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市坊的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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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喻文墨的回答,却还是这个字。

  “忍?忍?!娘亲,他们说得那是人话吗?阿九都听不下去了!说出这句话,简直就不是个人!”喻君九简直要把肺给气炸了,他已经很用力的压低了声音,却还是抑制不住声音里面夹杂的怒火。

  喻文墨径自的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推到了喻君九的那边,她定定的看着喻君九,认真的道:“……阿九,你得明白,他们不是人,但我们是。”

  为什么要忍,凭什么要忍啊。

  这顿饭吃得真是糟心!心里委屈极了的喻君九,不高兴与阴沉都写在了脸上,他将盏中的清茶一饮而尽,眼神幽怨地盯着喻文墨。

  见状,喻文墨轻若未闻地叹了一口气。

  执起筷子,喻文墨夹起了盘中的竹笋,将竹笋送到了喻君九的嘴边:“乖,别惹事,吃完了就回去。”

  “阿九不吃!”

  语气颇带些赌气的意味,喻君九鼓着双颊,本想硬气一点。但是在看到喻文墨的面色之后,他没来由的就怂了,低低的委屈道:“阿……阿九只吃肉还不行嘛。”

  沉默了须臾。

  喻文墨将竹笋放回去,又夹起了一块鸡腿喂喻君九,这回,喻君九很是顺从的吃了。只不过,嘴里的鸡腿她咬得格外的用力,像是撕咬的不是鸡腿,而是那些嘴碎的人一样。

  像是说得兴致高涨,那说书先生犹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谁说不是呢,这喻文墨跟咱们的非烟郡主相比起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果不是走了鬼运,被季氏收为了干女儿,她也配……啊呃!”

  话还没有说完,那说书先生就被人扼住了脖子,摁在了墙上。

  “啊啊啊杀、杀人了!”顿时,那些方才还在下边起哄的酒客,像鸟兽一样四散,生怕自己惹祸上身。

  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双大手渐渐的收紧,说书先生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似的,呼吸渐渐开始变得困难,面色也变得青紫起来。

  只见眼前的男子,周身戾气与冷气并存,眉宇之间暗含凌厉,声音凛冽似春寒料峭:“本将军的未婚妻,也是你这种市井小人可以辱骂的?”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喻文墨背脊一僵。

  四肢不断地在半空中挣扎着,说书先生吓得浑身发抖,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小的、小的就一个说书的,上有老下有小,家里一家人,还等着我这点儿银子养活呢,大侠手下留情啊,别杀我,别杀我!”

  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醉仙楼大堂,顾景言的视线最后落到了说书先生的身上,似是想起方才他说的难听至极的话语,他袖下双拳握紧,没有心软,直接一拳打在了说书先生的脸上。

  “啊——!”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响起。

  顾景言是常年征战之人,这次又是下了狠手。一拳头下去,说书先生大半边脸颊都浮肿了起来。

  “这一拳头,给你长长记性。”不屑的松开了扼住说书先生脖子的手,顾景言冷嗤了一声:“欺软怕硬的宵小。”

  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说书先生,喻文墨收回了目光,搁下了筷子,径直的拉起喻君九的手,便从侧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醉仙楼。

  在喻文墨和喻君九走后。

  司楠衣缓缓地从二楼的青阶上下来,折扇晃于胸前,自诩一派风流。他勾唇笑道:“哟,某人之前不是还说,不在乎这门婚约的吗?”

  松了松筋骨,骨骼作响的声音,让说书先生吓得登时就不敢动了。顾景言冷冷的硬道了一句:“……做做样子。”

  一句话不过短短四个字,话头却迟疑了五秒钟,而且说这四个字的时候,顾景言眨了数次眼,唇角下抿,说话时气息不稳,双手环胸,——典型的自我欺骗型说谎的表现。

  看破,而不说破。

  “唉!方才在雅间看你那要吃人的脸色,还以为你能有多气呢,到底是手下留情了。”司楠衣用折扇,轻轻的拍了拍顾景言腰间的佩剑,“连剑都不带出鞘的。”

  顾景言嫌弃的拍开了折扇:“犯不着。”

  “也是。”司楠衣颇有些认同的点了点头,“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空口说脏话的渣滓,的确犯不着。”

  视线落到了瘫软在墙角,丝毫不敢动弹、装死过去的说书先生。司楠衣敛尽了面上笑意,踹了他一脚:“还不滚!”

  见装死被识破,说书先生忙不迭连滚带爬奔出去了:“小的这就滚、这就滚,谢大侠不杀之恩!”

  看着一个人都没有了的醉仙楼大堂,司楠衣收了折扇:“不去天衣坊了?”

  如果不是因为顾景言硬拉着司楠衣,说是去天衣坊帮他买件衣裳,他们也不会在这离天衣坊只有两条街的醉仙楼,听到这令人发指的说书。

  “……不去了。”顾景言头也不回的转身,扔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一路走来,从醉仙楼送喻君九回到天衣坊的路上,喻君九的嘴就没有再停过了。一直都在和喻文墨说,那一拳头下去,打得真是让人觉得舒服!

  对于那种人,就不该手下留情。一拳头下去那画面,啧啧,引起极度舒适,建议反复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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