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才回来啊?”中革命看了看桌上快要冷的食堂大锅菜,不满地瞧着刚进宿舍的尔仁和大革命。
“打赌!打赌!”大革命伸出拳头,涨红着脸,踌躇满志地叫道。
“哈哈?又打赌?”中革命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哈喇子都要淌下来了,“那就是说,我们又有好吃的了?”听到中革命这么说,一旁的老革命也裂开嘴“呵呵”笑了。
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一般来说尔仁他们这个寝室晚饭肯定不是晚“饭”,而是晚“酒。”当然,因为除了老革命还带一个“长”,其他三人都是工资不高的小年轻,所以,喝的酒肯定是两块多的“分金亭”,菜则是几个人从食堂里各自买拼凑起来的,这样在吃饭上的花费还不多。
“哼哼”大革命摇头晃脑地睨视着尔仁,一抬手就脱光了上身的汗衫,露出了一大片壮硕的白肉。他告诉老革命和中革命,“小革命居然说可以打我个三比零。我们就是打这个赌!”大革命看过了尔仁和管琳琳的五球赛,心里已经是非常笃定,小革命连小丫头都打不过,自己的水平再差,总不至于給小革命打个零蛋吧?
“真的?不会吧?”中革命吃惊地望着尔仁。
“是呀,三比零。”尔仁得意洋洋地肯定说。虽然至今尔仁还没打过大革命个三比零,可是,尔仁现在对自己的球技和体力是越来越有信心了。
大革命又“哼”了一声,讥笑道:“明天你可别在你女朋友面前丢面子啊。告诉你,我可是不会放水的哟。”
“什么?女朋友?小革命的女朋友?小革命的女朋友要来?”中革命从床上坐了起来。
“啊?”老革命也惊讶地很。
“你说什么呢?什么女朋友?”尔仁急得脸都红了,“跟你说过几遍了,她是我的同事!”尔仁的这个发急不是害羞,而是自知自己离管琳琳差得太远—尔仁现在的心态是生怕大革命他们误认为管琳琳是他的女朋友,要不,今后他们知道了管琳琳的身份,不都要说他是“想吃天鹅肉”的那个啥?自己的面子怎么可以承受得起这个嘲讽?
“一个标致的小美女啊!”大革命毫不理会尔仁的抗议,表情略带夸张地对老革命和中革命说,“我们打球的时候来的……真正……太漂亮了!那脸蛋、那身材、那气质……啧啧啧……”
“大革命,你说什么啊?”听到大革命这么地……暧昧地形容管琳琳,尔仁真的生气了。
“小革命!”中革命从床上一跃而起,用手指着尔仁,道,“快老实交代,到底是不是你的女朋友。要真不是你的女朋友,嘿嘿!我可要追啦!”
尔仁是既要非常清楚地表示管琳琳确实不是她的女朋友,心里又实在不愿意中革命等去追管琳琳——对她献殷勤也不行!
尔仁给大革命和中革命“调戏”得实在没有办法,双手一摊,耸耸肩道:“反正我说清楚了,你们爱信不信的!”
“大革命,小革命死不承认,你看见的到底是不是啊?”中革命紧盯着大革命问道。
“嘿嘿!明天她来看我和小革命比赛打赌的,到时你们自己看吧。”大革命对尔仁眨了一下眼,笑道,“反正,我看他们俩关系蛮暧昧的,估计应该是小革命痛打落水狗的阶段。”
“你说什么呢!”尔仁红着脸打了小革命一拳,只得无奈地摇摇头。老革命和中革命都“哈哈”笑了起来。
“好,好。明天我们就看一看吧。”老革命笑道,“现在:喝酒、吃饭。”
四个人哄笑着开始抬筷吃饭。尔仁一边吃,一边在寻思,这管琳琳明天要是一定要到寝室来跟着一起喝酒吃晚饭,该怎么办?还真的没有办法可以阻止她的,可是—尔仁环顾了寝室四周—这屋里,乱七八糟:衣服袜子乱扔,物品横七竖八,床底下酒瓶、鞋子、香烟屁股什么东西都有。更要命的是,总不能四个人总不能打赤膊吧?
“小革命,你眼睛乌溜溜乱转,不喝酒、不吃菜地在干嘛?”老革命注意到了尔仁的异常神态。
大革命和中革命端着盛满白酒的饭碗也一齐看向了尔仁。
“呃……”尔仁脸一红,这话怎么开口呢。
“嗨!怎么回事啊?爽气一点好不好?”大革命催促道。
“嗯……那个……她……她说明天想来我们寝室一齐吃晚饭的……”尔仁“嗯嗯”两声,好不容易说了出来。
“啊?”老革命三人吃惊地张开了嘴巴。
尔仁以为他们弎不同意,赶紧补道:“我再劝劝她,让她别来!”
“别价!”中革命高声叫道,“让她来,让她来!有美女来跟我们一起喝酒,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
“对啊,对啊。”大革命也红光满面,“热烈欢迎、热烈欢迎。”
尔仁又把目光投向老革命。却见老革命眉头一皱,“哦哟”了一声,尔仁猛地心一抖—反而是老革命不同意?
“怎么?老革命你不同意?”中革命比尔仁还要快地嚷了起来。
“不是。”老革命用筷子指点寝室里的垃圾乱扔、物品乱放的“美丽江山”,说,“我说,你们几个平时就不太注意,结果就搞成了这样。现在,既然小革命的女朋友要来,那咱们今天可不能喝醉了。我们吃晚饭就大扫除,否则我们这里也太不像话了。”
“哎哟!”尔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老同志到底是老同志,一句话就说到了尔仁的心坎上了。
“没问题!”大革命都一个举手响应。
“行啊!”中革命也笑道。
“……谢谢……谢谢……”尔仁难为情之余,更多的是感动。不过,尔仁还是想多说一句话,“但是,我再说一遍,她……她确实不是我女朋友!”
“你算了吧,小革命,弟兄们这么为你两肋插刀,营造环境。你还要遮遮掩掩的,是不是不把哥们当兄弟啊?”听到尔仁这么说,中革命不乐意了,“刚才听你说不是,我还半信半疑的。现在听你说,她要来我们寝室—她跟你是一般关系,她能提出来到男生寝室?”
“怎么说你好呢?小革命?男欢女爱,不要太正常啊!”大革命“哈哈”笑了起来,“你的面皮也太薄了吧?”
“哈哈,小革命一定是个处男!”还没结婚的中革命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他睨视着尔仁,“瞧小革命羞答答的样子!”
“噢噢噢噢!处男!处男!”大革命也乐得咧开大嘴笑着起哄。
“好了,好了。”老革命对中革命和大革命笑道,“你们就别为难小革命了,咱们喝酒、喝酒!”
“哎!”大革命用手指点尔仁,道,“到时候,你可要请我们喝喜酒!”
“对对对,坚决拥护!”中革命听到有酒喝,喜得抓耳挠腮,“喝喜酒!喝喜酒!”
尔仁好不容易地咽下了管琳琳是管校长之女的这句话,只是窘得纳闷:为什么自己说真话,就是没有人相信呢?
真应了“人心齐,泰山移”的那句老话。尔仁和老革命等四个人仅仅花了半个多小时,就使207寝室的面貌焕然一新,整洁干净—当然,那是扔掉了数十斤垃圾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