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盗窃本身便是三观不正的作为。喻文墨听到这番话,忍不住皱了皱眉,这还真是一个暴富的法子,可这已经违背了她的底线,她是缺钱,可也不至于四处偷盗,这偷盗来的钱,她用着心里也不安。
只要不触及底线,特工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行了,别说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有什么好办法,没想到会是这种主意,我先告诉你,我从不行鸡鸣狗盗之事,这个赚钱的方法,你还是交给别人吧。”微微抿唇,沉吟片刻,喻文墨最终还是摆了摆手推拒,“你要是真的有这个想法,你还是自己去实行吧,恕我不能奉陪。”
撂下这句话,她就打算转身离开。
“诶,别,别走啊!”少年郎见喻文墨要走,急急忙忙抓住了喻文墨的手臂,却没曾想一个手滑,手臂没抓到,但是拉着了她的衣角。
被人扯住了衣角的喻文墨脸色很不好看,她还没有责备少年郎,浪费了她这么多的时间,这家伙倒好,一直阻拦着她怎么都不让她走。
一根一根掰开了少年的手指,喻文墨不耐烦的挑了挑眉毛,声线微冷:“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觉得我的话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决不行鸡鸣狗盗之事。”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这也算是伸张正义啊,毕竟袁员外家里的钱财来路不正,你劫富济贫倒也是美事一桩,怎么能说这是鸡鸣狗盗之事呢?”少年郎企图说服喻文墨。
然而他的言辞太过苍白无力,压根就没有信服力和逻辑性。
更何况,面前的喻文墨也很倔强,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和原则,就不会轻易回头,她直接扒拉开少年的手,并不打算听从少年郎的。
“我可真是服了你了,有钱不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得,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先好好看看这个账本再做决定也不迟。”说着,这个少年郎在喻文墨惊讶的目光中,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账本。
喻文墨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了少年郎手中的账本。
她仔细地翻看着,对于袁员外的收入感到无比的惊讶,好家伙,她要是有这种赚钱的能力,路瑜开出的两千两银子的天价,完全就是九牛一毛啊。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喻文墨现在看少年郎已经有了些神棍的味道,怪不得他要带个面具,要是他用本来的面目去面对世人,根本没几个愿意相信他的。
“……你这还不算骗我?”
唇角颇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喻文墨不想和他争执,本来打算将账本归还回去,却在账本上发现了知县路长青的名字,喻文墨眼色微沉,飞快地翻阅着和路家有关的账簿。
少年郎也注意到了喻文墨的变化,他看了一眼喻文墨现在翻阅的东西,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见喻文墨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少年郎他以为她是为员外贪污受贿的事儿而感到憋气,便一直不停的在喻文墨耳边洗脑,喋喋不休的说道:“怎么样?要不要试试我说的这个方法?这真的不算鸡鸣狗盗之事,你都已经拜我为师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若是换做别人,喻文墨一定不会同意,可这账本上面居然还有路家的消息。
没想到,她真的是万万没想到,路长青表面看起来那么正直的一个人,背地里也会干这种勾当,喻文墨想起之前经历的种种,猛地将账本重新丢回了少年郎的怀中。
没错,是丢。
勾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弧度,面上笑着的喻文墨,却暗暗紧了紧袖下的拳头:“谢谢师傅你的提议,其实吧,我也觉得这事儿不算什么鸡鸣狗盗,夜闯员外府是吗?我觉得我可以。”
喻文墨没有再继续拒绝,这让少年郎明显松了口气,——总算是把这个小祖宗给劝住了。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少年郎唇角挑起一抹熠熠生辉的笑容,爽朗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孺子可教也。”
孺子?
被逗笑了的喻文墨,冲着少年郎开口说道:“行,那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在外面待了这么久,她还得赶紧回去,更何况,既然她现在已经下定决心要去袁员外家中走一趟,自然是要好好准备一下。
“你急什么?我还有件事儿没说呢,你去袁员外家的时候,把另外一部分账本一块儿给我偷出来,上次我没找对地方,所以失手了,这个任务我可就交给你了。”说着,少年郎还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左肩,语重心长地说道,“任重道远,徒儿可不要让为师失望啊。”
少年郎理所应当的开口,根本就不管喻文墨是否点头答应。
当然,事到如今,喻文墨也不会在意这么多,偷一个也是偷,偷两个也是偷,既然要去袁员外家,那她多带些东西走也不是问题。
“得,我出马,师父你只管放心,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账本,那我就先回去准备了。”喻文墨说完,已经转身离开了那难见天日的柳巷。
可走了几步路,她转身的时候却发现少年郎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他将面具重新戴了回去,又变成了在大街上招摇撞骗的神棍。
左拐右绕,喻文墨已经绕了三条路了,可还是没能甩掉身后的少年郎。同路也不会这么巧吧?喻文墨走到哪儿,少年郎跟到哪儿,压根儿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终于,喻文墨忍无可忍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目光直直的盯着身后正故作赏风景的少年郎,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扶额道:“师父,你干嘛一直跟着我?你是还有什么事没说吗?”
说真的,喻文墨属实是搞不明白,少年郎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不是,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少年郎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暗示性的开口,尽可能的让喻文墨回想起来。
街上人来人往,两个人站在一个拐角处,这地方也算是隐蔽,耳边的嘈杂声扰乱了喻文墨的思绪,她回忆了一下自己今天出来时候经历的一切,再三确认自己并没有遗忘过什么事。
“师父,到底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喻文墨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这绕来绕去,她也没那么多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