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冰儿!”苏冰冰开心地回过身,抱着叶冰道,“你怎么过来了。”
叶冰便把郑太后邀请她过来的事情说了一遍,只不过略过了她与她谈话的那段。
“原是这样,太后竟然会邀请你。今日郑明珠也在呢。”苏冰冰像是怕叶冰被郑明珠看见,拉了她到自己身后。
叶冰便推开她道:“苏贵人也太紧张了,今日太后邀请的我,郑小姐不会不给太后面子的。”
“说地倒也是。”苏冰冰便拉了叶冰在她与左思思之间坐下,一个劲地问她最近过得怎样,又把自己近日发生的有趣事儿都讲了一遍。
左思思在旁含笑听着,竟是一句话插不进去,到最后便假装恼怒道:“冰冰,你若是再不让我与冰儿说句话,我以后可不去惊鸿殿陪你玩耍了。”
苏冰冰这才满不情愿地把人交了出去。
“好吧,那本宫就允了左才人与叶女侍说几句吧。”
听她这作怪的语气,立时又惹得左思思和叶冰取笑她。
流曲宴很快开始,赵月明显是这次流曲宴的主办人,不过借了太后的名头而已。
因着有妃嫔在,所以今日的男女不同席,受邀的公子们都在假山另外一边,这边才是女子。
曲水很快流动起来,有女官过来说了今日的鼓曲。
是《翠屏山》中的“酒楼泄机”一段。
“你猜着我在里面写了什么?”苏冰冰把纸团叠好交给一边伺候的宫女放到了小船上。
叶冰便也道:“你若是猜着我写了什么我才去猜你的。”
“冰儿说地正是我想说的。冰冰你来猜猜看,我且给你个提醒,正是与你有关的。”左思思便也笑着把手中的纸团交给了宫女。
不过一会儿,所有的小纸团都写好了。
“咚”地一声,击鼓便开始了。
在流曲宴两旁的人都停了说话声,紧张地看着曲水中流动的木船。
木船从这边流过去,又顺着曲水往公子那边流过去。
“哎,快停!”
是昭月公主赵月的声音,那船似乎是流到了她想要停的地。
鼓声便在赵月的音落之时停住了,船不在这边,叶冰她们也不知道对方谁要第一个挑纸团。
就听得有太监报道。
“鼓停,船飘到七皇子面前,请七皇子从船上挑一个签团。”
竟是凌浩。
叶冰只远远见着他,而凌浩,也不知道见到她没有,不管如何,今日既然撞见了,她便要找机会去问问凌浩,关于她身上的沉珂,还有他让她做的事情。
正在思绪中,就听得太监继续道:“七皇子挑选完毕。”
紧接着便是赵月公主的声音:“浩哥哥,你给我看看,这是谁写得,写地什么啊。”
凌浩没有声音,只几个公子哥的低笑声传来。
“七皇子,让昭月公主看看呗。”
“是啊,昭月公主如此盛情,七皇子你还是不要拒绝了。”
“既是如此,那便请公主帮臣下念念吧。”是凌浩低沉的声音。
赵月似乎很是开心,“咯咯”笑了两声,这才念道:“请拾团者告知于我:你是否有一个念念不忘的人?”
“哈哈哈。”
“这字迹如此秀气,竟是个女子所问,如此大胆,颇为有趣。”
公子那边听得赵月念完便笑了开来。
这边的诸妃嫔并小姐和叶冰也笑了起来。
“是哪位写地这个刁钻问题,可愿意站出来?”
“本宫也很好奇,是哪位妹妹问地么?”
听得雪妃出声,叶冰这才注意到,雪妃这次居然也参加流曲宴了。
这位忙着后宫事务的雪妃,竟然能抽出空来参加这种贵族小姐公子的游戏。
叶冰眸光一转,凑到左思思的耳边轻声问道:“怎得雪妃这次也来参加流曲宴了。”
话问了出去,却是半天没得到回应,叶冰刚要问左思思怎么了,却见得左思思神情有些愣怔,似乎又沉入到自己的思绪里去了。
自上次左思思与她说过路鸿,叶冰便知道左思思每次走神是为的什么了。
她忙碰了碰左思思,让她回过神来。
左思思正想到路鸿与她谱的一支曲子,却被人碰了一下,吓了一跳,见是叶冰,便嗔怪地捶了她一下,但也不说什么。
“凌某心中却有这么一个人,想了很多年了,日思夜寐,不得忘。”
最后七个字,凌浩几乎是一字一顿。
众人听了只觉得好笑,似乎窥破了什么似的,
叶冰却是从那声音里听出了恨意,她心中一惊,难道凌浩说地这个人,竟是——凌皇么。
除了这个人,她实是想不到,还有谁能让凌浩以这种语气说出。
不过,她到底对凌浩了解不多,或许凌浩心中也真有一个让他真正日思夜寐不得忘的佳人吧。
这样想罢,叶冰便听鼓声继续响起,流曲宴又开始了下一轮。
而昭月公主楚月,却是不知何时从对面跑了回来,满脸绯红。
叶冰正要看下一轮那船飘到哪儿,便听得左思思忽然在她耳边道:“冰儿,你且随我去个僻静处,我有些话要与你说。”
叶冰看了一眼正兴致勃勃地看着曲水,听着鼓曲的苏冰冰,对左思思点了点头。
两人便起了身,轻手轻脚地出了慈宁宫,到了一处僻静处方才停下。
“思思,可有何事?”叶冰问道,左思思是个稳重的人,并不该作出如此举动,这也让叶冰的心里满是担忧。
左思思看了眼四周,确定了没人,这才贴到叶冰耳边轻声道:“冰冰这些日子有些不对。”
“怎么回事?”叶冰想着刚刚苏冰冰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对,便道,“我方才瞧着,竟是没有哪里不对?”
左思思便又在她耳边低声道:“此处不是讲话的地方,我且先告诉于你,是希望你若见着冰冰去求见陛下要出宫去,帮她说下情。”
“她为何要出宫?”叶冰奇道,苏冰冰心思不在宫里她是知道的,不过既然已经成了后宫妃子,怎得还能时时想着出宫呢,若是被其他人尤其是太后知道,岂不是要治罪。
左思思摇了摇头:“我暂时也不知,便不能与你细讲,只是冰冰纯善,在这后宫实属不易,我很是担心她。她近日又忽然想要出宫去,我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只怕她又直接跑去求陛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