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迟夫人嘶吼着,要迟老先生立刻离开。
她没有回应却胜似回应,在这一刻迟老先生知道了一切,知道了二十多年前都不曾知晓的。
迟老先生跟你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不屑在这里浪费时间。
迟夫人是杀人凶手,这是迟老先生不曾想到的。
外面的迟池坐在轮椅上也是一阵紧张,他曾经欺骗过南晚晚,说杀人凶手早就死去了,可他不知道,这个凶手还活着,就在他们身边。
迟老先生显然忘记迟池的存在,他虽然一直往外走,可眼睛里好似容不下别的东西,将迟池留在身后就这样离开。
迟池局促的坐在轮以内,尴尬的看着关上的房门。
郭婶急急忙忙的去里面查看迟夫人的状况,留迟池一个人在玄关门口悲惨的等待着,希望迟老先生想起他的存在。
……
H国机场。
刚下机场,爱丽莎准备的人开车车子来这里接他们,带着他们驱车前往时闻所在的医院。
迟西爵第一次来到这里,在陌生的公路上,心里也是陌生的感觉。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跟时闻见面,他甚至不敢想象现在的时闻是什么样子,让他产生一些紧张。
到达医院是凌晨,一片黑蒙蒙的环境下,他们悄悄的来到了时闻所在的病房。
整层楼静悄悄的,其余的病人都在入睡,他们站在时闻的病房门口迟迟不敢进入,尤其是迟西爵最为犹豫。
“你可以现在门口看一眼。”
南晚晚于心不忍,算是提醒。
迟西爵犹豫一下点点头,只是凑近房门,透过上面的玻璃看着里面,承认他的胆小,暂且只能这样靠近。
他认真观察着里面的情况,病房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到里面的全貌,可最重要的病床上的人却没有出现。
病床是空的,上面根本没有人。
迟西爵身体一愣,认为他们也许找错了房间。
他退后两步,认真看着房门旁边的标签,上面确实写着时这个字,证明里面的人确实是时闻。
可现在,时闻根本不在里面。
“你怎么了?”
看到迟西爵的反应古怪,南晚晚好奇询问。
迟西爵僵硬的转头看着她,无法立刻回应。
随后南晚晚意识到可能是里面出现了问题,她快速打开房门,空荡荡的病房也让南晚晚震惊。
“时闻?”
南晚晚大喊着,不管此刻的时间。
时闻不见了,她必须要将人找到。
“你冷静点,我去问护士,你在这里等我。”迟西爵转身离开,留南晚晚一个人靠在房门上,颓废的流泪。
时闻在病房里离奇消失,成了医院的难题,所有值班的医生护士都尽量抽出时间跟南晚晚他们在医院找人。
一直到了天明,都没有时闻的下落。
南晚晚坐在时闻的病床上,一直在默默掉泪,不知道带迟西爵来这里是不是做错了,时闻责怪她,才会离开。
“南小姐,医院绝对没有可疑人士出没,如果时闻先生不见,说不定是他自己离开的,也许他清醒过来,离开了这里。”
院长脸色难看的站在南晚晚面前,做出这样的解释。
南晚晚不相信,这是医院的过失,她现在只要找到时闻。
迟西爵坐在旁边,被南晚晚遗忘了很长时间,就算到了现在,南晚晚好似也没想到迟西爵的存在。
“这是我的房间,你们是谁?”
就在大家着急的时候,后面传来声音。
医生护士们给后面的人让路,果然看到消失的时闻出现,他不仅重新回来,反而还从植物人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时闻!”
南晚晚喊着,冲过去抱住时闻。
时闻僵硬的愣在原地,没有推开南晚晚,但是也没有任何热情的表情。
他很冷漠,不像平时的时闻。
迟西爵站起来,发现了时闻的古怪。
“时闻,你还知道我们是谁吗?”
迟西爵第一个询问,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时闻机械的摇摇头,眼神里的茫然说明了一切,他虽然好转起来,可他却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南晚晚松开怀抱,也看出时闻的不同。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时闻被医生们带走,在急诊室里做精密的检查,几个小时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失忆。
时闻从小打到的记忆都不记得,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之前的病症对时闻打击很大,他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成为一个没有过去回忆的人。
南晚晚握紧拳头,她没有哭,只是看起来更可怜。
迟西爵伸出胳膊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可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这么做。
随着时闻的失忆,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了更大的缝隙。
几个小时后,所有的慌乱都趋于平静,时闻重新坐在病床上,即使他看起来健康了不少。
可因为失忆,他寸步难行。
“你们是我的朋友,对吗?”
时闻紧张的看着南晚晚跟迟西爵,甚至忘记了他有多喜欢南晚晚的事实。
“没错。”
南晚晚握紧拳头,没有否认。
“那我为什么被送来医院,怎么会失忆?现在我好起来可以离开了吗?我不想一直待在医院里。”
时闻着急询问,像一个任性的孩子。
南晚晚则是任性孩子的溺爱母亲,只要是时闻做出的要求,她全都答应。
“晚晚,我们出去聊聊。”
迟西爵叹了口气,不得不打断南晚晚跟时闻的交流。
两人站在走廊里,面对面看着彼此,好似身处于两个阵营之中。
“我要带时闻回去Y市,他既然不是植物人,就可以跟我一起离开,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想起以前的一切。”
南晚晚坚定的说着,无比坚决。
迟西爵的心脏隐隐作痛:“那我呢?”
南晚晚愣住,没想到会听见迟西爵这样的询问,只是苦涩的摇头,一言不发。
“我很抱歉,可你能照顾自己,时闻只是个病人,我要陪在时闻身边,等他好起来才行。”
南晚晚的态度无比坚决,迟西爵又一次输给了时闻。
“如果他一辈子都不好起来呢?我们又算什么?”
迟西爵控制不住怒火,还以为来到这里跟时闻见面,算是做了一切弥补,他跟南晚晚的关系会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