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识破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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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喻文墨真是的。月未落心里暗暗啐了一口,迟早她也要让喻文墨尝尝软筋散的味道,看看喻文墨能走得有多快。不过这样做,貌似得冒着一定的风险。比如……单方面被喻文墨吊打式的一顿胖揍。

  等到房门被月未落从外边关上的时候,季修然的话音几乎是伴随着关门的声音,一同落下的:“你跟天机阁是什么关系?”

  这番质问的语气,让喻文墨听着非常不爽。她愿意费这个功夫跟他解释,并不代表她就愿意受他的气。喻文墨想当然的答了一句:“能是什么关系?自然是如你所想的关系咯。”

  季修然抿唇,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难道你就是天机阁的……?”

  “没错,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是天机阁的死士。”

  一举打断了季修然的话头,喻文墨说着,还一边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一边打起了苦情牌,“不然你以为我一介孤女,是如何独活下来的?吃百家饭靠人接济吗?”

  季修然可不会信了喻文墨的鬼话,他眯起双眸,语气里是满满的质疑:“那我倒是很好奇,你一个孤女,是怎么接触到江湖的?”

  喻文墨长长的叹了口气,居然一脸“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的满面愁容,说道起了过去:“说来话长。我自出生起就被人贩子拐走了,辗转流落到一位江湖世家当婢女,江湖,——你懂的嘛,就是在安陵镇隐居。但是某天世家惨遭灭门,我呢正好被路过的天机阁阁主救了下来,最后就成了天机阁的死士了。”

  “天机阁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教吗?天机阁的阁主,还会救人?”虽然是道听途说,但是天机阁阁主三头六臂大魔头的形象,已经在人们的脑海中深根蒂固了。

  “……兄长你得明白,人是有善恶两面的。”喻文墨笑不露齿,可见笑意之浅。

  拜托,身为死士的她虽然不是烂好心救人,但是平时也不会跟个魔头一样乱杀无辜吧。季修然这一句“还会救人?”的反问,是真让喻文墨觉得有够不爽的。

  “就算天机阁的阁主一时大发善心去救你,那为什么他会那么巧合就在当天路过呢?”

  喻文墨拱手:“世道无常,他走的哪条路,我哪知道啊。”

  这一大长串的话说下来,见季修然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喻文墨决定再下一剂猛药,蓦地发问道:“对了,兄长是如何猜到,我与天机阁有关的?”

  “别喊我兄长,我可不会认一个死士做妹妹。”季修然冷哼一声,看着喻文墨的眼睛里不带丝毫温度,“你在校场练兵时,打倒那些士兵用的招式,与前不久鸿门宴上天机阁阁主的招式一模一样,让人想不怀疑都难。”

  “那天校场练兵你也去了的啊,嘶,——你怎么心细的跟个女子一样?”这次没有再喊兄长了。

  喻文墨频频蹙眉,说一句老实话,这些细节甚至连她也未曾发觉。

  易容,戴面具,伪声丸……不管是面容还是身形嗓音,多方面的考虑,喻文墨总以为自己是顾虑还算周全的。却没有想到千算万算,还算漏了这一步,这种细枝末节,她居然会漏掉。

  招式,出掌手法,武功出处都来自天机阁,虽然每个人练功内力高低有不同,修习的是毒术还是剑术亦有差距,但是在某些细节上,拳风与招式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我只是留了个心眼而已,像女子一样心细倒还不至于。”

  耸了耸肩,季修然诙谐一笑,言辞间颇有些黑色幽默:“毕竟大多数女子在宴会上的确没能心细,倒是一个个哭鼻子害怕的很。”观察入微并不等同于心细,但是心细也并不是只有女子才能有的特点。

  “那你留的心眼可真多。”喻文墨话里有话的道了一句,“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怎么样?你替我的身份保密,我答应你一个不算太过分的条件。”

  “两个。”季修然却道。

  “……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喻文墨深呼吸一口气,冷静冷静再冷静,“好,你说。”

  “第一,告诉我你来京城认亲的目的。”季修然从一开始就很排斥喻文墨,尔后便是不闻不问的冷漠。

  “从第一天来到这京城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的存在,不会成为你的威胁。我也说过,我来到京城的目的,与你无关,甚至与季氏也无关。只是为了寻找我的生母。”

  喻文墨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信口胡诌,毕竟她总不可能实话实说的告诉季修然,自己是穿越而来,想要完成任务的罢?

  穿越这种事情,在没有经历过的人看来,只是一种可笑的无稽之谈而已。

  502系统:“宿主,得速战速决了。再拖下去,辞事情于我们不利。”

  喻文墨道:“知道了。”

  “仅此而已?”季修然挑眉。

  喻文墨学着季修然挑了挑眉毛,一就是那四个字,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仅此而已。”

  “……好,我姑且信你。”

  不管季修然心里是真信了,还是只是嘴上说说的相信,搪塞过去就好,毕竟喻文墨也相信,季修然不是一个会食言的人。她倏尔问道:“那么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沉吟片刻,季修然斟酌着道了一句:“告诉我,你那个叫清落的丫鬟,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你问这个干什么?”谈及月未落,喻文墨的面色顿时有些古怪了,也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干脆利落的给出回答。

  在喻文墨的话音落下之后,世界出奇的难得沉寂了一秒钟。也许是短短几息,也许是漫长的几个世纪。

  默然良久,季修然才轻声的道了一句:“——提亲。”

  ……

  站于门外一里开外地方的月未落,正在百无聊赖的用足尖,拨弄着地上的杂草。只听得“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随后,喻文墨缓缓地从房里边走了出来。

  月未落眼睛倏然一亮,软筋散带给她的无力与疲惫,身上没有散尽,心上却在这一刻散尽了。

  她忙不迭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换作平时肯定只留下一阵风,但是现在因为软筋散,月未落跑得很是缓慢吃力,但是热情依旧不减分豪。

  一跑到喻文墨的身前,月未落便迫不及待的欣然问道:“解决的怎么样了?喻文墨,你是不是把那个衣冠禽.兽狠狠的打了一顿,替我出气了呀?”

  月未落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咦不对,貌似那个衣冠禽.兽还是喻文墨你名义上的便宜哥哥,你下手还是不要太狠了吧。”

  对上月未落的星星眼,不知怎的,喻文墨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了。平淡语调中不自然的停顿,泄露了她的紧张,她侧过脸,掩去了眸中的动容:“我给他吃下了忘时丸,今天的所有事,他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全然忘却。”

  忘时丸?

  说真的,月未落总是把这个药丸的名字,跟忘情水搞混。毕竟一丸一水都有同一个功效,那就是让人失忆,忘却掉某一个时段所发生的所有事和所有人。

  但是……

  “恕我直言,与其让他失忆,喻文墨你为什么不直接……”话至此处,顿了一顿,最后竟然直接消音了。月未落无声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那暗含杀意的眼神,仿佛自带“咔嚓”的音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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