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笑意浅浅别在嘴角,一身华衣锦服透着俊雅,平生的让人觉得易亲近,也让秦齐怒火消了一半。
“家里来客人你们就是这样招待的?”进了厅堂又添了几分怒意。
“少爷恕罪,奴才这就下去准备。”下人赶紧应着。
秦齐抱拳拱手一笑,卓青山他儿时曾见过几面,只是年长后四处征战便很少见了,上次见到还是在那场宴上。
“秦兄刚来怎么就要走了?瞧着刚才脸色也不对,可是府中下人照顾不周?”卓青山故意问着。
殊不知从秦齐来到府内他就派人盯着了,一得知他与卓眠春起了冲突便立刻赶来了。
秦齐面上尴尬,毕竟事关卓眠春,他还是笑着摇首说了句没事,忽的又笑着起身拱手,“我这次来其实想探望一下二小姐,但又怕太过唐突了,不知卓兄可愿意帮忙一行?”
“这……”卓青山并未立刻答应,反而拧眉为难着,心底却泛着冷笑。
这秦齐心系战夏这件事他早有耳闻,而在见过战夏那副样子后还惦念着,倒是个痴情种子。卓眠春次次敢嚣张不就是仗着将军府,那眼前大好的机会他必要把握好。
若是将军府彻底垮了,卓眠春到时会变成什么样?
一想到卓眠春知道没了靠山崩溃发疯的模样,卓青山就抑制不住心中报复的快意,眼前仿佛已经看见她跪在自己跟前像狗一样的求饶!
但面上仍旧满是忧愁,“家妹现在的情况……哎……”
秦齐一听担忧顿起,赶紧上前连称呼之称都顾不上了,“战夏她现在怎么样了?那伤又是怎么回事?”想起那日看到的,心底便是止不住的寒意。
人上了勾,卓青山又是一声叹,张口又作罢,“这件事还是不提了,以往总听家妹提起秦兄也是心生欢喜,如今能看秦兄对家妹一片真心已经是她的福气,只是秦兄还是另寻佳人吧。”
说着就起身要亲自将人送出去,但起身时与身后侍从递了眼色,侍从悄然退下。
秦齐自然不肯,尤其听着卓战夏也对他一心喜欢,更是抑制不住心中奔涌的激动,恨不得下一刻已经站在她面前。
“我秦齐岂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还请卓兄一定帮忙让我见见战夏,不论她变成何样,我秦齐此生非她不娶!”
这态度,倒是让卓青山有几分动容,只可惜他是将军府的人,且就算他说的再这般好,等见到战夏的模样怕也是会掉头逃窜!
“卓兄若是还无法放心,秦齐可在此立誓以证我对战夏之心!”话落手势已起。
卓青山自然紧着阻拦,心底却一阵嗤笑,果真是只会动用武力的莽夫!但眸中却闪着挣扎,随后像是极为难的定下决定。
“好,我就带你去,只求到时秦兄若瞧见生了悔意,还请别太伤了家妹的心。”说罢前头带路。
能见到心爱之人已让秦齐冲昏了头,哪里有心思细想这话中含义。越想便越想快些见到,若不是前头还有卓青山,他早便提快步子到了。
他们一行人前脚进了锦祥院,后脚便有人将消息送去菡萏院。
“大小姐可要去阻止?”白芍望着隐隐发怒的人。
卓眠春起了身又压着怒气坐下,就算她现在赶过去又怎样?还能当着卓青山的面将人骂一顿?这秦齐已经不是她能劝下的了。
且就算她不顾及秦齐的脸面,也不能让他在这里丢尽将军府的脸面!
但她不知的是,秦齐早已不顾将军府的脸面了。
“让人继续盯着,锦祥院那边的所有情况都不能放过,卓青山与卓战夏两人最近都盯紧了。”
纵使不想管这个蠢货,但她绝不允许将军府被算计。
白芍领命去吩咐,卓眠春压着心中怒火又唤了琥珀来。
“你去将军府一趟,给二表哥传句话。”
卓青山刻意接近秦齐一定不安好心,可事情没发生她不想惊扰了外祖父,又平添府内麻烦,只能先让秦林多加提防着了。
琥珀一离开她又将零零七派了去,总要未雨绸缪。
而锦祥院中,秦齐待了未有一刻钟,就气冲冲的向着菡萏院去了。
院中下人瞧着不对,可速度难免抵不住会武的他,瞬间便要踏门而入,是白芍硬生生抵在门前将人拦了下来。
“秦少将军这是何意?”白芍也动了怒气,连称呼都直接改了。
秦齐心中压着怒火,不想与丫环废话,一声呵斥让她滚开,便要破门而入。
琥珀正巧回来,见有危险指间暗器立显,房间中却有掺杂着寒意的声音传出。
“白芍,让人进来。”
而她身后亦有脚步声靠近,暗器便赶紧藏了起来。
白芍得了命令,侧身将门打开让他进去,可心中越发轻视。
而赶来的人也进了院子,领头的是卓青山身边的人。
“秦少将军呢?他不会与大小姐起了冲突吧?”来人故意假惺惺的问着。
白芍将门又关上,怒火转对着他们,“让几位失望了,秦少将军正在房中与大小姐闲聊,诸位请回吧。”话语脸色都没有一丝好气。
侍从一听面上尬住,但主子的吩咐不能耽搁,又上到门前,“方才秦少将军怒气冲冲的来,我们还是守在这里,以防有事发生。”
白芍冷哼一声,正要冷脸将人驱逐出去,身后的房门却打开了,泛着寒意的话落在耳边。
“回去告诉卓青山,这笔账我记下了,让他好自为之。”
这话半分情面不留,侍从顿时怒上心头,但一对上卓眠春怒意中带着嗜血的目子,心忽的一慌就连脖颈都像是被人扼住,呼吸都有些不畅。
“还不滚!”又是慢条斯理的一句,却惊得所有人不敢噤声。
侍从一众人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掉头快步逃离了。
“大小姐。”白芍担忧的往里看了眼,发现秦齐趴在桌上似是睡着了。
卓眠春只留下一句各忙各的,又将门掩上。
回到桌前,怒气瞬间又升腾了几倍,扬手一盏茶泼在秦齐脸上。
昏迷的人迷糊着醒来,看见跟前人怔了下,“眠春表妹,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