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宗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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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為黃帝次妃。生元囂。蓋古諸侯國也。下引漢雷義諸人。鄧名世古今姓氏辨證。於方姓下云。風俗通曰。方雷氏之後。下即引唐睦州人方干云云。而絕不及周漢兩代人。通志氏族云。周大夫方叔之後。風俗通曰。方雷氏後漢有方賀。唐有詩人方干。宋朝方氏為著姓閩中多有。系出河南云云。夫此數書皆名籍也。鄭氏尤自矜其著。以氏族為第一。而所詳不過如此。至於凌迪知萬姓統譜。著儲亦無紘。惟妄引何書。造儕儼之名。謂與儲俱仙去。至為不根。其著方望。既曰為隗囂將軍矣。而乃以屬之晉朝。明人之陋。大抵若是。不足辨矣。吾族自明初洪武閒。由徽之婺源遷桐。而其始遷之祖以上。載之徽譜者不可考。而前此有於宋元閒自徽之休甯遷池口。再遷桐城。而其始遷之祖以上。載於徽譜者亦不可考。不可考。則各以其始遷之祖為之小宗。而以徽族為大宗之望。此固人心義理之大公。而亦後世私譜之通義。不獨方氏然也。厥後遷池口者。居桐而族大貴。而吾族獨無達者。昔謝氏自受姓以來久微。而盛於晉宋齊梁之代。遂為天下望族。蘇氏自唐初遷於眉。至宋洵軾父子而始顯。方氏自唐代以前。史傳著氏姓者絕。及宋而漸蕃。至明而大盛。此門運\遲速所開。有天命而不可知與。將由形家之言。舉三代而後之貴賤榮悴隆替。悉歸於先祖墓田之祥。如袁安之事者與。以吾方氏二族之在桐城者考之。益信不爽焉。顧人之有世。譬水之有源。源遠而末益歧。是故人賢且貴者則著。不賢而微焉者則不著。亦如水之大者則有名。而其支流之微者。經亦焉。自黃帝時之方雷。至虞舜之方回。

  三百有餘年。自舜之方回。至周之方叔。千二百有餘年。自漢廷尉賞軍師望策對之儲。至唐處士干。七百有餘年。以蘇明允之言計之。三十年而易一世。則為百世矣。百世之久。而僅得此六七賢。則其餘之微而不著。隨世磨滅者固多矣。處士之祖。由婺源而遷。吾之祖。亦由婺源而遷。由處士之祖。以及吾之祖。又千有餘年。而其世之微而不著。隨世磨滅者。猶之昔也。其不著也。固由賢且貴者之少。而明允乃歸之譜之不立。其辭強而其意則隱矣。吾則不然。夫世之不著。由賢且貴者之少。其得存於今。則世固未絕也。不著者。吾無如之何矣。幸而未絕。不至如眉蘇氏自高祖以上不可詳。則安得不為之譜以紀之。以同吾一本之思也。獨是以久微之世而為之譜。不溯姓源。則為無始。紀之。則來遙遙華冑之誚。然後歎歐陽永叔蘇明允譜法仁至義盡。為萬世不易之良則也。

  其法斷自可見之世。即以為祖。而凡遠而不可詳者。截而置之。譜以紀世。非以紀貴。譜以紀信。不以紀虛也。雖然。不考歐蘇所以為譜之意。與夫所以為譜之法。而曰吾法歐蘇也。則亦徒慕其虛名。實未其著撰。蓋宋承五代之季。仕宦遭亂奔亡。失其世系。百餘年間。士大夫茫然莫識其祖。又有私鬻告敕亂易昭穆。族姓大淆。永叔明允惄焉傷之。始刱為族譜以紀其世。大抵皆有懲於誣之妄。而本其確信者譜之。求為盡制以盡倫焉。故其於得姓受氏。遠近分合。考信墳籍。不疑不惑。萬世為昭。及其斷而為之譜也。刱通新義。例法謹嚴。一出以精義。上法孟堅子雲。而一洗魏晉以來之陋。皜皜乎為千古不多見之作。所以可貴。世俗無聞。不足以知之。既未見其書。又不悟今俗所為。迴與其法相戾。而猥曰為譜必法歐蘇也。此與耳食何異。吾嘗綜詳其法。以與今俗相校。蓋有二失。七不同焉。歐譜例曰。姓氏之出。其來也遠。故其上世多亡不見。譜圖之法。斷自可見之世。即為高祖。下至五世元孫。而別為世。竊以夫人子孫相繼。人人有高祖。人人必為人之高祖。奈何截以五世乎。此歐譜之失也。蘇氏為高祖不可考。不得已而斷始於此。猶之可也。而使後世之得為譜者。人人遷其高祖之父。別存先譜。則就此人之譜觀之。不疑於吾始乎。此蘇譜之失也。蘇譜列序上世名德。遠自神靈。及於益州長史味道。皆以親盡。斷而不譜。而別錄於後。今俗所為。其於詳之載。非失之誣。則失之漏。其不同一也。蘇譜橫敘各望。如列屏。如模繡。今俗所為。概統於一望。其不同二也。蘇譜斷始高祖。蓋無如何。而不得已。今世為譜者。莫不起於始遷之祖。而始遷之祖。不必其適在五世也。其不同三也。蘇譜法曰。必嫡子而後可以為譜。為譜者。皆存其高祖。而遷其高祖之父。今世為譜者。不必嫡子。嫡子亦不必咸能為譜。而高祖以上。亦無可遷。其不同四也。蘇譜法曰。凡今天下之人。惟天子之子。與始為大夫者。而後可為大宗。其餘則否。獨小宗之法。猶可施於天下。故為族譜者。其法皆從小宗。今世宗法不甚講。又一族之中。為大夫多有且有。父子兄弟。同時相繼為大夫。孰為大宗。孰為小宗。其不同五也。蘇譜獨詳。且尊其所出。而其他則否。歐譜亦云。詳其親者近者。而其疏者遠者。其所為者。雖屬親支小宗私譜。而固已有詳之殊。不如今人之譜。詳則俱詳。則俱。壹視人之行歷以為之準。為至公也。其不同六也。歐譜蘇譜。皆專主繫世。而後世之譜。多載傳贊。揚美虛詞。其不同七也。最此二失七不同。而世為族譜者。終必託之以為稱首。則以其反古斷始。因而實同刱也。

  故吾今為族譜。雖本歐蘇之法。而亦少變通之。兼用鄉先生姚姬傳先生譜法。期於世次易明。文簡易檢。冊輕易挾。其法以始遷之祖為之大宗。二世以下。各從其支繫所出。為之小宗。小宗每九世為一卷。從二世起。盡今日而止。長房畢。再譜次房。亦如之。以今日修譜之人為斷。各於其本支。推其長房長子一人為嫡。如長房絕。則推其次長。蘇氏所謂惟嫡子而後可以為譜也。自此人本身。上至高祖。下及其曾元。累九世共為一卷。又旁及其高祖之兄弟。每房為一卷。曰此九族五服圖也。高祖以上。又累之以及其高祖。至於始祖而止。今日修譜之嫡子。以十八世為率。其下不及九世。其上必斷自十一世起。而虛其子孫曾元焉。其有過九世者。則以所過之人。別冠為卷。此歐蘇法也。但歐蘇截以五世。吾法以九世。歐別為世。蘇別為譜。吾但別為卷耳。別為卷。以便支族之易攜挾。此姚法也。但姚譜三格。吾依歐譜五格。此史漢表法。本無定也。約曰。凡同大宗始祖者。休戚慶弔。皆必相聞遺。同小宗者加密厚焉。同高祖九族者又厚焉。若不幸有災禍。九族不能賑者。小宗同助之。小宗又不足者。大宗共助之。所貴為族譜者。為將同吾一本之恩。譜為盡倫篤親作也。非徒繫其名位卒葬婚而遂已也。吾族既無貴顯。不登朝列。則其功名行業。已無可紀。惟其敦德懷仁內行修美學業優殊者。略序數語。以視子孫。而傳誌虛美之文。概弗載入。此歐蘇法也。亦姚法也。

  復小宗論

  瞿家鏊

  東坡蘇氏曰。欲勸親睦當復小宗。似也。水心葉氏駮之曰。五世之服已遷。百年之家未散。必預儲其四。使迭進無窮。將不勝其宗。而乖爭淩犯之患起。亦似也。然則小宗不可復乎。復小宗不可勸親睦乎。葉氏又曰。宗者必貴而賢富而義者也。是也。而未盡也。自井田壞而比閭族黨之制墮。齊一變而為軌里連鄉。秦再變而為什伍連坐。後世因以編保甲。置義倉。而以其時讀法。最為近古。竊以為保甲義倉讀法之事可行於一族。而不可行於一鄉。一鄉之人較眾。地較廣。其心志耳目。較渙散而不相屬。故不若一族情親而地近。人易遵約也。然而一鄉之聚族而居者。或數十戶數百戶千餘戶。戶愈多。人愈雜。其殷實老成者。類皆畏累遠刑。而日求無事。其游閒無賴者。惟日伺鄰里之釁隙。呼朋引黨。百計搆難。而相率為奸。而二三小戶。畏其徒眾。而莫敢誰何。即伊族中殷實老成。亦畏其反噬。而莫敢攖其鋒。且謂敗未彰。獄訟滋累。

  相與坐視保姦而莫敢首。於是貧民失業。尤而效之。不善者日以多。善者日以少。鄉民難化。莫此為尤。而世之所謂保正里長者。率多此輩。苟非其人。則有牽制而已矣。蕩家而已矣。受辱而已矣。有司亦明知其無賴。而僕隸之。鞭箠之。尚欲以之勸善乎。是以不善教善也。而善不可勸。以之除盜乎。是以盜治盜也。而盜愈不可治。以之賙恤貧孤乎。是又使管庫者探囊也。勢必嫁名賠墊。有貸無收。而不可究詰。審如是。則謂不可行於鄉。而可行於族。何也。族之中有貴而賢者也。有富而義者也。則舉族宗之可矣。舉一族而宗一人。凡有事必以告。事相及則情相通。情相通則善相勸。過相規。而無所畏避。設有一二不肖子弟。率族人同聲攻之。則彼無所容。亦將相化而為善。此保甲讀法所以可行也。嗟乎。是嗷嗷者。不先之以恩而遽責以從善。恐嚴父且不能教其子矣。況族人乎。故必有義倉之設。而後保甲讀法可行。其倉始於豐歲秋成。勸族人之富者捐輸穀石。族無富人。則按其稍有餘者醵錢糴之。俟來歲五六月間。必須耕田之家。納物為質。每貸一石。秋收息三升。常時存一貸二。儻或晴雨愆期。則再加斟酌。抑或蓄積日盈。則於其族之不耕作者。以時平糴之。而不可濫貸。非獨防收斂難。亦所以驅民於農。而寓士物心臧之勸也。或曰。世之大族。建私祠。積公費。立族長以督之。而鄉鄰風俗之美不概見。何哉。曰。有司無所責成。則其人勸懲不立。而所有之物適足以供飲食爭訟無益之費。且或有所恃。而族益強悍。恣行不法。是益之疾也。然使有司為之立其法。而不必與其事。且可免胥索差擾之煩。其族人或不得已。有事理於官。則必於其所宗者優待之。其平居有公事謁見則賓之。或更設法以獎厲之。如此。則由族而鄉而邑而國與天下。各親其親。各長其長也。而風化可成矣。

  義田說

  王

  居今日而言敬宗收族之事。其惟立義田乎。義田立。則賢者不以謀\衣食而荒其業。愚者不以迫飢寒而為不肖。鰥寡孤獨得所養。婚嫁喪祭有所賴。昔范文正公置負郭常稔之田千畝。贍其族人。近日吳中士大夫多踵行之。而吾宗獨未之有也。先贈太傅惟道公嘗謂子光化公曰。吾慕范公立義田。汝他日得祿。必以分族人。迨孫文恪公居相位而未能成先志。蓋前明俸祿甚輕。文恪居官極清介。嘗曰吾有田止二百畝。是其力固有所不足矣。日者從父松巖公慨然以千金置義塾。而義田之舉。則猶有待也。夫文正所蠲千畝。族止九十餘人。今吾宗自高祖而下。已有百數十人。非千畝所能給。況欲族人而衣食之。豈易為力哉。雖然。天下事莫大於合眾人之志以為志。果其眾力擎之。積漸成之。又何難焉。余嘗詢諸范宗。文正義田。今已增至八千餘畝。近包山蔡氏。其始捐義田。數蓋甚少。經紀有方。子姓踵捐。不過三十年。今有一千五百畝矣。吾宗有仕宦者。有居積者。苟踴躍倡捐。族人量力助之。即數十年後。必可成功。然文正義田。計口給食。其獘將使子孫安於偷惰。故方靈皋先生以為未善。當周其惸獨者。厚其有志務本業者。而惰游者不與。寓勸懲於周之中。此又經畫義田之要道。而存乎司事之得其人也。因修家乘。書是說以俟吾族之有同志者。

  予為此文數年。而從兄李範遂創捐二千金為義田。豈非事機之先兆乎。慎勿以空言為無益也。自記

  甬東吳氏義莊碑記

  徐時棟

  人生而無饑寒。則天下皆游民也。天下之生是人也。窮之以口體。而贍之以心力。口不食則饑。體不衣則寒。於是乎出其心力以衣食之。天若曰。爾不用心力焉。而饑寒。而凍餓。而死亡。誰恤之。是故君子勞其心。小人勞其力。古之為義莊者。昭昭然為斯人憂不足。收其宗族。戶給之。毫髮不藉其心力所自出。而寒有衣。饑有食。疾病有醫藥。子女有婚嫁。生有養。死有葬。盡生人營治貲給之道。粲然備具而無遺憾。彼受之者。暇豫其心力而無所用。則且游惰淫佚而縱其嗜欲。以入於放僻邪侈之為。嗚呼。是乃所謂賢者過之者也。高貲富人。徇生於錙銖。見義若讎敵。蒙賴宗祖。既富且貴。施施然聲色加於骨肉。歡樂宴會。呼盧買歌舞。累日夜不厭。一旦投贈朋黨。觀動色驚歎。而自視欿然。起觀其宗族。寒無衣。饑無食。疾病無醫藥。子女無婚嫁。生無養。死無葬。或大聲疾呼。哀告而曲愬之。則將曰。彼自有心力而不能謀\衣食焉。而責之於我。

  曾子曰。內人之疏而外人之親。不亦遠乎。嗚呼。是乃所謂不肖者不及也。然則君子將敬其宗而收其族。如之何而可。曰。亦視其心力而已矣。其心力足以自用。而無慮乎饑寒也。吾置之。其不能。則給之。雖然。試號於宗曰。不能用心力者來。吾給之。夫舍其日夜之勤苦。而可以徒取焉。其誰不來也。勢不至戶給焉而不止。是必斷之以義。斷之以義。則莫如鰥寡孤獨罷癃廢疾。夫苟不幸。而至乎鰥寡孤獨罷癃廢疾也。寒不能衣。饑不能食。疾病不能醫藥。子女不能婚嫁。生不能養。死不能葬。窮其心力而不足以贍口體。則於是乎籍其口之多寡而收食之。按其事之大小而振貸之。而敬宗收族之道備焉矣。由吾前言。宗族可以無游民。由吾後言。宗族可以無窮民。蓋雖數十家之小宗。靡不有鰥寡孤獨罷癃廢疾也。亦靡不有稍有力者也。君子之行事。為可則也。為可繼也。比而食之。生齒繁而其道窮。窮則獘叢起。而爭訟攘奪之禍作。且固非大有力者不能為也。由吾後言。事半而功倍矣。昔吾先大夫行之於吾宗。邇者吾鄉人多起而傚之。若胥天下而行之。雖萬世無禍亂可也。於時吳君烺兄弟。本其父虹橋君遺志。為甬東義莊。而即其中建槐里書塾以教子弟。余既為條治規矩。復為記貽之。俾刻諸石。

  陳氏義田記

  王宗炎

  蕭山陳君銑。承厥考宇尊公遺志。輸田三百畝為義田。收其租入於宗祠。視族之貧者。窮無告者。民之能為士者。而餼之粟。儲其仂以待歲歉。惰游無業者不得與焉。其簡易。令人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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