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老先生魂不守舍进入书房,关上门后忍耐不住大声的哭出来,书房的们很沉重,却遮挡不住他的悲鸣。
南晚晚等人在楼下,可以隐约感受到上面的伤痛。
这一切,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经历过一次,迟老先生现在不得不再次经历,更多的还是对迟西爵的愧疚。
迟池坐在轮椅上,握紧旁边的把手。
他也从来没想到迟西爵真不是杀人凶手,他一直认为是迟西爵跟迟夫人合谋杀死迟先生,才敢在迟老先生面前猖狂这么多年。
事实上,是他错了。
迟夫人那个女人,远远比他们想的还要残忍。
不仅对迟西爵残忍,用自杀了却生命,反而比对迟西爵更加残忍!
等迟老先生再出现,红着眼圈站在大家面前,着急的想要去找迟西爵,要给自己的亲孙子道歉。
“你还是别去了……”
谈子聪硬着头皮开口,此刻的迟西爵应该没心思跟迟老先生见面。
迟西爵只想为迟夫人办理葬礼,其余的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
殡仪馆。
南晚晚带着两个孩子过来,给迟夫人送行。
迟夫人自杀后的样子如何,只有迟西爵跟那些警察看到,人被放在木头的棺材里,盖子被重重扣上,就算有人在旁边,也看不到里面的状况。
南枣枣因为害怕,被留在外面。
南晚晚拉着南晌的手一起进去,多半勇气都是南晌给的。
迟西爵背对着他们,背影孤独的让南晚晚心疼,松开南晌的手,她冲上去从背后抱住迟西爵。
迟西爵的身体因为冲力晃动一下,随后趋于平静。
“你来了。”
他轻声开口,沙哑的嗓音让南晚晚心疼。
现在的他认出南晚晚是谁,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安慰。
南晚晚保持着从背后抱着他的姿势,南晌早就离开,好似将南晚晚送来迟西爵身边,就是南晌的任务。
“遗书已经交给你爷爷了,我们不打算公开,这些事情你们心里清楚就好,你别太伤心。”南晚晚搂着他,越发用力。
迟西爵只是沉默,没有丝毫反应。
他的手轻轻放在棺材上面,脸色一如往常的冰冷,可眼眸里的伤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迟夫人死了,他很伤心。
“从小到大,我都知道自己遗忘了一段记忆,他们都说我是杀死父亲的凶手,我自然认为那段被遗忘的记忆,就是我杀人的记忆,父亲的死亡母亲的疯癫都是我的噩梦,可我没想到我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算计。”
迟西爵淡然的说着过往,说着深埋在心里的痛苦。
他的冷漠性格不是与生俱来,他也曾经无忧无虑天真快乐过,只是后来这一切都改变了。
害他变成这样的女人,在得到他的原谅后不声不响死去,他反而受到了更大的伤害,比起平反,他只想要一个完整的母亲。
这些,南晚晚都知道。
“有我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会越来越好,我们会结婚,我们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我们一定会更好!”
南晚晚喃喃的说着,歧途让迟西爵明白。
以后的路,还有很多值得的。
“你走吧。”
迟西爵放下手,淡漠的说出要求。
南晚晚搂着他的身体僵硬,不明白迟西爵这是什么意思。
“南晚晚,我们不可能了,走的越远越好,留在我身边,你会被我伤害的更深,我是罪人,在我身边的人都会受伤。”
迟西爵坚定开口,竟然要跟南晚晚分手。
南晚晚的手不自觉的松开,她不敢相信迟西爵说的话。
在一切都回到原位,迟西爵竟然要选择分开。
明明前面的阻碍都结束了,他们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为什么迟西爵的态度改变,成了这样?
“走啊!”
迟西爵喊着,背对着南晚晚发怒。
南晌在外面能听见快速进来,就看到南晚晚无声的哭泣,跟迟西爵坚定的拒绝,到底发生了什么?
“爹地,跟妈咪道歉!”
南晌握紧小拳头,恶狠狠的说着。
惹妈咪哭的人,都是坏蛋!
“南晌乖,你爹地只是心情不好,不是故意凶妈咪的,我们先离开这里,让他一个人静静。”
南晚晚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不想让南晌担心。
迟西爵的改变突如其来,她也需要一点时间弄明白。
“妈咪!”
南晌很生气,不满意南晚晚的反应。
都被迟西爵这么对待,她怎么还为迟西爵说话?
南晚晚拉着南晌离开,不在迟西爵面前出现,既然迟西爵最近心情不好,她可以暂时离开。
等葬礼结束,希望一切都能回归远处。
只是这一等,就是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内,时闻经常出现在南晚晚的面前,但迟西爵却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一般,不管南晚晚怎么等待,他都不打算出现。
“晚晚,时闻公司创立酒会,晚上要不要去参加?”
白潇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故作轻松。
这一个月,是所有人都很煎熬的一个月。
迟西爵跟南晚晚分开,他们全都知道,只有南晚晚一个人不承认,而且还在认真等待迟西爵。
迟西爵为什么这么做,连谈子聪都不知道,不管白潇怎么威逼利诱,谈子聪就是给不出任何回应。
白潇甚至用分手威胁,可谈子聪就是一无所知。
迟西爵最近也改变很多,开始高调露面,跟迟老先生解开心结后,彻底回到迟家,接手迟家的一切。
不管哪里有活动,都会出席。
晚上时闻的酒会,迟西爵也会到场。
这是白潇不愿意让南晚晚出现的原因,他们两人见面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清楚,白潇不敢冒险。
“放下吧。”
背对着白潇,南晚晚淡然开口。
在这一个月里,她从一开始的担心焦急,到最后的平静不承认,也经历了很大的转变。
连兆华都隐隐发出邀请,想要为她进行一点心理疏导,只是被她彻底拒绝,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不让任何人进来。
“迟西爵也会去……”
白潇犹豫一下,还是进行告知。
南晚晚淡然点头,好似也看开了。
“晚晚,你真要这么等下去,迟西爵不说原因就跟你分开,与孩子们正常见面,却不见你,就好像你们是离婚的夫妻,哪有这种道理?”
白潇不满,认真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