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213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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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也没发觉已经白到这个地步——似乎要白的透明了。

  “看来那毒已经慢慢发挥作用,”之漾心里暗暗地想:“可是我要现在带可染回去,齐之轩必然会拿世子之位换解药。不然先带可染去他们村里看看大夫再说”听那女孩迟疑的声音响起:“我叫叶小朵,这是我弟弟叶小开,我们的家在附近的桃源村,跟我上船吧”

  可染刚要推辞,只听之漾说了一句:“多谢叶姑娘!”她有些困惑,但也没力气多说。

  齐之漾脚刚踏上船,心里有些许的愧疚和后悔。

  “母妃现在可能已经落在他手里,不知现在怎么样哼,我母亲怎么也是王妃,之轩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他安慰着自己,但又确实不能心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随船划向对岸,在船上听着姐弟俩有说有笑,可染心中也轻松了很多,开始四处看着景色。这湖是四面环山,平静的如镜子一般,岸上都是桃树,但正值冬季十分萧索。

  “要是明年姐姐再来,一定能看到漫山遍野的桃花了!”小开笑着说,小朵瞪了他一眼。

  可染笑笑,她倒挺喜欢这个女孩儿的——穿着虽然朴素,但看着清新自然,身材又凹凸有致,心里有什么就表达出来,一点都不做作。

  她细细打量完小朵接着看向之漾,见他一脸不安,可染冷冷地笑了笑。

  一会儿船靠了岸,小朵带他们穿过一片又一片的桃木林,走了很久终于看见一座木头做成的门栏,上面写着“桃源村”。

  可染他们走进去,只见村里的男人们扛着锄头向田间走,女人们在院子里补鱼网,老人和和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人人见了他俩都有些惊讶,仍然向他们微笑问好。

  “果然是桃源村啊”可染心里想。

  小朵带他们来到一个四合院里,说:“你们先等等!”接着跑进中间那一间向阳的屋子。

  小开跑到可染面前拉了拉她,可染凑过去,小开在她耳根前说:“大夫就是坏脾气羊公公他性情好时他和你好,心情不好时就坏!”听得可染笑出声来,眼瞅着院子里的各种奇珍异草,虽是冬季依然生机勃勃,想着这位羊公公或许真能就自己。

  “我不会医陌生人的!”羊公公捋着他那山羊一样的胡子,瞪着眼睛说:“我已经发过誓——这辈子再医陌生人就掏、心、而、死!”

  小朵说:“您听我说,那女的我确实见过,在您的一幅画里——”

  这时刚好可染的笑声传进来,吓了羊公公一大跳,叫道:“快叫她进来!”

  可染一进门,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打量着自己。羊公公不禁站起身来,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表情有些过分激动。他马上收敛了情绪问了可染的姓名年龄,然后示意可染来他面前坐下把脉。可染刚要开口说些感谢的话,被他挥手止住。

  羊公公心想:“她竟然中了西域奇毒一线天,三天之内如果不解就会化成灰散去。如今已经耽误了一天,怕是已经有些危险。”

  “带她去客房休息,饭食不能油腻,去我园中弄些青菜给她炖炖吃吧!”说着他指指之漾手中的烤鱼:“这些鱼前往不能给她吃!”

  “那是不是您要吃啊?”小开问。

  “我要上山去,明天天亮之前就能回来!先给她腿上敷上药!”羊公公生气了,胡子一抖一抖的,样子很滑稽。

  “可是羊公公您说今早有彩霞,怕是晚上会有雪啊?!”小朵说

  “嗯,我知道。”说着羊公公走到门口,从门后拿出蓑衣,站在那里犹豫着,踯躅了好一会儿狠下心倒回来走到小开面前一把把烤鱼夺在手里,迅速从门口提起根拐杖扬长而去,剩下小开半天没回过神。

  晚饭是和小朵小开一起吃的,小朵告诉他们自己和小开是羊公公收养的孤儿,羊公公教他们医术和认字。村里人都很敬重他。村里从不欢迎外人来,今天也就是他俩带他们来,要换成别人,早劝走了!

  小朵得意地说着,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可染头上戴的金步摇。可染笑笑,这只金钗还是雨枝送给自己的,见小朵这么喜欢,就摘下来送给了她。再看看之漾,他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

  “呃我在想,之轩的杀手什么时候能找到这儿来”

  “我不会让之轩伤到这里的村民、和你的”

  “他不会来的,他只会派人来!”之漾放下筷子:“别把感情和权力看的一样重——尤其对于我那俊美无双的弟弟而言。”

  可染本来就摸不透之轩的心,总觉得他给的爱似非而是,听之漾这么说心里一阵痛,想着之轩是不是只想利用自己气之漾,或是别的。又想既然之轩不来,他的手下也不会顾虑到自己,到时候连累到桃源村的人还是赶紧走吧!——就是不知,能不能在毒发之前,再见之轩一面!

  果然如他们所言下了一晚上雪。第二天天刚朦朦亮,可染就叫醒睡在外室的齐之漾,来到院里。回头望了一眼,见雪将院子里的一切都盖上了,远处的山也白茫茫一片,只住了一天竟有些不舍。

  之漾跟上来,急切地说:“现在就走吗?!没和他们打招呼,而且你的伤”

  “我们待在这里,怕会害了这里的人”

  “你不知道,之轩的手下大多来自西域,你中的毒怕不是一般人能解得了的,你母亲是神医你也该清楚!你以为我不想回去?你以为我不想回去!我母妃还在王府!府上的精兵大多跟着父王走了!可是现在我带你回去,之轩一定会——”之漾慌忙住了口。

  可染不理他,径自走到大门前把门推开,突然看到离门不远处有一个人趴在那里,他们赶紧跑过去,扶起来一看竟是羊公公。他灰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蓑衣也破了,沾满了冰渣和血污。

  他俩把羊公公带回屋里,吵醒了小朵和小开。一群人围在羊公公床边,小开握住他的手,竟没有了一点温度不禁呜咽起来。

  “群里还有没有其他大夫?”

  “没有了,怕羊公公一出事,大家再生病也没人来治了,”小朵含着泪说:“我真恨我自己,跟着羊公公这么多年就贪玩不肯学医,今天可好了”说完瞪了小开一眼:“哭什么哭?男子汉也不学医术,贪玩,带外人进来”

  可染心里一沉,淡然地说:“我也略懂医术。小开你去端个火盆来,不能太旺的。之漾去外面装些雪来,快!小朵来,帮忙把羊公公的上衣脱了!”

  之漾将雪端来后,见可染将羊公公翻过身来,用雪使劲搓着他的背,她脚上的伤又在慌乱中撕扯开了,渗出了血。他心想,可染的毒已经让她不能运功疗伤,如果自己现在传真气给羊公公,等之轩的人来了怕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正为难着,看到可染已经是累的精疲力尽,虚汗顺着额头一股股地流下,脸色也已经白中泛青。小朵和小开还在一旁抽搭。

  之漾于心不忍,来到床前对可染说:“我来吧”

  可染虚弱的笑笑,似乎是意料之中似的,下床去椅子上坐下。

  之漾开始给羊公公运功,不知是不是可染的方法有效,只一会儿功夫羊公公的脸色就红润起来,手脚也有了温度。又过了一会他慢慢睁开了眼睛,要开口说话,但口干不能发音。可染熬了姜汤,已经温热,小朵刚喂羊公公喝下几勺,羊公公就歪头对可染说:“你的毒不能再拖了快去拿我蓑衣里侧的草药过来,小朵,将那草药配着解毒温汤一起熬让云姑娘先将草药先吃下,过一会再把汤一口气喝了”说完闭上眼睡去。

  等小朵给可染熬下药来,已经到了下午,可染简单吃了些米饭,按羊公公说的把药喝了,接着躺在床上,慢慢地觉得全身都没了力气,呼吸也如同游丝一般,心中有些困惑想叫人却哑不能言。这时小开扶着羊公公慢慢来到她床前。

  “这是断肠草在发挥作用,西域的毒我们中原人是讨不来解药的,只能以毒攻毒,你会觉得身体没有力气,冷热交替的难受,大约到晚上就没事了”他示意小开出去,小开担心地看了可染一眼,出去了。

  羊公公长长的舒了口气,缓缓地说:“这个村叫桃源村,是很久以前一个姓陶的御医为了逃难带着家眷来到这里,过上了与世无争的生活。他在族里选了一男二女作为关门弟子,教他们医术和武功。那个男孩十分喜欢医术,但对武功毫无兴趣。日复一日,他们都大了,那男孩的武功毫无长进,惹得师姐师妹总是笑话他,他起初不放在心上,但后来他无意中救了一个闯入村中受了伤的外人,那人病好之后竟是一个武功高手,还与自己钟情的师妹,相爱了”羊公公说着,枯枝一样的手紧紧抓住了胸口,接着说:“陶大夫并不同意自己的弟子再陷入江湖的纷争,就百般阻挠。结果有一天小师妹竟跟着那人逃离了桃源村!那男孩整日发了疯一般,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救外来人否则就掏心受死!”

  羊公公的眼睛充血,声音嘶哑,看的可染怕极了。他又说:“后来师姐放下不下小师妹,出去找寻她的下落,也有去无回。陶大夫日夜思徒心切,过了一段时间,便撒手西去”

  羊公公眼中流出浑浊的泪,从袖中拿出一幅卷着的旧画轴,缓缓打开。

  画中人一如当年巧笑倩兮地看着自己。

  “她是你的母亲,云可织。”可染看着画,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我,是你娘的师兄,叶梓扬。”

  可染心想:“那园主不就是羊公公的师姐?!”

  羊公公刚要说什么,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厮杀声。

  他把画轴卷起来,放在可染身边,说:“你不用惊慌,我去看看!”

  可染知道是之轩的杀手来了,想挣扎起身却没有成功,想叫又发不出声,不禁心急如焚。

  妇人盯着眼前的剑,全身都抖个不停。

  “说,见没见过这个女的!?”之轩拿着手中的画像。

  “没,没有”

  剑光一闪,那妇人的喉咙已断,七孔流血。

  “就在这里,接着给我搜!”之轩说。

  “是!”

  他们所到之处,剑光四射,横尸遍野。之漾将小开藏起来后,带着小朵和羊公公出来。一开门,只见一具尸体被踢飞到门口,小朵吓的躲在了门后。

  “你终于肯出来了,哥哥?”之轩信手舞着手中带血的长剑,笑道。

  “你太残忍了”之漾看着遍地老弱妇孺的尸体,喊道。

  “那你还不赶紧带可染回去,连累这里的人?!可染哪?快把她给我!”

  “她是我的!和她定亲的人是我!哼,刚好叫她出来,认清你这个残忍的杂种!”

  “残忍?现在就残忍,那你看看这个哪?”之轩说着,将身后的轿子的帘子掀起来——程素闻昏睡在里面。

  “可染在哪里?”之轩凤眼眯起。

  “你竟敢伤了我母妃!”之漾的手剧烈的颤抖着:“你想怎么样?”

  “想知道?那就告诉我可染在哪?!”

  天色渐渐暗下去,之轩的手下齐齐的点起火把,火光将之轩的脸映成桔黄,羊公公突然间觉得他似曾相识。

  之漾已经失去理智,喊着:“可染,已经被你害的毒发身亡!我救不了她,也不能把世子之位让给你,她毒发了活活的折磨死!”

  在屋里的可染听到之漾这么说,暗叫一声不好。

  之轩一听可染已死,顿时肝胆俱裂。他闪开身体,手下开始向前与之漾打斗,之轩拿火把将轿子点燃,之漾一看更加慌乱,嘴里喊着:“你好大胆子,我母妃是当今太傅的女儿,西南王的姨妈,我就不信你敢”身上功力使不出平常的一半,几招下来处处受伤,只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肉烧焦的味道,越来越浓。之漾跪向轿子:“你杀了我吧,放了我母妃!”

  “哥哥,我干嘛要杀你呢?你害的可染毒发到死,我让你生不如死!”

  羊公公一听,赶紧说:“我已经医好可染了,她再过一会就能——”

  一道银光从之轩袖中飞到羊公公身上,定睛一看一支羽毛似的银镖已经插在他的心口上。

  “羊公公——”小朵从门后跑到他身前,他已经倒在地上,胸前鲜红的血液四处流淌。小朵趴在他跟前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猛然觉得自己手上有些粘腻,伸手一看竟满是稠乎乎的血,吓的她高高地叫了一声:“啊——”

  旁边的轿子上火光和焦味都逐渐消退,之漾依然呆呆地跪在那里。

  之轩拖着剑,剑尖划着地‘嘶——’的声音。那剑来到齐之漾面前。

  一切似乎要结束了。

  “齐之轩齐之轩”之轩惊喜地抬头,笑意将他眼中的杀气瞬间敛去。“齐之轩,齐之轩”可染还没有完全恢复,靠在门口,痛苦地朝之轩摇着头,也不说别的,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的名字,慢慢的没有了力气,她扶着门栏边叶子似的滑落下来。

  之轩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赶紧跑到她面前。可染本来在床上受着冰火似的煎熬,外面发生的一切让她急火攻心,无奈又动不了喊不出来——她真是不相信,就是亲眼看见了都不肯相信,这些事真是之轩做的!

  她瞪着他,眼神绝望又有些恨意。

  之轩的柔情被这个眼神利剑一般击碎,来回使劲摇晃着可染,喊着:“就这么几天,先对齐之漾有感情了?!”

  可染的身体哪里经得起他这么折腾,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可染再醒来已经是几天之后,一睁眼床前都是些绫罗绸缎,她知道是进了王府了。旁边一个女孩的声音尖声喊“她醒了,她醒了!快报给公子!”

  几乎是同时,之轩被人簇拥着进来,光华四射,看得可染一阵眩晕。

  之轩把她的上半身揽在怀里,喂她吃了些人参汤,一碗吃没了,她问:“齐之漾呢?还有小朵——”

  “我没杀他们,关着呢”之轩端着碗走到木镶玉桌旁‘砰’一声放下。

  “你不该杀那么多人”

  “也不该关齐之漾,对吗?”之轩冷笑一声,突然抓住可染胸前的衣襟把她提了起来:“你要是也一出生就受尽冷落,没有半点父母的关爱的话,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了!”

  “我小的时候很喜欢画画,有一回父王带我进宫,玩耍间画了一幅美人图送给平阳公主做风筝。皇上见了十分喜欢,就下旨各王爷都可以将子嗣送进宫跟宫廷画师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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