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眠春为难的揉了揉眉,“您也说了近日皇上尤为器重二皇子,我自然就没什么时间见着了,再说这褚位的事,二皇子又怎会轻易跟我说。”
卓相平了怒气,再看向卓眠春也透些舒心了,不管如何这亲事还存在,依照她的身份,嫁给二皇子怎么也是正妃位,只是那件事……
怒气平复下去,卓眠春也盈盈福身离开了,而老夫人那边自有卓相去说。
出了书房,白芍赶紧迎上来,而瞧着主子那一脸轻松便知事情解决了。
“这一小会儿就把相爷的怒气消下去了,大小姐现在越来越厉害了。”白芍低笑说着。
卓眠春抬手敲了她一记,“就你多嘴,还不快走。”就怕卓相再想起什么将她拦回去。
路过锦祥院时,看见吉祥正四处张望着,待看见她们两人身影,赶紧跑了上来。
“二小姐请您入院一谈。”吉祥低声说着。
“不必了,回去告诉你们二小姐,不必走的太近。”卓眠春直接拒了,更刻意与吉祥离远了些,带着白芍离开。
吉祥怔了怔,又赶紧回去禀报着。
回了菡萏院,琥珀递来一封信,是徐娘给的。
小王爷被袭害一事胭脂楼并未受太大影响,毕竟后面有皇帝在撑着。
而这件事皇帝虽心疼小王爷,但最气的也是胭脂楼受牵连,有皇帝坐镇,果真方便许多。
“徐娘可还说了什么?”说着燃了火折子将信烧尽。
“娘说您若是有空,还请去胭脂楼一趟。”琥珀回着,脸色似有些不好。
卓眠春张了张口但并未多问,让她去忙自己的事。
“大小姐,您没瞧出琥珀她不开心?”白芍皱着小脸。
卓眠春正翻着医书,抬手敲了下,“你总是盯着别人做什么,前两日教你的东西可都会了?”
白芍小脸皱的更厉害,赶紧跑去了小药房中。这两日大小姐也不知怎的,非抓着她学医书,让她对照着医书将小药房的药材都认全并记下。
只对着那些药草她都觉得头大,现在还要把药材都记下来,她想想都觉得天旋地转。
夜里时,她悄悄去了胭脂楼一趟。
徐娘似乎知晓她已经发现那毒茶的事,她一进了胭脂楼,人便直接跪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卓眠春拧眉将人扶起。
徐娘面上难色,立在一旁良久都未曾开口,卓眠春叹了声。
“既然不想说也不必勉强,这毕竟是你的事,知道与我无害,不必全部禀报。”说着让她坐下了,心中的那份好奇反倒淡了些。
再者她现在的仇人也是多得一把手数不过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启口的秘密,她没有这么专横。
徐娘紧了紧双手,“大小姐不怪我?就一点不担心我若是失手连累了胭脂楼与您?”这毕竟是她们的心血,若被牵连了如何不恼?
卓眠春饮了口茶,唇齿留香,这茶是越来越香了。茶盏轻轻放下,她才舒了口气,笑着转眸。
“你这不是好生的站在这里,胭脂楼也照常经营着,有何可怕的?”
徐娘怔了怔,这倒是真的,但若是失败了呢?难道她竟一点都不怀疑自己?
卓眠春一眼便能看穿她的心思,眉眼弯了弯,“我确实曾怀疑过你,从你第一次往宫中送茶时我便发觉了,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且不说胡波并非寻常人,你都能将她放在我身边,我便不觉得怀疑了。”
提起琥珀的身份,徐娘眼眸闪了闪,“大小姐可是知道了什么?”她一直叮嘱过琥珀,不可有任何与常人不易的表现。
“未曾发现什么。”卓眠春宽慰着她,但仍是提醒了句,“琥珀的体质你最清楚,能瞒下多久?”
徐娘别开双目,眼中酸涩,“能瞒下一日是一日,有些事还请不知道的好。”
卓眠春起身轻叹,这才明白她让自己来的目的,“若是帮你劝琥珀,我只能尽力护着她,她既跟在我身边,我便不会让她出事。”
徐娘咬牙一跪,行了大礼,“有大小姐这一句,徐娘便能放心了。”
眉梢轻挑,卓眠春失笑,她可不是让她放心去寻死的。
“琥珀是我的人,你同样也是,这胭脂楼我暂时还不想换人,太麻烦了。”将她扶起,沉着脸色。
“正好我与皇帝也有些账要算,便算上你的一起吧。”说罢转身离开了,若再啰嗦下去还不知扯出什么来,这跪她可不像再受了。
徐娘怔愣在原地,追出来时只有一片夜色,还有那弯弯的一轮明月,温柔的光正照在她眼中。
眼眶忽的就温胀着,所有的仇恨与苦楚像是被渐渐抹平着,唯有那剩下的愧疚。直到此刻她才明白,琥珀为何对她的话奉若神圣,有这样的主子护着,琥珀一定不会再重复那条路。
没问出心中疑虑,反倒多抗下了仇恨,卓眠春无奈的笑笑。但谁让她是做主子的。
回相府的路上,正巧从御史府前路上,以往门可罗雀的御史府大门前,如今清净的仿若一座废宅,大门更是紧闭着。
兴致一起,卓眠春靠近墙院,脚下一点翻进了御史府中,静悄悄的院子里连人都瞧不见几个。
轻功一运立在房顶上,四下望了望有一处院中还亮着烛光,勾了抹笑几经翻转轻轻落在那院子里,耳边突然传来说话声,她小心着靠近。
“祖母,不是父亲不求情,实在是二叔这次太过糊涂,莫说将他救出来,咱们御史府中不受牵连就已是好的。”这省心有些耳熟,似乎是白书。
接着便是拐杖捶地的声响,还有老太太的声音,“你二叔是糊涂,他平时糊涂些,但他的胆子我是最了解的,他不可能杀人的!”
“母亲,这话咱们信,可皇上会信吗?醇亲王与小王爷他们会信吗?为了这事莫说儿子跟着受罚,就连书儿马上要接下的兵符都给卸下了!”这声音嘶哑着,想来是白庭。
兵符果真还在皇帝手中,只要这兵符落不到御史府中,她总有机会帮外祖父夺回来!
勾起抹笑意正准备离开,忽察觉有人往这边靠近,她往暗处又隐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