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贺里搔搔头,抱著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跟上,就在女孩引领下他们朝部落迈进。
途中,洛贺里打量四周,发现稍早察觉到的那些身影竟然都是老人,让他看的瞠口结舌,缓缓步伐,来到夏笙夜身边:「怎麼都是老人?」
「马夫济岛本来就是老人岛,也有年轻的。」指上前头的领路女孩。
真是白搭,有问等於没问,洛贺里赏他一记白眼,也不再开口。
在女孩带领下,绕过犁田,越过篱笆,穿过老人群,进入部落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半圆形矮屋,村子正中央有一座顶高的七彩绚石。
如夏笙夜所言,在这盛產老人的岛屿也是有年轻的,只见高耸石端上坐立一名少女,水瀑般的黝黑髮丝顺其垂落,些许打在七彩绚石上,几屡随著清风飘扬而起。
少女长的清秀,称不上美丽,可配上那双明亮大眼眸就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美,深山野岭中的她有著一股清流气质,一身洁白素衣更显她的独特魅力。
无论少女再怎麼动人也无法令夏笙夜心动,心有所属的必卡连一眼都不愿多看,反而是洛贺里的嘴快可以吞下一个拳头,一双眼珠子紧盯在少女身上。
他的反应惹的两人大不满,夏笙夜一手拍上他:「你的表情会不会太夸张了。」
虽然见的美女没夏笙夜多,洛贺里也不是搞一见钟情的人,只是:「她好像米雅。」
领路的女孩没好气的催促他们跟上,夏笙夜跩著他上路:「她不是你的米雅,她是圣女艾儿。」
「圣女?」
「真像……」洛贺里仍不信的回头瞻望,在瞧见她的笑容后,才确定她不是米雅。
「她笑起来没有小梨窝。」
「你的米雅最可爱,行了吧。」夏笙夜撞他一下。
洛贺里搔搔头靦腆一笑,的确是他的米雅最可爱。
这无端插曲让必卡感到心烦,巴不得现在就揪他回闇夜之地。
「跟我走。」与其想不如做,必卡追上前,手一捞就发动转移魔法。
「欸,你们去哪……」突然炸开的水蓝光芒叫洛贺里看的一头雾水。
不到片刻,消失的二人又突然出现,夏笙夜悠然咒了一句:「白痴。」
必卡一脸铁青的瞪他,不敢相信竟然会逮错人,气的大吼:「你没事挡在前面干嘛。」
夏笙夜附耳说:「你想什麼我会不知道,别在这节骨眼给我乱来。」
要不是偷瞄到他不甘的神情,也不会挡在洛贺里身前,真让他把人带走那还得了。
不明就理的洛贺里一指指上必卡:「你气太多也别乱用,等等还得渡气给你,虽然你会把我治好,但还是很累人。」
错失大好机会的必卡沉著脸不发一语。
「你们到底见不见长老阿。」女孩双手插腰气呼呼的问,这段路又不是特长,就不懂他们怎能磨秤这麼久。
「见。」
「不见。」
三人同时开口,唱反调的当然是必卡。
有了前车之鑑,夏笙夜坚持要洛贺里走在前头,自己则尾随在后。
只是拐个弯就来到目的地,眼前的矮屋与邻近建筑相较起来显然大了许多,幕门上方还掛著手工编织的草製品,门边二侧掛有镶著月牙色的不规则石块,乍看之下宛如文字排列。
「在这等著。」就在女孩以自居者发出命令时,屋门裡突然冒出一隻木杖,鏗一声,準确无误地敲上她的小脑袋。
「噢!很痛耶!!」女孩按上肿个小包的脑袋,目泛泪光大吼。
「乔乔,让客人进来。」屋内传来老人的交代。
女孩嘟嚷几句,眼尾一挑,指著身后的布廉:「还不进去。」
得到允许,一颗心早飞回现实世界的夏笙夜,拉著洛贺里直冲屋内。
屋内陈设简单,除了皮草、标本就是老人,唯一特别的是正中央的大火炉,炉中燃著诡譎的青色火焰。
若硬要在这简陋室内找特别之处,无非就是掛在墙上的乌鸦标本,只因不会有乌鸦长的跟人一般高。
「安立特长老。」来到目的地,见到该见的人,夏笙夜再耐不住性子的道出来意:「我们要怎麼回去?」
「呃,问这麼白,他哪懂。」洛贺里压低音量说著。
那老人呵呵一笑,杵著仗子来回踱步,一步、二步、三步……
良久,终於开口:「鸦,请他进来。」
他们真不知道老人在对谁说话,疑惑仅在眨眼间,墙上的乌鸦标本突然动了起来,光亮的漆黑翅膀挥动二下,在半空飞旋半圈,落地时已化成一身漆黑的冷酷青年:「是。」
洛贺里一张嘴张的老大,扯上一旁的夏笙夜:「那不是标本吗?」
「是兽形魔族。」夏笙夜也讶异不已,在故事裡,兽形魔族虽然是闇夜之地產物,却是负责守护人类的鲜少种族。
在设定裡,他们守护的是若南岛、塔塔族,夏笙夜压根不知道连马夫济岛也在兽形魔族的守护名单。
「必卡呢?」说到魔族,洛贺里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谁知道他在拗什麼。」
急欲知道结果的必卡哪是夏笙夜说的拗脾气,而是门上那些奇奇怪怪文字让他不得而入,若是以往哪会被这种咒力之门阻挡,无奈在魔气无法凝聚的情况下只好吃上闭门羹,百般无奈的在外头等候。
正当他犹豫该不该硬闯时,青年拨开布廉出现,用恭敬的口语说:「王主,请随我来,祭司正等候您。」
说来奇怪,在青年引领下已能通过那道咒力之门,纵有许多疑问也不愿开口,进屋,洛贺里更上前关心,让他稍早的阴霾心情一扫而光。
「怎麼了?」
「没事。」必卡笑了笑,拉上他的手。
洛贺里把手抽回却被他抓的更紧,若是矮小模样绝不会在意这拉手之举,偏偏他现在这样子,实在容易让人误解又颇為难看。
「必卡……」低声的叫唤已是难堪跟不自在。
必卡视而不见,扬嘴笑著,想不得而入的那段时间他们有可能回去原来世界就不禁感到害怕,唯有紧紧抓著他才能稍感安心。
他的坚定跟举动让夏笙夜看的颇碍眼,才要发难,宏亮的笑声打断他的冲动。
笑声来自老人,只见他踱踱步回到白皮软塌上,手一挥,黑衣青年跟上前。
「来自远方的旅人,欢迎来到旅途中继站。」
老人喃喃著,夏笙夜跨步上前:「请告诉我们回去的方法。」
「夏笙夜。」老人开口一唤。
夏笙夜愣著,身為故事创造者的他知道老者名字并不奇怪,但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名。
「哇,这是什麼?」
洛贺里的惊呼让他回眸一瞥,才发现炉上的青火舞动出自己的名。
「安立特长老。」夏笙夜不懂这是怎麼回事,一脸疑惑的看著老者。
老人招手示意他上前,等夏笙夜来到跟前时:「夏笙夜,不安的灵魂,平息下来吧。」
老人手掌一晃,碰一声,夏笙夜已倒地不起。
洛贺里见状,在挣脱不开手上束缚下只好拖著必卡一起上前,气急败坏吼著:「老头,你做了什麼!」
「喀喀……」老人笑的别具深意,手中的拐子指上必卡:「必卡?翟衲斯,闇夜之地的独统者,想不到、想不到……」
在看到夏笙夜被撂捯后,洛贺里哪许他再作恶,赶紧挡在必卡身前,抓上那根拐子:「你又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