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项链正是廉歆的那条。
“啊。”舒染接过来,说,“是廉歆的。”
她打开项链中心,默着看了会儿,沉思了半分钟左右,继而把项链上的照片拿给他们看,“你们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沈青丝一眼看到的是廉歆,无所谓道,“认识啊,廉歆这么多年基本没什么变化嘛。”
她说完才反应过来照片上除了廉歆,还有三个人,瞬间想伸手拿过来看的动作都顿住了。
“这个女孩,就是你们说的晗晗吧?”舒染道。
她不笨,把发生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很容易就能猜出来。
其实答案并不复杂,只是有时候她不愿意去想,不愿意面对。
就像关于找回记忆,虽然她经常找丹尼尔做记忆复苏,但她的潜意识里,还是在逃避一些事情,所以迟迟没有进展,一直卡在了一个地方。
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情,她意识到,她必须要想起来那些东西,不然自己就好像一个脱离了现实的人,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好像过去不曾存在过……
她现在急切地想要知道的事情,是她母亲的事情,还有那个晗晗,以及她和廉歆曾经的恩怨。
之前她从没有觉得会扯上廉歆,让她觉得廉歆和她过去有关,除了这张照片,更重要的是舒祈、沈青丝和沈清河对廉歆的态度。
他们好像都认识廉歆,不仅只是因为她和容策有一段过去,似乎还因为其他什么。
但具体是什么,她不知道。
她问得如此直接,沈青丝一时间有点慌神,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在她准备措词的时候,舒祈叹了叹气,承认道,“是。”
“舒祈!”沈青丝和沈清河都不太赞同他说出来。
“她迟早会知道的。”舒祈眼中布满无奈,“我们迟早也是要告诉她的。”
他转向舒染,“不过暂时你需要好好休息,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再慢慢跟你说。”
舒染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不过也清楚,以她现在的情况,他们肯定不会告诉她,于是点头应了好。
他们一同在简薄言家里吃了晚餐,接着送舒染回了公寓,沈青丝还是留下和她一起住。
舒染其实是想自个儿住的,因为如果她想要继续让丹尼尔帮她,又不能让他们知道,那只能避着他们。
可现在看来,瞒着他们是不可能了,所幸她也就不瞒了。
他们也说了,这件事情她早晚要知道的,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瞒的呢。
于是舒染直接告诉了舒祈等人,她想要寻找那段记忆,让丹尼尔和斯维德一同帮她治疗。
“染儿,你想好了吗?”沈青丝担忧道。
“嗯。”舒染点头。
沈清河提醒,“即便那段记忆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即便它会让你很痛苦,你也要坚持想起来吗?”
“是。”舒染肯定道,“无论它到底是开心的还是痛苦的,终究都是我的记忆,如若没有它,我会感觉自己缺失了一部分人生。”
或者,更应该说,好像没有经历那段人生。
“染儿,你应该知道。”舒祈道,“那段记忆,曾经是你想要忘记的。”
容策也道,“你曾说,宁愿永远也不要想起来。”
他们说这些,是想试着改变舒染的决定,他们都不想再让她经历一次那些痛苦……
但舒染下定了决心,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为所动,无奈之下,他们只得遵循她的意愿。
接下里的半个月里,舒染以伤由推掉了所有工作,专心让丹尼尔和斯维德帮她唤起记忆。
这半个月,她一直待在公寓,除了每天见到的沈青丝、丹尼尔和斯维德,还会见到舒祈、洛相思、简薄言和容策,偶尔见到两个助理。
除此之外,她当真是没见过其他活人。
虽然她很专注,但这半个月的效果并不明显,她想起的东西很少,无非就是曾经她在国外时的一些事情。
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想起有用的人事,至少她知道晗晗是谁了。
晗晗全名廉晗,是廉歆的亲妹妹。
多年前,廉家在商场上受到对手强烈打击,同时还被查出制造假冒伪劣产品,被严惩,欠了一屁股债,没多久就破产了。
廉家虽不是什么豪门大家,但在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破产时没人愿意帮他们,甚至还有人落井下石。
廉家别墅被拿去抵押还债,廉家四口流落到了租房住的境地。
当时廉歆在娱乐圈还是个新人,原本是个与世无争的小演员,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这个打击,她在圈里崭露头角,备受许多导演赞赏,马上便有很多公司抢着要签她。
廉歆的出头让廉家好过了一些,但廉家的境地并没有彻底好转,廉歆赚的钱用来给家里还债了,依旧是入不敷出。
甚至有人看她是公众人物,以为她有钱,便拿她的家人威胁她,如若她不还钱,便伤害她的家人。
听说有一次廉晗被绑架,差点被那没有良心的禽兽侮辱,廉歆赎回了妹妹,却整日心惊胆颤,害怕同样的事情还会发生,于是把廉晗送出国去念书,把父母也都送去了国外住。
舒染就是在那时候和廉晗认识的。
廉晗和她同岁,而且在同一所学校,当时同在一处的还有沈青丝,她们三人很合得来,慢慢便成了好朋友。
“嗡嗡嗡……”舒染正在努力回想之后发生了什么,手机忽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廉歆。
有点意外她会找她,又有点在意料之中的感觉。
自从上次在山脚分别,她就没见过廉歆了,甚至在见到容策的时候,她也没有刻意问廉歆的情况。
她对廉歆,若说心里没有点芥蒂,那是不可能的,毕竟种种迹象都显示,廉歆很可疑。
“有空吗?”电话那头,廉歆的嗓音一如既往温柔大气,“一起喝咖啡吧,我在你公寓楼下。”
都已经等在楼下了。
连拒绝的余地都没留给她。
“好。”舒染笑了笑,“正好是午餐时间,可疑一起吃午餐。”
她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问是不是有什么事,仿佛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