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眠春面色寒冷,“你气冲冲的跑来我这里要算账,我倒是要问一问为什么!”
早知道她剂量就该再重点,让他直接痴傻了才好。
他气冲冲的算账?秦齐扶着额怔愣了许久记忆才点点回来,他是来相府探望战夏的,而战夏与他说是眠春要毁了她的容貌,还有那伤疤……
房中空寂沉到底点,瞧着恢复怒意的人,卓眠春冷笑扬唇,“看来是想起来了。”
秦齐本是想来听一听她的解释,可她这模样反倒让他信了战夏的话,起身怒指,“你可曾瞧过战夏那身伤?你怎能下的去手!”
她的身影在他眼中倒映,却能清楚看到里面的厌弃,仿佛十恶不赦。
但纵使她十恶不赦,何轮到他指手画脚!且他若有半点信任,也不会丝毫不问缘由,进门便指着她要算账。
“别忘了你自己少将军的身份,你不要脸也顾忌着将军府的名声!”
可这话落在秦齐耳中反倒像是在遮掩,更加认定她的罪名。更何况他一身怒意就是要为心上人还个公道。
念头一起抬手扣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拽,“今日我就要教教你为人处世该如何,我要让姑母好好看看你如今模样,如此心狠手辣她九泉之下该有多寒心!”
卓眠春没防备被扯了个踉跄,怒意本就压不住,他竟还敢提起母亲,眸中怒火炙扬。一枚银针亮与指间,趁他不备反手一扣银针没入。
她下的是最痛的穴位,秦齐痛的呲目,手下更没了力道将人震摔出去。幸得零零七反应快将人稳稳接住。
“你做了什么?你如今连我都要杀害不成?”秦齐咬牙切齿,抬手点在几穴道上,可痛不减反增,密汗瞬间透了全身。
卓眠春虽及时防备,但秦齐常年征战一身蛮力就不是她能比的,那一道震得她心口翻涌,只是秦齐比她惨千百倍。
“主子,这毕竟是将军子孙……”零零七欲言又止,少将军做的确实过分了,可两人不论胜败对将军都并非好事。
卓眠春也是怒击之下,但这一针下的她并不悔,方才秦齐也并未留手,力道狠之又急,又何曾念过她是亲人。
但总归还是念及外祖父,她稳住心神示意零零七将银针逼出来。
只是这痛感一时半会难消,秦齐一个久征沙场的大男人都险些扛不住,一口牙都被咬出了血。
这样势必没办法静下来谈,卓眠春从袖中掏出药瓶扔了过去,“这药能缓解疼痛。”
秦齐咬牙冷哼,一波痛感又袭来让他眼前黑了一瞬,再也顾不得颤着将药倒在口中。
没多久,痛感降了些许,总归能让他起身站稳些。
只是这痛感一消失,他望着药瓶心内更是惊怒,扬手碎了瓶子。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种阴狠的手段?”目光流转顿在黑衣身上,“凭你的本事如何养得暗卫?你背地里到底在做什么勾当!”
方才她的阴狠,那迅速的回击防守的习性只有常年习武之人才会,且她对穴道用药似乎也很精通。
可她一个深闺女子,又自小不被待见如何会习武懂这些?又怎会拥有暗卫,这一切在他看来,更像是加入了什么邪恶组织!
“少将军您是误会了,属下是老将军派来保护主子的,倒是您,外人说什么您便信,从您进门又可曾问过主子一句是否冤枉?”零零七怕主子再动怒伤了气血,上前开口解释。
秦齐顿时眯了眼,父亲身边是有暗卫保护,以他老人家宠溺她的态度会派来也不奇怪,但其他的又怎么说?难不成都是祖母找人教的不成?
“你……”
“我无需回答你,这里亦不欢迎你,若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帮将军府清理门户!”不信她的人解释了又何用?
她被卓战夏母子欺辱数次频临灭口时,怎不见有个这般大义凌然的表哥?
对她这一身的本事外祖父如何不知,李禹佐如何不晓,可他们纵使有疑却不曾质问,更不曾怀疑她是邪佞之人。
终究是不信她罢了。
出气不成反被羞辱,秦齐扬手一腔怒意气的他全身哆嗦,最终只留下一句,“你好的很!”转身怒拂而去。
“主子,少将军性子急,你又何需与他一样,这事其实只需解释开了便就好了,他也是关心则乱,也不必闹成……”
“若是以后身边人每个都用关心则乱来指责,我也要欣然接受不成?你若觉得我做的不对,即刻起便回将军府中吧。”卓眠春冷眉低敛,话语中透着无尽寒意。
零零七立刻住口跪下,“属下自跟了主子此生唯主子唯命是从,属下多言请主子责罚!”
白芍正推门进,感及房中气氛赶紧又闭了门守在门外。
稳了心气,卓眠春淡淡开口,“唯此一次!”
“是!”零零七领命,又隐于暗处。
房中再度寂寥,卓眠春立在原地,敛眉沉思。
只是卓眠春与将军府中不合的消息却从相府中传了出去,传消息之人无需多猜。
卓眠春听着这消息聊聊无趣的应了声,流言又何需要在意。
几日后,新的流言又起,先前的便都被淡忘了。
夜幕降临,亮了满天的星光。卓眠春一袭夜行衣黑纱遮面落在房顶上,身旁立着暗卫。
“大小姐可是天生奇才,您的武学造诣以后定能在北越立得一席之地。”暗卫由衷感叹,只几日便能将轻功练得入木三分,这哪是常人能比。
卓眠春心中也高兴,但同样也疑惑。就算她前世是雇佣兵,但格斗与武学全然不同,尤其轻功这种,她能在几日就学会还能贯通,连她都大为惊奇。
且不知为何,她前几日兴起与零零七过招,竟能过目不忘,将他的招式都学会并使了出来。
“时候也不早了,主子还是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去将军府。”暗卫瞧了眼天色提醒着。
提起去将军府,卓眠春又拧了眉。信是秦林让人送来的,是因上次她与秦齐一事,外祖父被气伤了身子,还将秦齐关了禁闭。
两人之间如临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