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上有张纸条,琥珀取下交给她。卓眠春看了眼,起身出了房中,但外面已经没有传信人的身影。
“大小姐,怎么了?”白芍两人着急的追出来。
卓眠春摇首,来人的气息连她都查探不出,琥珀与零零七更是找寻不到了,收起心思回了房间,又将那纸拿出看了眼小心放好。
“大小姐……”白芍还想询问,被琥珀扯住衣角,冲着她摇头示意,将她拖了出去。
刚出了房门,白芍甩来她的手,“你没看见大小姐心情不好,你还让她一人待在房间里,万一那信是歹人送来的怎么办?”
耳边叽叽喳喳着,琥珀面上一冷扬手,身旁的人立刻噤声了。
“既知道小姐心情不好,还跟着添乱。”训了声将人丢在门外,她转身又回去。
“哎!”白芍紧拉住她的衣袖,“难道你就不担心那送信的人?”
琥珀颇为嫌弃的撇了她一眼,将衣袖上的手拿开,“那信是宗伯送来的。”说罢头也不回的进了房中,也将她关在门外。
白芍回过神对着禁闭的房门挠头,想着大小姐着急寻找的模样,且这信是琥珀递过去的,那便真的是宗伯送来的。
从宗伯离开后,大小姐虽然未曾再提过,但那房间却让人日日打扫着,心中定是极为惦念着。
想着返身去了小厨房,有些事大小姐不愿告诉她,她也知自己不如琥珀聪灵,但力所能及的她还是可以的。
琥珀回了房中,卓眠春正看着医书,瞧着是她自己进来,扬了抹无奈的笑,“白芍是唠叨些,但待你是好的。”
“我知道。”琥珀回了句,她虽不爱言语,但有些事她懂得的。
比如娘对她的期盼,主子对她的好,还有白芍,虽惹人烦了些,却能时时想到她。
心思转着,她还是开了口,“大小姐今日有些不同。”
卓眠春挑眉,她一向很懂得敛收心思。不过被琥珀看出也难免,她想来比别人心思细腻。
“白芍也看得出。”末了,琥珀又补了句。
转身正好能看见铜镜中的自己,眉眼深处确与往常不同,那丝恨意遮掩不去,这倒是她大意了。
而看着她再度将自己神色尽敛,琥珀反倒轻皱了眉。
“若是有烦心事或是棘手无法相抗的麻烦,我们都在。”
卓眠春微怔,回眸凝向她,小脸上仍然的认真。虽明知她一向这副模样,但这话到底是暖心。
眉眼梢沾染了些笑意,“即是要护着我,就先将你的伤养好。”
这下轮到琥珀怔住,这件事她隐藏的极好,武功都已恢复了七八分,且这些时日都未曾动过手,主子是如何看出的。
卓眠春难得看她惊愕的模样,扬了扬手中暗器,意思已经明了。
琥珀恍然明白,是她方才护着的动作。只一眼就能断定她体内有伤,主子的医术与内功想是又精进了。
“这些伤无妨……”
“以后晚间不必再守在房前,天气也凉了,你是想将这内伤淤积成毒不成?”卓眠春冷了脸色,对她只有这个法子。
琥珀没了话,又低敛着眉眼立在一旁。
卓眠春目光落下,放在指间的暗器上,那暗器与冥阁的不同,再普通不过的模样,只是冲进房中那刻她便能觉察出,传信的人不是阿湛,更不是师父。
但这字迹却是师父的。上面只有四个字,一切安好。
但若是依照这无法窥测的高深,想来也是师父身边的人了,她总归能安心些,知道师父还有消息。
不过极寒极炎之地,仍旧没有任何消息,也不知师父体内的毒还能压制多久。
夜悄悄的不知何时落下,外面已经暗下来。
白芍小心的端着一碗药进了房间,看着房中别扭的人,笑得一脸得意上前,“小琥珀,喝药了。”
琥珀拧眉,不等她走近便伸手将碗接过来,咕咚几口将药喝尽放回她手上。
“热……”白芍话都未来得及说出,空碗就回来了。她惊奇的上前紧盯着她,看她脸不红气不喘的,更觉惊讶着,“你就这么把药喝了?不烫吗?”
琥珀摇首,不再理会她冲着卓眠春一福身离开了,本就是主子让她前来喝药的。
留在原地的白芍瞪圆了一双小眼睛,恨不得将那背影看出个洞来。
“大小姐,琥珀她,她竟然不怕烫啊。”近似喃喃自语着,又想起大小姐的吩咐,赶紧追了出去。
卓眠春瞧着她这副傻模样失笑,想着那一碗药琥珀倒真是不怕烫,不过想起上次她被冻伤,她似乎是怕寒?
这件事她得去找徐娘问清楚,若真是怕寒的体质,当真要早做准备。
不过眼下还有紧要的,是冥阁。
既决定了要去,也未有和犹豫的。卓眠春翻出冥阁主给的那面小旗,将它放在房檐显眼去。
浅眠等了一夜都未曾见动静,到第二日夜里,她正准备入寝,菡萏院来了客人。
“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依旧是那副面具,同样是那位老者,卓眠春与琥珀交代了句,连零零七都留下。
琥珀不同意要随着一同前去,那老者望着她眸中闪过微光,笑着开了口。
“既然这位小姑娘不放心,就随着一同去吧,说不定会有机遇。”
卓眠春拧了眉,那地方她看不透又抵不过,直觉不想带着人前去,但对上琥珀发紧的眸子,只能点头同意。
令她惊奇的是,这次竟没从冥街走过,而是直接落在冥阁中。她四下环看着,加上今日的已经有三个出入口了,看来这里的机关不易擅闯。
“阁主,客人到了。”老者俯身说了句,又冲两人一颔首,“劳烦两位稍等片刻。”说罢便离开了。
如同上次一般,直接推墙而出,但那堵墙再重合便就看不出半点痕迹了。
“大小姐,这里处处是机关。”琥珀谨慎注意着四周。
卓眠春点点头,更觉得这地方危险重重,若非必要,以后不易与这里多接触。
两人正四下看着,面前突然出现了桌椅,一道身影端着茶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