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说起她的身体,寝房内的两个男人神情同时严肃了起来。
云若欢的目光在那两个男人的脸上转了好一会,只见他们都沉默不语,眉目间都挂上一抹阴郁之色。
看来子,情况很不好啊。
她抿了抿唇,正想再问多一遍,便见绝尘微微吐了口气。
他看了她一眼,嗓音有些低沉:“我不知道你体内中的到底是什么蛊,目前只能通过血彼岸和银针来护住你的心脉,暂时压制住蛊虫的发作。”
这些话,他一早就跟宇文彻说过,现在再说一遍,却因为对象是云若欢,而心中莫名的压抑更加浓烈了。
宇文彻微微吸了口气,目光悠悠地落在前方的地上。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来是在对别人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这世间最精通蛊毒,只有巫魍魉和莫嗔。巫魍魉血腥残忍,莫嗔生性如孩童,二人从首次在人前出现便是形影不离,一时间名声响彻各国。只是未曾想,当年叱咤江湖的巫蛊双人,十年前不知因何反目,之后双双归隐,再也没人见过他们。”
绝尘微微点了下头,接过了他的话:“南蛮最西南边的雪玛村,也是从十年前开始,每天都在丢失东西。小到针线大到珠宝,十年来没有人见过那个偷东西的人,那些东西就像是骤然消失一样。”
偷东西?
不知道为何,现在说到偷东西,云若欢的脑海里便自动蹦出唐逸那张妖魅的俊脸,就好像这世间所有偷盗之事都是他所为那样。
不过,那个家伙怎么会无聊到跑那么远去偷针线珠宝?
“相传莫嗔生性顽劣好生是非,武功不怎么样,却是极其擅长用蛊虫来做掩饰。和巫魍魉反目后,偷东西来解乏,这倒是像他的作风。”宇文彻垂眸,若有所思。
云若欢就这样眨着眼睛,目光一直在这两个男人之间游移。刚刚还相互不待见的二人,此刻竟然商讨起事情来能这么融洽,倒是让她觉得尤为诧异。
这么看着,她便微微弯了弯唇,默不作声。
而那两个正一副深思熟虑模样的男人,却像是忽略了云若欢一样,自顾地聊着。
绝尘的右边手肘支在桌上,摸了摸下巴:“雪玛村西边便是这个世上最高的雪玛山,终年被冰雪覆盖着,若是偷盗东西的是莫嗔,雪玛山便可能是他隐匿之地。”
宇文彻瞥了绝尘一眼,声音淡漠:“你去过雪玛山?”
下属禀报的是,他们是在雪玛村村口附近的茶馆内找到绝尘的。
绝尘也不隐瞒,点了一下头,吐了口气:“这几日雪玛山风雪大得很,我在山腰找了一日都没什么发现,再上去,风雪太大,走不了人。只能过些时日再去了。”
雪玛山得天独厚,若是莫嗔真的隐于雪玛山上,不管是他还是宇文彻,想必都很难找到他。
说完,绝尘便静静地看向云若欢:“别动,我将银针取下。”
云若欢点了点头。其实她一直都没动,扎针这种事情她还是很注意的好吗?虽说不痛,但也怕一个不小心扎深了,有痛感啊。
更何况,他们说巫魍魉和莫嗔,她可是听入神了。
她体内的蛊毒肯定是很不常见的,所以宇文彻和绝尘才想找这两个人。也许这世间,只有这两个人才可能会知道她到底中了什么蛊毒,甚至……
她的眼皮猛地抬了一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有些事情,真的是细思极恐。
“那么,下蛊的,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她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丝落寞。
如果巫魍魉和莫嗔真的如传言中那么厉害,眼下更是踪迹不可寻,要给她下蛊真的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那她估计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