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十五六米高空自由落体,而且不准带任何的护具!
就算底下有个救生垫子,那弄不好也得粉碎性骨折吧,毫不夸大其词的说,就是国内一线的武行来了,面对着这样的条件,他也得把眉头皱得跟包子似的。
“那依您的意思,蹦下来,就算我有本事呗?”雷振看了眼塔顶,然后转头对张北田说道。
虽然动静不大,却引起了全场的注目,在场的不管是不是腕的演员,一水儿把手里的活给放下了,纷纷过来围观。
其实他们关心的并不是雷振敢不敢跳,而是雷振竟然敢和张北田公然拍板叫号!
要知道,天天泡在片场的这些个导演,有一个算一个,脾气顶数张北田最冲,不少带腕的演员都在他手底下吃过憋,万一雷振今天要是真能把张北田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掘喽,可想而知,明天的娱乐板块只准是有他俩的新闻。
娱乐圈嘛,最不缺的就是狗仔队!
这会儿,指不定多少个照相机的镜头对准了他俩。
张北田脸上闪过一丝讶然,觉得雷振这小子,还真有点儿意思,拧巴的很,不过随即便恢复了鼻孔朝天的常态:“没错,你敢从那上面蹦下来,我就承认你有两下子,并且给你安排戏,不过丑话我可给你说到前头,你现在还不算是我剧组的演员,可没有保险哈,到时候摔折了胳膊,扭断了腿,跟我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没等张北田说完话,雷振便有点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放心,一切后果我自行承担,但如果我做到了,我希望我的价格是一场一千起步。”
说完,便潇洒地冲着塔尖的方向迈开步子。
有几个算是个腕的演员,“噗哧”一声没憋住笑,一千块钱的出场费,至于玩命?
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花钱能有这热闹看,在无聊的片场,那就知足吧。
“雷哥,你干嘛?你还真跳啊!”安桥见雷振要来真的,他太知道雷振的脾气,紧着追了两步拉住雷振,脸上尽是关心之色。
雷振停住脚步,拍了拍安桥的肩膀,然后冲张北田甩了下头,平淡地说道:“瞧见没,那副德行,看不起谁呐,草。”
“哎呀,我说雷哥,这是娱乐圈,认真你就输了,听我的,不行我再给你联系别的戏,冒这么大的风险咱属实犯不上!”安桥有点儿急了,作为当年出生入死的战友,他说什么也不愿意看着雷振为了一千块钱一场戏的片酬去赌命。
说真的,雷振有点儿感动,但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脾气你知道,说一就不二,今天这塔,我跳定了,我今天非得让那个什么导演把鼻孔给我放平喽跟我说话,你就看着吧!”
接着,雷振挣开安桥的手,头也没回地继续朝高塔的方向走去,任凭安桥在后面如何的喊叫,他依旧是连步子都没慢半拍。
这个时候,全场的人,包括张北田在内,都有点儿暗自佩服起雷振,这完全就属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行为,试问有这份儿胆气和魄力的演员,恐怕当今的娱乐圈里,不多见了。
十几分钟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雷振爬到了塔尖儿上,向下望去,瞅着那实际上二十平方方米左右的救生垫子,就跟巴掌那么大小的时候,要说不打怵那是纯粹的吹牛逼。
没错,他是兵王不假,但他同时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只要是人,就会对高空产生恐惧。
不过当了这么些年的兵,回到地方,他缺钱,缺车,缺房子,还缺老婆,唯独就不缺勇敢。
没有多想,直接做开了热身运动。
底下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甚至有其他剧组的演员也过来跟着凑热闹,瞎起哄。
瞧见雷振磨磨蹭蹭地不跳,还以为他是怕了,便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的一顿冷嘲热讽。
“嘿,哥们,跳不跳啊,不行就算了,逞英雄没有这么逞的!”
“我看你还是下来吧,真出事儿了,脑子再给你摔出来。”
更有甚者,直接把俩手扩在嘴边,生怕雷振听不见:“唉,那兄弟,你麻溜点儿,别跟这抢镜了成吗?”
雷振对此嗤之以鼻,走到塔尖儿的边缘,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身体慢慢向前倾斜。
慢慢地他张开双手,直到他的身体与塔尖儿成四十五度角的时候,人们才惊愕的捂着嘴巴惊呼出声来,他跳了!
就看见雷振整个身子笔挺,大头朝下,就像十米板挑水那般,绷直了脚尖,双手在空中合并成下扎的姿势,急速下坠!
一阵阵尖叫传来,是有不少女演员,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蹲在地上,扯开嗓门就嚎!
再说雷振,只感觉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心卡在了嗓子眼上,如果他坐过过山车和跳楼机,那么此刻就是比那还让人窒息的感觉。
同一时间,手机,相机的快门声,“咔咔”发出响动,试图捕捉这一疯狂的镜头,无论这一蹦的结果如何,但它无疑是最佳的新闻素材!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人们还在惊呼没有收声之际,雷振如流星般砸了下来,距离救生垫大致约有三米多距离的时候,他清楚的意识到,不然直挺挺的砸下去,非得受伤不可。
但众所周知,人在空中要调整身体的姿态,必须得有个借力的点,尤其是在下坠的过程中,这不比参加奥运那些跳水的健儿。
人家那是在起跳之前就借助了惯性扭转躯体,而这会儿雷振是属于中途变幻动作形态,这个难度,恐怕比起最难的跳水动作来还要多个零点五分!
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同时,导演张北田迅速抓起对讲放到了嘴边,随时准备喊剧组的医务人员,毕竟这太冒险了,就连他,也感到了阵阵的后怕!