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四十多岁,凭借其很辣的手段以及不干死一个绝不罢休的魄力,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终于上位,成为了我市有数的几个大器晚成的大哥之一。
第二天的下午,六子纠集了手下百十来号小弟,手持砍刀以及三棱军刺等管制刀具,乘坐数十台面包车浩浩荡荡的开往台子山特保队训练基地,要找姜军说道说道。
但是,当六子看到操场上一百五十多号特保队员正在训练的时候,他这辈子第一次怂了。
坐在面包车里的六子犹豫了再三没敢下车,见门口站岗的保安小跑过来,立刻吩咐司机开车。
面包车缓缓开动,坐在后座的齐斯格不干了:“老大,咋不下车干进去?”
六子回身就是一撇子,冷声喝骂:“你没看那老些练家子在操场上练兵?进去挨揍去哇?你他妈是不是虎!”
齐斯格左脸挨了一撇子,委屈地捂着脸:“那这事就拉倒了?”
“那能拉倒吗?”六子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暂避锋芒,从长计议。”
礼拜四的下午,闫思彤没有课,跟姜军约好了去逛街,她早就帮姜军看好了一只沛纳海的军用手表,想趁着今天的机会亲自买下来送给姜军。
闫思彤来到学校的停车场取车,刚开了门还没等上车,停在旁边车位的白色面包车里伸出一双粗壮的大手从后面掐住了她的脖子。
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便被拉进了车里,用胶布堵住了嘴。
“老大妥了!这妞绝对是姜军的对象,我在报纸上见过!”
“好,开车!”面包车大摇大摆的开出学校的正门,六子回头瞅了眼惊恐中的闫思彤,狠声道:“你动我兄弟,我就弄你娘们!”
“哇”的一声闫思彤哭了出来,想她一个弱女子被一脸凶相的六子这么吓唬,此刻不尿裤子那就算是勇敢了。
下午两点,姜军在百年城购物商场的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抬手瞅一眼表,嘴里嘀咕:“这小丫头片子!耍呼我玩呢吧,电话也不开机!”
这时一直被姜军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闫思彤的号,赶紧接了起来:“喂,你到哪了?咋还不来?电话咋一直”
“哼哼,姜队长。”电话里传来六子的声音:“你的女朋友在我的手上!”
“你他妈是谁!”姜军的脸色顿时一变,沉声喝问。
“我是齐斯格的老大,道上人都叫我六子!想救你女朋友,晚上十点,纯K夜总会305包厢,我等你。你自己来,敢多带一个人,后果你懂的!“电话挂断,传来一阵嘟嘟的盲音。
即不要钱,也不让带人,摆明了是码好了人要拾掇自己,但就算是龙潭虎穴,人间炼狱,姜军也得硬着头皮去走上一遭,因为没得选择。
晚上十点,纯K夜总会305包厢,六子和二十余手下坐在沙发的卡座上,闫思彤被绑了手脚蹲在六子的身边。
齐斯格的对讲传来盯梢小弟的声音:“齐哥,齐哥,那小子来了,已经上了电梯!”
六子瞅了眼齐斯格:“一会儿我让你怎么干他,你就怎么干他,别他妈给我怂!”
齐斯格咬着嘴唇用力的点了点头。
说话间,包厢的门被推开了,姜军走了进来,目光从每一个在场的人身上扫过,当瞄到闫思彤正红肿着眼委屈地看着他时,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揪了一下的疼。
与此同时,六子从自己的夹包里掏出一把枪顶在闫思彤的太阳穴上:“你来了?”
闫思彤的嘴依旧被贴着胶布,发出呜呜的惊叫声。
姜军的心里咯噔一下,本来他打算一进包厢找机会制服六子,然后要挟六子手底下的小弟放掉闫思彤,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六子手里竟然有枪!
“六子哥,有事冲我来,她一个小姑娘,犯不上掏枪吧!”姜军眼中寒芒四射,恨不得此刻将六子碎尸万段,但奈何闫思彤在人家的手里,他也真怕六子手抖,不小心擦枪走火。
“哼,姜队长一身的本事,家喻户晓。连恐怖分子都不是你的对手,我要是不掏枪,怕震不住你呀。”六子冷哼道。
姜军没辙,只好态度软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哀求:“六子哥你到底啥意思,先放了她,咱们啥都好商量。”
“今天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我兄弟出这口气!一会儿我这帮兄弟怎么砸你,你就给我挺着,敢他妈动一下,我这枪没准就响了!”说完六子瞅了眼齐斯格:“兄弟给我砸他,砸到你舒服了为止。”
齐斯格嘿嘿阴笑着从桌子底下拽出事先准备好的三箱子啤酒瓶,搬了一箱放到桌上,然后拎起一瓶对准姜军的脑袋就砸了下去,口中大骂:“草泥马的!不是砸老子吗!”
“啪”的一声脆响,瓶碎,剧烈地疼痛让姜军的脑袋嗡的一下。
接着“啪啪啪”十几声脆响接连响起,整整一箱子的啤酒瓶被齐斯格全部砸在了姜军的头上,每砸一下嘴上骂一句:“我草泥马!”
而姜军的整个脑袋被砸成了血葫芦,淌了一脸的血,连衬衫都被血给染红了。
尽管如此,他依旧是咬牙硬挺着愣是没动一下,因为他不能拿闫思彤的命来做赌注,这就是男人!
闫思彤拼命的呜呜叫喊,试图告诉姜军别再管自己,还手或者是跑都行,只要不傻站着继续挨打。
六子很享受这种别人在他面前立正挨打的感觉,玩味地瞅着姜军:“行,是个爷们!”然后对坐在身边的二十几个小弟吩咐道:“去,一起给我砸!“
下一刻,二十几个小弟纷纷拿起啤酒瓶,排着队啤酒瓶一个一个的砸在了姜军的脑袋上。
此刻的姜军已经被砸麻木了,恐怖的抗击打能力让他还坚持着,他单膝跪地,用手支撑着地面。
直到小弟们将箱子里最后一个啤酒瓶子砸完,六子才走上前用枪托起姜军的下巴:“从今往后,我六子的兄弟,你一个也不能碰,否则十倍奉还!”说完姜军的脸上拍了两巴掌,朝众小弟使了个眼色:“我们走!”
紧接着六子和他的小弟浩浩荡荡地出了包厢。
姜军挣扎着爬到闫思彤的脚边,强大的毅力支撑着自己的神经,终于将捆绑闫思彤的绳索给解开,之后则是眼前一黑因流血过多而晕倒。
当姜军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中山附属医院的病房里,闫思彤正抓着他的手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她发现姜军醒来,立刻跑去病房的门口扯着脖子喊大夫:“我老公醒了!大夫你快来看呐!”
结果,大夫没来,老财,冷艳,小猫等人一股脑的涌进病房,脸色担忧地围在姜军的床边问长问短。
“啥也别说了,姜队,这必须得干回去!要不兄弟们都咽不下这口气!”老财瞅着姜军说道。
小猫也在一旁附和:“对,草他吗的,我小猫要是不给那犊子脑袋砸碎,我算他命大。”
曲泽成和吴刚还有刘辅仁也纷纷表示必须打回去,替姜军出这口恶气!
冷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红润着眼睛盯着姜军:“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呢”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冷艳这一哭不要紧,带动了本来就跟个泪人似得闫思彤哭得更来劲了,干脆是跟冷艳相互抱在了一起嚎啕大哭。
这种场面,让姜军只感脑袋被缝了针的伤口都要被挣裂。
这时,一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大夫出现在了门口,厉声喝道:“都出来!病人需要休息。”
众人赶紧默不做声地出了病房,而冷艳和闫思彤则是立刻同时收声。
大夫走进来,瞄了一眼姜军,打趣道:“你这脑袋是真硬,换别人早给砸碎呼了。没啥大事,就是脑震荡,七天之后拆线。”
下午,闫刚亲自过来看望姜军,还带了两个果篮。
“叔都听说了,听叔一句劝,这事拉倒吧,他们是黑社会,咱跟他们斗不起。”闫刚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劝说姜军,其实他是怕闫思彤跟着姜军吃刮落。
父亲心疼女儿,姜军当然理解,为了不让闫刚担心,顺从地点头答应:“叔,我知道了。”
闫刚欣慰地拍着姜军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嘛。”然后心疼地抚摸闫思彤的头,柔声问道:“姑娘,吓坏了吧?”
闫思彤摇了摇头,一把搂住姜军地胳膊:“有他在,我啥也不怕!”
虽然嘴上答应了闫刚这事就这么算了,但是姜军在心里暗暗发誓,等他出院那天,必须得狠狠拾掇拾掇这个六子,不为别的,就因为六子敢拿他的女人来威胁他。
正所谓龙之逆鳞,触之必死,显然闫思彤就是他身上的那片逆鳞。
由于姜军身体出色的恢复能力,拆完线就被医生许可出院。
当天晚上,姜军开着汉兰达在前面开道,后面跟着基地的大巴车,上面坐满了人,再后面是二十多台出租车,排成了一条长龙,从台子山的特保训练基地出发,直奔民主广场纯K夜总会。
姜军带着整个特别行动中队的人出发了,他要让每一个人知道,他姜军的女人碰不得,无论是谁!
就算你是成名已久的社会大哥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