猛往嘴里灌酒,看似互不相干,可是店内气息流转、暗潮涌动,就像一个火药桶,只差一枚导火索就能掀起腥风血雨。
时间不长,“咯吱”一声,店门又被打开,吹进一阵旋风,黄沙漫天。两人神色俱是一动。
谢启方睁开双眼,口中大喝一声“咄”,身周一米之内风平浪静,尘土不起。
李随风右手一挥,白光大盛,顷刻间不知刺出多少剑,但听“叮叮当当”脆响,剑圈之内竟然落不下一粒黄沙。
“好功夫。”来者操着蹩脚的汉语称赞了一声,走到谢启方对面,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连声招呼都没有。
谢启方细细打量,只见对方身高一米五左右,体型消瘦,其面横阔,上下颧骨凸出,样貌颇丑陋,与见过的所有蜢骨人、维吾尔人都不一样。又戴着一顶破毡帽,身穿一袭肮脏破旧的翻领毛皮袍子,浑身上下散出骚臭味,闻之欲呕,比草原上最穷苦的牧民还要穷困十倍。
可能是语言不通,来者自坐下之后便没了声音,只顾低着头,不大会儿功夫便传出惊天动地的鼾声,竟然真的睡着了。看他摸样,似乎专程赶到这间小店睡觉。当然,无论是谢启方,还是李随风都不认为对方在睡觉。
不过对方的行径很是让人生疑,特别是与众不同的样貌、语言更是让两人心中警惕。怎么看都不像一名华夏人。
没过多久,店门又被打开,这次进来的人一看便知是一位突厥人,肤色呈现暗褐色,黑发,脸宽,没有多少褶皱,高鼻梁、眼黑、头发浓密,身材细长。
这人一进来就叽里咕噜的大声说话,谢启方和李随风自然知道这人肯定不是和自己说,都一起将视线落在刚进来的那人身上。
那人早就醒了,一声不吭的听完突厥人的演说,便呵呵笑了起来,接着也大声说了几句,其间朝谢启方和李随风斜视了几眼,轻蔑之情一望可知。
谢启方两眼在两人身上不住转悠,他出身部队,自然知道这些外族聚集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还聚集在这么一处偏僻的场所。李随风相对来说反应就迟钝了一些,毕竟他对种族仇杀的事情知之不多。
“你们告诉我,老板到那里去了?”生硬、蹩脚的汉语又在小小酒店里响起,不过这一次可不是称赞,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