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婶背对着他们,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在认真的清理屋子里的一切角落,非常认真。
看她的样子,怕是不打算回去西山别墅。
哪怕以后迟夫人被找回来,也不打算回去。
南晚晚的心脏被提了起来,她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也许就代表郭婶知道,迟夫人不会回来了。
“你们回去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等南晚晚跟白潇询问,郭婶主动开口。
她还背对着这边,好似不止一次被人询问,已经厌烦。
南晚晚也不说话,安心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郭婶收拾屋子。郭婶看起来早就没有了灵魂,做这些事情也是为了安慰肉体罢了。
郭婶的隐瞒,他们看得出。
迟西爵也一样,只是想等郭婶主动说出来。
迟夫人如果遇害,他们还希望郭婶能说出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告诉他们,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在他们心里,已经认为迟夫人的失踪跟郭婶有关,他们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也许郭婶杀了迟夫人。
可他们无法理解原因。
迟夫人对郭婶来说特别重要,郭婶这么多年的人生都在为迟夫人服务,迟夫人是她的女儿、朋友、家人,她不可能对迟夫人动手。
可如果不是她,还能是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潇一直没有说话的机会,她想跟郭婶说点什么,却一直被南晚晚阻止。
他们像是来比赛沉默,看看究竟谁会赢。
日暮西垂,南晚晚叹了口气,赢家是郭婶。
“我知道你没有杀掉迟夫人,可我也知道,迟夫人失踪的事情,你一定知道原因。”南晚晚的目光落在郭婶挺拔的脊背。
为迟夫人操劳多年累弯的腰,都随着僵硬挺拔。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回去吧。”
郭婶好不容易有一句回应,却是让他们离开。
白潇顿时怒火中烧:“你这是什么意思,迟夫人本来就应该由你照看,你却将迟夫人弄丢了,不找你找谁?”
“白潇!”
南晚晚呵斥着,可惜来不及了。
白潇的指责,好似彻底刺中了郭婶的内心,她朝着白潇冲过来,口袋里的东西随着动作掉落地上。
南晚晚不管白潇被郭婶掐着手腕,只是轻巧的朝着掉在地上的东子过去。
捡起来一看,是一张纸条,里面写满了文字。
遗书?
两个巨大的字落在南晚晚的眼睛里,这竟然是一封遗书。
“还给我!”
郭婶看到南晚晚的动作,悲凉的喊着,想要冲到这边,将南晚晚手里的东西彻底抢过来。
白潇死死拉着郭婶,不让她完成动作。
南晚晚一目十行,快速看完了上面的内容。
这是一封情真意切的遗书,不是郭婶的,而是迟夫人的。
上面的字歪歪斜斜,是迟夫人在病痛的折磨中写下来的,承认了自己杀了迟先生嫁祸给五岁儿子的罪行,写了对迟西爵的愧疚。
郭婶知道南晚晚看懂了上面的内容,蹲在地上放声大哭。白潇不知所措,弄不准发生了什么事情。
“晚晚?”
白潇紧张呼喊,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南晚晚颤抖着蹲下来,虽然没有郭婶这么狼狈,可眼泪也顺着眼圈留下来,控制不住伤感。
白潇冲过来,不知道南晚晚受伤的东西是什么,怎么会有如此之大的杀伤力。
郭婶趁机跑出去,边哭边跑远。
白潇想追出去,被南晚晚阻止。
“让她去吧,她不是凶手。”
南晚晚苦涩说着,将弄皱的遗书递给白潇,看完这个,白潇也能明白。
……
西山深处。
迟夫人的尸体在这里被发现,上吊自杀而死,警察们找来的时候,她早就死去多时,无力回天。
迟西爵接到南晚晚电话时,正在跟警察们一起处理自己母亲的尸体,对于有遗书的存在,毫不在意。
迟西爵好似成了冰冷的机器,任务目标是为迟夫人办葬礼,其余的事情都不在迟西爵的目标内。
就连南晚晚,也被排除在外。
“西爵很不对劲,迟夫人忽然自杀给他的打击太大了,我担心他随时会倒下。”WAN公司内,谈子聪担心开口。
距离迟夫人被发现过去了几个小时,迟西爵对一切都不在意,只是执着的一个人经手一切,为迟夫人办理葬礼。
谈子聪等人的存在,在迟西爵眼里好似是看不到的。
“遗书怎么办?”
南晚晚抬起头,更关心这个。
如果将遗书公开,迟西爵不是凶手的事情会被所有人知道,这也是迟夫人的冤枉,在临死之前,迟夫人总算可以放过迟西爵。
“不要公开,西爵不会答应。”
谈子聪坚定说着,心里早就有了办法。
外人知道迟限售股你是被谁杀死的根本没有意义,只要有一个人知道这一切,就足够了。
那个人,就是迟老先生!
迟家老宅。
迟老先生带着老花眼镜,坐在沙发上看着迟夫人的遗书,足足看了十几分钟。其余的人都在旁边等待他的反应,可他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迟池也坐在旁边,好奇的看着迟老先生的样子。
按理说找到杀死迟先生的凶手,迟老先生应该非常开心,这么多年他都在背负自己儿子的死,现在可以解脱了。
“这是怎么回事?”
谈子聪压低声音,对迟老先生的反应无法理解。
迟池也在摇头,心里有点担心。
之前那么多年,迟池一直认定迟西爵就是凶手,怂恿迟老先生对迟西爵做了很多坏事,事到如今一切秘密被揭开,迟池有点害怕迟老先生的反应。
在迫害迟西爵这块,迟池也是凶手之一。
迟老先生不愿意承认,也可以理解。
“这是真的?她真的死了?”
好半天,迟老先生才询问出来。
他的声音沙哑,果然对这些状况无法接受,他痛苦的不得了,只想立刻跟迟夫人的尸体确认遗书的真实。
“你不相信遗书?”
南晚晚脸色惨白,没想到迟老先生如此固执。
二十多年,他还是不能放下?
迟老先生不说话,只是带着遗书往楼上走,一步一步非常沉重。
南晚晚想要追上去,抬起脚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