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躺在地上的瑾桑奄奄一息,声音微弱而颤抖地说道:“他,他们破了,蛊,阵。”
那露在外头的眉目凝聚着莫大的痛苦,看样子,瑾桑所受的伤,不仅仅是那条青蛊造成的。
临渊垂着脑袋,目光落在瑾桑身上,原本云淡风轻的他,此刻脸上神色复杂,眉头紧皱着。
“瑾,瑾桑没用,用,困不了他,他们多久了……”说着,瑾桑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两只眼睛满是忧愁与不甘地缓缓闭上,身上渐渐地没有了半点气息。
断了呼吸的瑾桑让临渊眼眸一沉,他猛然看向云若欢,讯速地从衣襟内掏出了一只白玉短笛。
“我原想让你没有半点痛苦结束你的生命,现在看来,我还是对你太好了!”说着,他一脸厉色,短笛凑到唇边,猝不及防地就吹出了一支怪异的曲调。
瞬间,云若欢只觉得整颗心脏,像是有万只蚂蚁在爬着啃噬那样,痛苦地扭曲着面孔。
不是说她的身体里现在除了九天牵丝蛊,没有别的蛊虫了吗?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云若欢整个身体都绷紧了起来,潇湘刀已经掉到了地上,她紧紧地咬着下唇,浑身颤抖着瘫倒在地上。
那阵怪异的笛音还萦绕在耳畔,可她却没有半点捂住耳朵的机会,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自己的衣襟,隔着衣料死死地掐着自己的皮肉。
云若欢紧紧地倚靠着冰冷的墙壁,艰难地抬起头,看着临渊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却半点逃开的能力都没有。
很快,临渊便顿住了脚步,站定在云若欢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他一手握着短笛凑在嘴边吹走曲调,一手缓缓地伸向云若欢。
对着云若欢缓缓地张开了他的手掌,五根手指头都在怪异地扭动着,很快,云若欢只觉得下腹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急切地想要从她的肚子里钻出来。
“砰”的一声巨响,一旁的窗户猛然被撞开,旋即一个身影如惊雷一般迅猛地出现,一掌将临渊打退了好几步。
诡异的笛声倏地停下,短笛掉到地上摔成了两段。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一条青色的蛊虫没有半点偏差地钻进了临渊的身体里。
云若欢的身体在突然间松懈下来,当她无力地眨了眨眼睛,恍恍惚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便见她的身前,立着三个身材挺拔的男子,而前方,临渊正一手扶着墙,一手捂住自己的腹部,满口鲜血。
在临渊的面前,站着一个肥胖的男子,他双手叉腰,歪着脑袋看着在他面前已经没有半点抵抗能力的临渊。
昔日的巫蛊双人,如今以这种状态重聚,若是传到坊间,也不知道世人会说,是谁的对,谁的过。
云若欢喘着粗气,只觉得胸口难受得慌,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开始蛊毒发作那样,气闷到仿佛要闯不过气来。
在她身体一软,意识消失之际,她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到临渊的方向,便见他一脸苍白,目光却平静地与她对视着,嘴角,弯着一抹淡淡的笑,笑得诡异,让人不禁感觉到莫大的寒意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