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姐要是有那么信任我就好了。她到现在都还不让我一个人做糕点,哪里会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给我?”阿远一脸无奈,“小薇姐也没有亏待你吧?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留下?”
不但不愿意留下,还企图偷了值钱的东西换成银子跑路。
“她没有亏待我又怎么样?我要是不愿意留下,谁都留不住我。再说,谁让她非要把我买回来呢?她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还要买我,不是她的错吗?”
如意这话听得阿远忍不住生了气。
他心里很清楚,小薇姐是不愿意买下如意的。
如果不是他苦苦相求,说自己会将银子还上,小薇姐根本就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我会让她放你走的。既然她会答应我把你买回来,肯定也会答应我让你离开的。再说,就算你拿了值钱的东西逃走,你的卖身契也还在她身上,万一你被她抓到了,后果……怕是很严重。”
阿远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他很清楚杜言薇的脾气,要是被她发现如意是个十足的白眼狼,她肯定不会让如意好过的。
他想不明白,杜言薇明明也算是如意的半个救命恩人,为什么如意不但不心存感激,反而要以怨报德?
是因为杜言薇说了,要让她嫁给他?
“如果你是担心她会让你嫁给我,你可以尽管安心,只要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娶你的。”阿远想着,自己这么说,她总该安心了吧?
谁知道如意却是冷冷来了一句:“我原本也没有打算嫁给你,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你的。也不看看你这人多穷酸。”
其实,在被阿远选中以前,如意心里一直想着,自己能被哪一家的少爷公子给看上,将她带回去,当个小妾也好,当个贴身的丫鬟也行,只要能过上好日子,什么身份她都无所谓。
可少爷公子没有等到,却等来了阿远这么一个穷小子,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如意的心里落差可能比这里最深的悬崖还大。
“我……我也没……没那么穷酸吧?”阿远羞愧难当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只是……只是还没有赚到太多银子而已。但是你也看到了,跟在小薇姐身边,吃穿都不用愁……”
“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在她身边?她以后总是会嫁人的吧?难不成她嫁了人,你还要跟过去?就算在她心里你不过是个弟弟,但她相公可未必会容得下你。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如意这话问得阿远有些懵。
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自己的以后。
没有想过以后他要是离开了杜言薇,日子要怎么过。
但正如如意所言,他总有一日是要离开的。
到时候他要怎么生活呢?
“你看看你,被我这么一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哪里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我看你以后也别说你喜欢我了,我可一点都不想被你喜欢。”如意嫌弃地说完,转身继续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阿远的一颗心都掉到了谷底。
就在他万分失落的时候,萌萌忽然钻进了他怀里。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水盈盈地看着她,似乎是想要安慰他。
阿远揉了揉萌萌的脑袋,觉得自己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一人一狐,就那么坐在一边,看着她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但她却没有能找到任何值钱的东西。
什么都没有。
如意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恨恨地摔了桌上的茶杯。
“诶!”阿远哪里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等到他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该知道怎么说。”如意留下这句话,就走出了房间。
阿远正想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那些碎片就在他眼前一点点融合起来,重新变回了之前那个杯子,分毫不差。
“萌萌,多谢。”阿远原本想将砸碎杯子的事揽在自己身上来着,没想到萌萌这就帮他将杯子修好了。
“嘤嘤。”萌萌跑到他跟前,蹭了蹭他的下巴。
“你不怕我的胡子吗?”阿远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笑着说道。
萌萌像是为了和他证明自己不怕一样,又蹭了一下他的下巴。
阿远笑了笑,将之前的不愉快都抛到了一边。
他心里对如意还存着几分希望。
也许等她适应了,就会愿意留下了吧?
杜言薇将糕点卖光之后,就将马车停在了醉仙楼门外。
门口的伙计看到她,却不如之前那般恭敬了。
大概是因为萧朗已经离开了萧家,如今这里的一切都归萧珮管了吧。
但杜言薇却不在意,她是来谈生意的,哪里能一来就闹不愉快?
她拿了一粒碎银子给到伙计手上,让他帮着给萧珮通报一声,就说杜小薇来了。
她还以为,萧珮不愿意见她。
但他却跟着伙计一起走了出来,见了她,还一副高兴的样子,“什么风把你都吹到我这里来了?”
“萧公子这是什么话?”杜言薇没有听出他这言语中有嘲讽的意味。
但萧珮这么说,还是忍不住让她多想。
“杜姑娘,你可别误会。我知道你到这里来,肯定是有好事要和我商量,不然我也不会立马就出来见你了。”萧珮见她误会了,连忙解释了一句。
杜言薇忽然发现,这萧珮好像也没有传言中那么玩世不恭,相反,他很聪明。
他都能知道她到这里来,是要和他谈生意的。
就算他不知道杜言薇手中有西域鸡,也知道杜言薇会做糕点。
而他早就想要找她合作了。
但因为他不愿意纡尊降贵地来找她,就只能等着杜言薇找上门来了。
“我到这里来,的确是有生意要和萧公子商量。”杜言薇此言一出,萧珮眼睛都亮了。
“要是醉仙楼能有你做的糕点,生意肯定还会好不少。”萧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想要和她详谈。
但杜言薇却摇了头,“我要说的,并不是糕点的生意,而是……这个!”
她拎起了放在一旁的鸡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