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吧,算她刚才一瞬间的担心多余了。就算是牢牢压制住喻文墨的家丁,乃至在暗处听命而动的暗影,对付起来,可能对顾以沉来说,也只是不费吹灰之力。
若不是亲眼所见,喻文墨自己也不敢相信,在这个架空朝代,会有人的散打技术比她还要干练粗.暴。
见鬼,这家伙到底是在哪里练过的?
顾以沉摸了摸手腕,活动了一下,而他的四周,可谓是横尸遍野,当然这人自然没死,但不死既伤。
“啊……疼……”
“我的骨头……”
“嘶……!”到处都是哀嚎之声,在这小小的院子里面回响着。甚至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这仿佛不是什么后宅,而是战场一般。
喻文墨都看呆了,可想而知顾以沉的威力。
“……”路媛哑了,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踢到硬板子了,当初气势有多么凶,这个时候,路媛就有多么气愤,气得浑身发抖。
美眸微眯,袁瑰的直觉果然没有出错,顾以沉绝非等闲之辈。
顾以沉轻轻松松就把院子里面的人给撂倒了一大半,剩下的,有了前车之鉴,哪里还敢动呢?谁也不想白白上去送死啊。
“放开。”
顾以沉盯着绑住喻文墨的两个家丁,眼神里不带任何意味的,却莫名让人有种居高临下的威慑感。再简单不过的二字,不过有之前活生生的例子,也充满威胁。
抓着喻文墨的两个家丁,不顾路媛警告的眼神,不约而同的放开了喻文墨,逃之夭夭。
正在喻文墨盯着顾以沉那张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出神的时候,顾以沉突然俯下身来:“想什么这么出神?回神了,绳子解了。”
看着眼前那张突然刚打的俊脸,喻文墨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的撇过脸去:“你吓死我了。”
刚才的群殴,她还真为他捏了一把汗。
解开绳子的结,然后随手把麻绳扔到一边,顾以沉面色无恙,但是眼底的笑意却隐现出来,等瞧见了喻文墨手腕上,被绳子勒出来的红痕,隐隐渗出了几分血色,他的眸子又再次沉了下去。
见喻文墨仍然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顾以沉轻轻地挑眉:“……要想谢我,不必行跪拜大礼。”
“……”这厮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额头上滑下三根黑线,喻文墨难得的沉默了片刻,——药效还没有过去,而且她跪在地上太久了,血液不循环,腿脚都麻木了。是那种一时半会都不会好的麻木。
膝盖现在肯定也是青紫一片。
“我被人偷袭定住了,暂时动不了。你要不……先帮我拔了腰上的银针,再扶我起来?”喻文墨打着商量,一字一句都在斟酌着。
默然须臾。
余光往喻文墨腰间一瞥,果然在那破旧不堪的旧衣裳上,捕捉到了一根闪着冷光、细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见的细针。
轻轻地捻起那根针,顾以沉的手微微一滞,她的衣裳好薄,体温也好低……
看来这路府,的确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下一秒,还在缓神的喻文墨惊呼一声,被顾以沉给打横抱了起来,顾以沉猛地抱起喻文墨,吓得她下意识直接揪住顾以沉的衣襟。
喻文墨倒在顾以沉怀里的那一刻,大眼瞪小眼,她有些恼火,但因着顾以沉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又不好直接发作,只得咬牙憋着怒气:“你抱我干嘛?”
“怎么,你还想留在路府不走了?”
不答反问的话,让喻文墨一噎。
顾以沉还是和平常一样平静,眼中的那一丝笑意让人无法忽视。罕见的听见了顾以沉的轻笑,喻文墨自觉十分尴尬。
她轻哼了一声:“得,你有理,我说不过你。”
“呵……”顾以沉忍俊不禁。
这女人还真是难得的有点可爱,在顾以沉看来,把可爱这个词儿用在喻文墨的身上,这已经是难得的夸奖了。
不行,如果就这样让顾以沉把喻文墨带走的话,万一路瑜回来,发现人不见了,定然是要问上一番的。路媛在心底思忖着,哥哥和顾以沉谁最为上的时候,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站住!”
路媛不怕死的声音再次响起,二人之间起了一点苗头的独特氛围,被路媛给再次打破。
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路媛战战兢兢的抬手拦住顾以沉的去路,对上顾以沉的目光,她说话的底气都有些不足,“你、你不能带走喻文墨……她是我们路家的人!”
顾以沉没有理会,步伐依旧。
是了。他没有停下,像是没听见路媛的话一样,可在场的谁不明白,这哪里是什么没听见,而是根本不屑于去听。
见自己被人忽视得彻底,路媛心中微怒,一时也是口不择言:“顾以沉!你可知道喻文墨天天在我哥书房都干了些什么?万一她已经是我哥的女人了呢?你要是识趣,就把她留下来,今天这件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路媛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再说难听一点,这孩子情商低过了头。
此言一出,袁瑰和顾以沉皆是面色不虞。
按理来说,袁瑰才是路家未来的女主人,路媛的那一句“万一她已经是我哥的女人了”,如此放在明面上讲,对于袁瑰打击有点大。
她知道喻文墨经常出入路瑜的书房,也知道喻文墨之前是路瑜的未婚妻,虽然和路瑜没了那层关系,但是女子对于名分上面的事情,终究还是在意的。
何况,当初留喻文墨在路家,虽然是路媛提出的,但路瑜也是首肯了的。这件事一直都是心里的一根刺儿,袁瑰的心底终究是不能平定。
尤其想到路瑜将人留在路家,不知道对喻文墨是否真的,如路媛所说有那种不正当的关系,她这心头上就更是堵塞难安。
毕竟没有哪一个女子,希望自己未来夫君的心头上还有别的白月光。
路媛话音落下之后,顾以沉果真停了下来。
“……喂,嘴巴放干净点儿,谁是你哥的女人了?别拿你那龌.龊的心思去揣度别人,我跟你哥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好吗?”
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吃痛的喻文墨连忙解释,心里也在暗暗吐槽,这厮下手不能轻一点,虽然是她的救命恩人吧,但是恩人也不能暗地里给她穿小鞋不是?
生气就说出来,干嘛勒她?
说着,喻文墨还轻微的挣脱一下,毕竟顾以沉的力道落在喻文墨的身上还是有点紧的,她怕没被路媛袁瑰她们打死,就被这人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