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你很忙,忙着挣钱,对不对?”可面前的神算子并没有那么好糊弄,他当着喻文墨的面揭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每揭一次,她便被惊.艳一次。
初见时,那张脸,比喻文墨想象中的要年轻许多,她是真没想到面前这个神算子,居然会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而今再揭下面具,如果忽略掉神算子左眼未退散的淤痕,只看他嘴角淡淡的笑意,反倒是带了些沧桑,啧,这沧桑感,敢情他也许还是个有故事的少年郎,喻文墨如是想。
眉峰微挑,喻文墨突然问了一句尤为不着调的话:“哥们儿,你今年多大?”
这称呼挺自来熟。
但这个问题,喻文墨在第一次见面时便想问出口了。
“喂喂,你别这样看着我,你可别因为我年纪小就怀疑我说的话。”神算子,啊不,少年郎有些不满喻文墨的目光,忍不住出声嚷嚷着。
他的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不羁,和他这个年龄层有些不太相符。
君子貌,少年心。
“没什么,只是惊讶而已,对了,你可别转移话题,究竟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你赶紧说出来听听。”只是短暂的题外话,喻文墨很快便反应过来,她关注的可不是面前神算子的模样,她更在乎该如何赚钱。
“你放心吧,既然说了那我就不会骗你,不过我还是需要一点报酬的。”少年郎咬着一口大白牙,冲着喻文墨笑了笑,明明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可是喻文墨却感觉到了一阵套路。
就跟初见时他隔着面具,对她说的那一句“灾祸临头”一般。
“报酬?”
喻文墨双手护在胸前,一副不信任少年郎的样子,她沉吟片刻,才谨慎的道,“你说,若在我能力接受范围之内,我可以考虑。”
这个回答,给的很模棱两可。
喻文墨有她自己的思量。毕竟,眼前这人可以轻松出入员外家,身手肯定不差,在不清楚敌我差距之前,喻文墨觉得保持距离,无疑是最明智的做法。
什么叫能力接受范围之内?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能告诉你赚钱的方法,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拜我为师,拜师这种小事儿,总在你能力范围之内吧?”少年郎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拜师?这是什么操作?
多么熟悉的两个字眼,最近怎么动不动就要她拜师的?咋的,家传绝学没人继承了不是?
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给你呛到的喻文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拜他为师?喻文墨不明白少年郎这样做是为什么,收她为徒,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少年郎一时间没有得到喻文墨的回答,见她一脸的惊愕,便看着喻文墨,一字一句认真无比的,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拜师,就是敬个茶喊个师父的事儿,这你总会吧?”
双手握拳放在唇边,喻文墨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咳咳……不是,你为什么要让我拜你为师?我可不学算命八卦之术,除此之外,你还能教我什么?”
一针见血的,喻文墨抓住了重点,她能屈能伸,只要少年郎教她的东西足够多,拜师而已,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她抵触月言之,但并不代表她会对一个毫不相干、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抱有多大的成见与敌意。
“我可以教你赚钱啊,其实你一点都不亏,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就只是拜我为师而已。”少年郎脸上的笑容有些迷人,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喻文墨提高了警惕。
巷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的巷子让人有些不敢相信,喻文墨挪了挪脚下的步子,不动声色的拉开了自己与少年郎之间的距离。
身后传来脚步声,巷子外面来来往往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个地方就是一条死路,没有任何人会在意。
许久,喻文墨都没有表态,少年郎也没有催促她,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她的回答。
“行,只要你能教我赚钱的方法,拜你为师,又有何妨?”
权衡利弊之下,喻文墨最终还是应了下来,却也没有武断,而是补充道:“悬赏可有五百两赏金,想必,你也知道你自己的处境。如果你敢骗我,我就把你的行踪泄露出去!”
少年郎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表情认真。
“你放心,君无戏言,更何况我骗你也没什么好处,赶紧的,别浪费时间了。”少年郎看着喻文墨,有些急切的开口。
喻文墨点了点头,刚打算跪下,少年郎适时的阻拦了她的动作,有些惊恐的看着喻文墨:“不……不是,你、你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啊。”
就连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了。
“不是,不是你让我拜师的吗?拜师不需要行跪拜礼?”被虚扶住的喻文墨,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少年郎。
少年郎眨了眨眼睛,懵了有那么好几秒,随后,他倏尔扶额,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表情说不清是严肃还是欲哭无泪:“你误会了,我就只是为了讨杯拜师茶而已,并没有让你行拜师礼。”
误会?可不是么,这误会大了。
微微抿了抿唇,喻文墨起身,直起了方才还想着弯下去的膝盖,盯着少年一脸无辜的俊脸,无言沉默了半晌,她才轻声道:“拜师礼我可以现在给你,可是拜师茶就有点麻烦了,这巷子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你让我去哪儿给你找拜师茶?”
这个嘛……少年郎被喻文墨这番话抵得哑口无言,可他并没有觉得,喻文墨说的有什么不对。
“所以拜师茶这件事情咱们先欠着,你放心,你不玩儿我,我肯定不会骗你的,你还是先告诉我怎么样赚钱吧。”喻文墨一脸认真的开口,这可不是她不乐意,实在是因为地方条件不允许。
“赚钱还不简单吗?其实劫富济贫也是个暴富的法子。”
少年郎此话一出,喻文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少年郎说的这番话,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了。
“劫富济贫?何出此言。”喻文墨看着少年郎,总觉得这人在戏弄自己。
“劫富济贫怎么了?知道我为什么要去那袁员外的家里吗?这袁员外中饱私囊,可是吞了不少银子,就算你把他家偷个精光,这袁员外也没有地方诉苦,毕竟他这些银两也都是来路不正。”少年郎有些不以为然的开口,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这份思想有什么地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