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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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着另一半瓢的顾景言,见状,则是哭笑不得,“合巹酒不是这么喝的。”

  这一句话倒是把喻文墨给问蒙了,她不由得歪头反问,呆头呆脑的样子,有着不自知的懵然可爱:“酒不都是这么喝的吗?”

  还能怎么喝?倒立干杯不成?

  有那么好一会儿的无语凝噎,顾景言扶额沉默了须臾,突然拉过喻文墨的手,与自己的手臂交接,手挽着手,一下子拉进了自己与喻文墨之间的距离。

  这么近的距离啊……

  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在互相缠绵交错。鼻尖萦绕着的,是独属于顾景言的淡淡的薄荷香,出奇的好闻,看着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喻文墨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死机和空白,下意识的往后缩身。

  看出了喻文墨的意图,顾景言微微俯身,一手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举着酒与她对饮:“喝完就好。”

  什么叫……喝完就好啊?

  喻文墨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在顾景言那道如X光一般灼人、且亮瞎人狗眼的视线之下,她眼一闭,心一横,一口气把酒给喝完了,差点儿没因为喝得太急而呛着。

  收回了视线,等顾景言的唇瓣刚刚触碰到瓢时,突然“咔嚓”一声,嘎嘣利落脆。

  顾景言愕然的抬眸看向了喻文墨,——手中拿着的红苹果。

  偏生,喻文墨还一脸的平静,没有刚才的半分拘谨与懵然,落落大方的在顾景言面前啃了一口苹果。

  见顾景言看向了自己,喻文墨抬眼就猝不及防的撞上了顾景言的视线,她下意识的以为顾景言是在觊觎她手里的苹果,于是乎,她居然傻傻的问了一句:“挺好吃的,要来一口吗?”

  “……”顾景言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他轻轻地垂下那纤修然鸦羽一般的睫毛,目光焦距在喻文墨一张一翕开开合合的红唇上面,眸色微深:“你……很饿?”

  “当然了,整整一天都没有进食,换了谁都会饿的吧?”喻文墨浑然不觉,自己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此言一出,顾景言把视线转移到了那鲜艳欲滴的红苹果上面,他低头,敛下眼睑,轻轻地咬了一口。

  咬一口嘎嘣脆,果肉入口,酸酸甜甜的感觉刺.激.着味蕾,甚至比冰糖葫芦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其实……没那么解饿。

  将合巹酒一饮而尽,顾景言松了手,拿过喻文墨手中的瓢,走向了一旁的檀木桌。

  看着手里被顾景言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喻文墨先是微微一愣,在几秒钟的反射弧后,她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喂,你干嘛咬我咬过的地方啊!”

  一字一句,甚至是每一个字音,几乎都是从牙齿缝里给硬生生挤出来的。

  但是偏生,顾景言像是浑然不觉、压根就没有听到一样,脚步没有任何停顿的转身了。

  就在喻文墨兀自盯着手里仅剩的、可以解馋的苹果发愁的时候,突然,一盘糕点被递到了眼前,顺着那修长的手指,喻文墨看到拿着糕点的顾景言,薄唇一张一合:“要不要我去吩咐膳房,再做些夜宵?”

  “……不用了。”

  原来这喜房里还是有吃的啊,她刚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喻文墨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拿起一块糕点,先是尝了一小口,发现味道不赖之后,她就开始大快朵颐了。

  虽然吃相是优雅中带着仪态,但是那吃糕点的速度,堪比三头牛。盘中的糕点不一会儿就见了底。

  看着喻文墨勉强算是狼吞虎咽的吃相,挺让人胃口大增的。这么想着,顾景言喉结微动:“味道如何?”

  看她吃得那么香,这糕点里……莫不成加了什么美味至极的香料?

  嘴里忙着吃的喻文墨,哪里有时间腾出空来回话,只是如小鸡啄米一般,一个劲儿的直点头。一个仿佛饿了八百年的流浪汉,就算看见一只猪,肚子都会开始叫。

  看着喻文墨那直点头的样子,刚才还半信半疑的顾景言,差点儿就信了。但是旋即,目光转移到那糕点之上。

  顾景言的眉心却又是狠狠一皱,明明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啊,先不说天启国的西式餐点Tiramaisu和Macaron,单单是和御膳房的相比,这样粗糙的研磨糕点,是怎样激起人的食欲的?

  比起西点的精致,这些简直就是毕加索抽象派!

  可她一连吃了十块……

  思及此,顾景言犹疑了片刻。终于,他屈尊绛贵一般,拿起了一块糕点,轻轻的张唇放入嘴中,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一举一动仿若贵公子一般。

  虽然他全程面无表情。

  ……但这貌似并不影响违和感。

  不知道为什么,喻文墨总觉得一袭喜服的顾景言,穿着大喜服皱着眉头吃东西的样子,莫名的和谐,喻文墨硬生生憋住笑,愣是忍住了没把口里的糕点给笑喷出来。

  好不容易才把口里的糕点咽了下去,喻文墨居然还剑剑的挑了挑眉毛,冲着顾景言故意问道:“将军觉得味道如何?”

  “……尚可。”嘴上说着尚可,然而他却只吃了一块,便再没有动口了。顾景言抿唇,目不斜视的纠正她的口误,“还有,是夫君,不是将军。”

  他似乎很在乎称呼。

  慢慢的咀嚼着最后一块糕点,喻文墨这才觉得饿的难受的胃,终于好了不少。顾景言淡淡的挑了挑眉毛:“吃饱了?”

  当然了,喻文墨点点头。

  然而顾景言的下一句话,让喻文墨瞬间就后悔刚才自己嘴快,一时脱口的吃饱了这三个字:“既然吃饱了,不如开始做正事?”

  正事?今天是他们成亲的日子,这正事除了洞房花烛夜圆房,还能指代个什么?

  就在面色微变的喻文墨,思忖着该如何想法子搪塞过去拒绝圆房的时候,顾景言直接把盘子扔到了地上,顺带抓起床单的一角,连同床单底下藏着的一堆花生、桂圆、莲子全都一骨碌滚落在地。

  “等等,将军我今日来……”月事了!

  喻文墨的话头还没有来得及说完,顾景言猛然欺身而上,将她压在了榻上,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这短短的一瞬间来的太快,被压在床榻最里面的喻文墨,觉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喻文墨,顾景言指尖轻轻一挑,她的衣带就这般散落开来。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的心口处抵上了一根闪着冷光的银针。

  缓缓地低下头,顾景言看着那双素手拿着银针,抵在了自己的心脉处。一根银针能干什么,只需要再往前几寸刺穿心脉,保证能血溅当场。顾景言垂眸,勾唇意味不明的笑了:“娘子这是想谋杀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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